海派掌門人冷屏風,見秦立沒有搭理自己,甚至連冷哼一聲都沒有,完全無視的态度,頓時一臉尴尬。
他身旁一個年輕人看着秦立冷冷說道:“秦公子好大的架子!我們都知道秦公子實力強大,可你這樣,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欺人太甚?我怎麽沒覺得?”上官詩雨聲音清冷的說道:“你們往他身上栽贓陷害潑髒水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欺人太甚?我怎麽感覺,你們今天來勢洶洶,頗有幾分賴賬的味道,還有,你算個什麽東西,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你……你又算個什麽東西?”這年輕人臉色漲紅,頓時怒道:“我是海派未來掌門人,憑什麽沒有說話的資格?”
秦立這時候,忽然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年輕人,說道:“栽贓我的主意,就是你出的吧?”
“沒人栽贓你!秦立,你自己做過什麽,你自己知道!”這年輕人大聲說道:“你爲了毀掉證據,在黃沙城讓人殺了那兩個女子,如今你卻反咬一口,人家說秦立做事坦坦蕩蕩,我說你就是個卑鄙小人!”
“沒錯,秦立,有本事你就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殺了,就是死,我們也不會跟你妥協。我們要用我們的鮮血,讓世人徹底認清你是個怎樣的敗類!”另一個海派的人,一臉激昂的大聲說道。
這人的話一出口,整個海派這五百多人,全都熱血沸騰起來,人群開始躁動,此時此刻,隻要冷屏風一聲令下,這些人全都會不要命的沖向秦立。
“行了,你們都住口吧!”冷屏風這時候才出聲制止了說話的人,然後一臉傲然的看着秦立,說道:“不過是兩個侍女,秦公子做了也就做了,不承認也沒關系,老朽承認,秦公子實力強橫,我海派不是秦公子的對手,但秦公子讓人傳話,逼迫我們自殺,老朽卻要跟秦公子理論一二的,難不成秦公子做了這種事情,還不想放過我海派的人嗎?非要讓我海派滅亡,才能滿意?”
“公子,我……我要把這些颠倒黑白的人渣殺光!”白中雪一臉憤怒的在秦立身旁傳音道。
“不要沖動。”秦立傳音給白中雪,然後笑呵呵的看着這些群情激昂的海派武者,随即把頭轉向這群天霄閣的人,笑着問道:“你們呢?你們也是抵死不認污蔑我的事情麽?”
天霄閣這邊,出來一個年逾古稀的老者,頭發都快掉光了,一臉的皺紋如同千溝萬壑,牙齒也是掉了一大半,但精神還算十分矍铄,走起路來,虎虎生威。
來到秦立近前,這老者看着秦立,沉聲說道:“秦公子,老頭子不才,是天霄閣的太上長老張非,因爲掌門人正在閉死關,我等接到消息,就立即趕來。而且,還帶來了一樣東西,我們并非污蔑秦公子,而是實在是有證據,盡管如今看來,這證據……秦公子未必肯認,但也希望,秦公子能明白,我們天霄閣,并非是無理取鬧。”
“祖爺爺怎麽來了?”站在皇帝羅信義身旁的瑜妃一臉吃驚的道:“他一直都是在閉關修煉當中啊!”
羅信義也皺着眉頭,不知道天霄閣這些人想做什麽,若是跟這海派一樣,硬要往秦立身上栽贓,當着面都死不悔改的話,那他也真的是無能爲力了。
天霄閣的太上長老張非說完之後,一揮手,說道:“把那東西拿來!”
這時候,後面有人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一物,兩個人一起擡着過來,衆人一看,都愣在那裏,其中海派那些人一個個都是面帶冷笑,看着秦立,想看看秦立會是什麽反應。
海派中甚至有人忍不住說道:“哼,什麽玩意,當初敢做,現在就不敢當了!”
“是啊,沒那個膽子,還敢留名在上面,真是白癡!”
“如果他不白癡,就不會留下名字了,這人真是嚣張啊!”
那兩人擡着的,是整整半面牆,上面的字迹,一看就有幾年的時間了,龍飛鳳舞的寫着一行字:盜寶者,黃沙城秦立,如有不服,盡管來找!
下面的落款,正是秦立二字!
秦立看了,也禁不住愣在那裏,五年前,五年前自己在哪?應該還在玄島吧?又怎麽可能跑來找尋到天霄閣所在的神秘之地,搶了他們的鎮派之寶?
這時候,姬語嫣緩緩的從秦立身邊走出來,淡淡的說道:“先不說這自己,是不是秦立的,小女子不才,出生在北方姬家,對這古物鑒定,頗有幾分心得,我可不可以看一下,這字迹的形成年份呢?”
“哼,你是秦立身邊的人,你當然會向着他說話!”
“沒錯,誰鑒定也不能由你鑒定!”
“她分明就是想假公濟私,當别人都是傻子麽?”
天霄閣的人沒等說什麽呢,這邊海派的人,已經呱噪起來。
秦立這時候,眯着眼睛,看着張非說道:“張長老的意思,莫不是說秦立五年前,有膽子搶寶之後留下名字,五年後,就沒膽子承認了?”
張非耷拉着眼皮,說道:“如果不是秦公子做的,我相信秦公子自然會拿出讓老朽等人信服的證據,當然,秦公子也可以不用證據,直接大殺四方,呵呵,秦公子一直以來,不都是這麽做的嗎?”
秦立的眼睛猛然間眯起來,看着這老者,腦海中卻沒有半點關于他的信息,秦立的仇人雖多,但總的算起來,也無非就是當年玄島上那些被秦家打擊過的家族,極西之地的海家,冷秋宮,月搖仙宮的韓梅,還有北方聖皇一脈,除此之外,秦立自問也沒有得罪過誰。而從這老者的話裏,不難聽出,對自己怨念頗深。
“祖爺爺,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張瑜忍不住,站出來,沖着張非說道:“誰都看得出來,這件事跟秦公子沒有半點關系,既然跟人家沒關系,您怎麽還讓秦公子準備證據?”
張瑜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實際上也是在提醒張非,祖爺爺你不要太過分,就算栽贓秦立不是你們做的,但也不可能是秦立自己栽贓自己!找尋那個人是誰,是天霄閣的事情,跟秦公子有什麽關系?
可張非卻不這麽想,他淡淡的說道:“瑜妃娘娘,老朽可當不起你這種稱呼,還有,這件事,是天霄閣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插嘴了。”
張瑜愣了一愣,随即臉上露出一抹凄涼的慘笑,一語未發,轉身就回到了羅信義的身旁,用力的抿着嘴唇,眼角卻流出一滴淚水。
她沒想到,自己如此煞費苦心,爲這個門派求情,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句無情的話。
羅信義拉起張瑜的手,輕聲道:“有朕在,别怕!”
瑜妃此時心中一片溫暖,這個刁蠻任性,驕橫跋扈,但卻很有孝心的女人,在這一刻,終于變得成熟起來。
“有筆墨嗎?”秦立沖着羅信義問道。
羅信義點點頭,這東西,都有專人随身攜帶,秦立拿起毛筆,沾滿墨水之後,唰唰唰,在那牆上寫出一行字來。
字字如劍,上面蘊含着驚天的劍意!當下就有很多修煉戰技爲劍術的武者,發出一聲驚呼,如癡如醉的盯着看起來。
秦立的字,也堪稱大師級别,跟牆上之前那行字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地差别!
而且,秦立寫的是:當我不敢殺人嗎?
加上每一個字上面蘊含的道法和劍意,讓天霄閣的太上長老張非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脊背生寒,整個後背也同樣,全是冷汗!
這七個字,簡直太可怕了,仿佛是七把利劍,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刺向他一般。
終于,張非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不可思議的看着秦立,說道:“秦公子,好算計!謀了我天霄閣的鎮派之寶,戲耍了我們整個門派,我天霄閣……輸的……心服口服!”
這時候,姬語嫣站在那面牆前面,用手輕輕的摸着之前那行自己,聽見張非這話,扭過頭來,冷笑道:“張長老,行了,你就别裝了!這些字迹,絕對不超過兩年,呵呵,你們倒是早有準備,應該是開始污蔑秦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後路吧?相比之下,你們比海派的人專業多了,他們臨時找兩個侍女,就想污蔑秦立,簡直就是玩笑。而你們兩年前就能想到後路,真的挺厲害!”
“你憑什麽說這是兩年前寫的?”一個天霄閣的老者叫嚣道。
“就是,你說是兩年前就是兩年前?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我們海派沒有污蔑秦立,他自己做過什麽,讓他自己摸着良心再說話!”那邊海派的人在叫嚣着。
姬語嫣也不生氣,隻是一臉冷漠的說道:“星羅帝國的帝都星城裏面,總有幾個書法大家吧?這種東西,人家一眼就能判斷出準确時間來,你們若是不信我,自然可以再找别人。”
這時候,秦立淡淡一笑,說道:“哪裏用那麽麻煩?”
說着,看了一眼張非,以及那邊海派的掌門人冷屏風,似笑非笑問道:“你們真的毫無悔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