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耘庚則不同,即使裝點了幾本書,也隻是故作優雅。揮霍無度的高貴家具,搭配怪異,并無美感。但是夏耘庚喜歡。
“你瞧瞧這些年,我爲家裏添置的這些東西,看上去如何?”夏耘庚一如既往地顯擺者,從前有所謂的股東們在,所以格外喜歡顯擺。如今股東們散的散,走的走,他沒有宣洩口,所以直接對夏辰皓宣洩了。
夏辰皓根本不看他,直言不諱道,“你喜歡,都留着吧。以後反正也不能再買。”
夏耘庚一愣,“這從何說起。我雖然不才,可一年好歹還有紅利,不至于那麽落魄。”
夏辰皓搖頭,“你的律師,在場嗎?我說過讓你把律師團的人準備好,你忘記了。”
夏耘庚斂着眉頭,不可置信,“你太見外了。這是你的家,爲什麽要帶上律師。”
“我們是親父子,不必要這麽争鋒相對的。你這孩子,越說越不上道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怎麽可以做那樣的事情。”
夏辰皓道,“就算是血濃于水,也要明算賬。你不必謙虛了,把他們叫出來吧,沒事兒的。”
夏耘庚還在虛僞地試探着,“辰皓啊,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不要說這些。你這麽多年在外辛苦打拼,我們之間都沒來得及叙叙舊。”
“你還要迂回到什麽時候。我不想說那麽多廢話,你也準備好了自己的律師團,爲何一定要虛以委蛇地說這些,做出你很關心我的樣子。”夏辰皓再好的涵養,也抵不過夏耘庚長久的僞裝。
“辰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承認我對你的關心不夠,當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爲何不能關心你?你一人在外不容易,我是知道的。偶爾給你一些難題,不過是爲了培養你,你爲何不明白我的苦心呢?”夏耘庚也不笑了,打起了親情牌。
“段小藝的事情,也是你的栽培。你們合謀算計,将所有的股份蒙混着,轉到了段小藝名下。後來一場難堪的逼婚大會,計策敗落,段小藝所有的股份,又回到了你的手中。你借着段小藝的手,除掉了多年的手足,終于大權在手了。”
夏辰皓平靜地控訴着,語氣幾乎沒有任何的波瀾。
可越是這樣,越能說明他的無奈與不淡定。
“你打了一手的好牌,你如此精于世故,也會算計。你這麽聰明睿智,是不是巴不得我立刻從董事長的位置上下來,給你讓路啊?”
夏耘庚故意抖了一下,仿佛吓了一跳。
“辰皓,你真是冤枉我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是我的親生骨肉,難道我還要害你。我是看你太辛苦,所以給你收回一些股份,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這一點,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耘庚這輩子喜歡看戲,也喜歡演戲。看着夏辰皓如此強硬,再度以所謂的慈父形象,混淆視聽。
“真是感人啊。夏老先生,您這話真是滴水不漏,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