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這才松開陳粒的手，“剛才一起接了粒兒，我讓小藝回樓裏休息了。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再一起介紹。”
“那陳粒的東西，是放在你那處了？”打量着陳婉，似乎極不滿意。
陳婉無語道，“我的親侄女，不同我一處，難道還要打擾旁人嗎？再說了，粒兒初來乍到，對一切都不熟悉，我是她的親姑媽，理應照顧。”
這是無可厚非的，不過在段博文看來，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你雖然姓陳，但是你嫁入段家這麽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這個脾氣嗎？不要一邊享受着段家給你的恩惠，另一面又奢望着母家的體面。”
陳粒一聽不對勁，聽說陳婉與段博文關系不過爾爾，她一直不信。現在看來，陳婉是很不受待見。畢竟她的父親如今還需要段博文的提攜。
心思一轉，握着陳婉的手，“都是粒兒的不是。我初來乍到，哀求和姑媽一起住，讓姑媽被姑父誤會了。其實我住哪裏都無所謂，一切都聽姑父的安排。”
段博文眼皮一擡，隻覺得這陳粒是個聰明的，也很識時務。
“好，你收拾收拾，直接去小藝的院子裏面。她那裏有兩間空房，你們二人交流也方便。”就這麽一句話拍闆。
陳婉連反駁的餘地也沒有，陳粒捏着陳婉的手，“一切都聽姑父的安排。能夠和小藝姐姐在一處，是我的福分了。多謝姑父。”
段博文難得點頭，“你們陳家還算是有明白人。你先去安頓一下，晚飯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
陳婉退出書房，拉着陳粒的手，“粒兒，委屈你了。你是我的親侄女兒，卻要和小藝擠在一起。姑媽真沒用。哎，隻怪我們陳家如今中落，隻得仰人鼻息。姑媽盼望着你以後能有出息，飛黃騰達，不會重蹈覆轍。”
說完眼圈紅了，“丫頭，真是難爲你了。”
陳粒卻立刻拉着她，“姑媽千萬不要再這樣說。莫讓姑父以爲，是粒兒表裏不一。我此次來，是爲了向小藝姐姐學習戲曲，這對我來說榮幸之至。姑媽若是這樣，難免被人說閑話。”
“你真是懂事，難爲你想得周全。你放心，我會好好安排人照顧你。但是小藝有時候心高氣傲，你難免會吃些苦頭了。她是段家唯一的女兒家，你要是受了委屈，可千萬不要往心裏邊去。”
似乎潛意識裏面，陳婉已經認定了段小藝對陳粒會有威脅。
“姑媽這話一定不要再說。這樣，我們先回去整理行李，慢慢商讨。”明顯的按時，顯然是害怕會被人聽見。
陳粒心裏面對陳婉并不感恩，反而覺得她說話這樣不知道輕重，怪不得不會受到段家待見。
女子一旦嫁了人，尤其是這樣的家族聯姻，根本就不會再有更多自由。陳婉都活了一把歲數了，難道還沒有這個自覺嗎？
“姑媽，你對粒兒的關心，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