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钰在她身邊站着,筆直挺拔。在段小藝的屬意下,侯钰穿着中規中矩的旗袍,行爲舉止特别像20世紀初的人。高跟鞋很高,她站得難受,可必須站着。
段小藝最近如同要發了瘋一般,幾乎每天想着辦法來刁難她。她皮膚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每個地方都是煙頭和鞭痕。
不僅是她,連小眉也是如此。
“侯钰,你給我泡的茶,好了嗎?”段小藝悠悠出聲,每個動作都是風情。且用的語調,正是戲劇的聲腔。
侯钰一怔,“小姐,好了,您趕快嘗嘗。”
侯钰蹲着身子,不停地給段小藝端茶倒水,就像一個稱職的丫鬟。
段小藝卻不滿意了,“你這丫頭做事兒不謹慎,沖開第一次的茶,可以直接喝嗎?我花了大價錢請師傅專門培養過你,你都還回給老師了?”
猛地一擡手,将滾燙的茶水倒在了侯钰的手背上。
侯钰縮手,燙。
“小姐,我錯了,您千萬不要爲了我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侯钰跪在她面前,求饒。
段小藝忽然發出了笑聲,尖利的聲音,也不知道是痛快,還是難過。
侯钰吓壞了,“小姐您沒事兒吧,都是我的錯,小姐您千萬别氣壞了自己啊。”
段小藝冷着臉,“你這副做派給誰看,客人還沒來呢。瞧瞧你這雙小手,又是故意給誰看的?”
除了求饒和磕頭,侯钰沒有别的辦法。
就在此時,一人推門而入。
夏耘庚西裝筆挺,打扮得極爲俊美。他這麽多年保養得意,雖然風流,卻不下流。加上收拾妥當,站在段小藝面前,也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
且他和夏辰皓有幾分相似,畢竟是親生父子,所以段小藝權當在看夏辰皓,難得露出一個微笑來。
夏耘庚坐在她對面,看着地上匍匐求饒的女人,“小藝,她惹你生氣了嗎?這些惡毒的奴婢,就是應該好好地懲治。你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
段小藝喝着茶水,翻了個白眼,“耘哥,還是你對我好。也不知道當初三叔爲何不要你這個朋友,真是白費了你的一片苦心。”
夏耘庚笑了,“傻瓜,你不就是玉樓,何必弄的泾渭分明。你現在不正在和我好好相處嗎?所以啊,老天爺也是憐憫我的。”
段小藝吃吃一笑,“耘哥,你對我是真好。不但把24個股東的股份都轉移給我,還将自己的股份轉移了1%,我可以成爲盛安集團的一份子,都是你給的。”
也不知幾分真,幾分是假。
段小藝眸子裏的光芒,一直沒有斷過。
她如今能夠想到的,是利用一切盡可能利用的人,她下定了決心要脫離段家,所以會不擇手段。
“你知道我的心就好。從前小樓并不理解,所以對我有微詞。現在你終于說了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