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無比厭惡地看着甯染,那張臉早已經被指甲摳爛了,幾乎分辨不了顔色。
因爲蟲子不停從潰爛的皮膚裏面鑽出來,驚悚而恐怖。
這不是王睿下令做的事情,是彼得潘的懲罰。
他要這個女人成爲一個廢人,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爲什麽還沒有死?”甯染不怕死,因爲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
但是彼得潘不會放過她,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錯。
“王睿,你憑什麽不讓我死。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甯染中氣十足,她自己也覺得詭異。爲什麽身體幾乎虛弱如同一條垂死的狗,可還有這樣的精力,發出這種聲音來。
“讓你死了,真的太便宜你了。甯染,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你是彼得潘的得力猛将,又是養女,你這麽精貴的身份,我怎麽舍得讓你走呢?”王睿看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笑着。
與平時的嬉笑不一樣,經過這次突發事件,王睿仿佛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面對敵手,絕不手下留情。
“你以爲從我嘴裏能得到什麽消息嗎?彼得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彼得,我早就死了。我是不會對你透露半個字的。”甯染吐出一口血水,竟是自己的牙齒。
“我當然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做的事情啊。甯染,你會自己親口告訴我的。彼得是個狠毒的男人,他難道不知道,你已經懷孕了嗎?而且按照他的占有欲來看,這個孩子一定是他的。”王睿看着甯染的腹部,露出一絲憐憫。
“你胡說,不可能的。我絕對不會懷上彼得的孩子,這不可能。”甯染雙眼發愣。
“你隻是個階下囚,我有什麽好欺騙你的。其實就算沒有你,我也可以用很多方式,去找到對我有利的信息。”
“你就是白沐沐背後的靠山嗎?”甯染反而笑起來,“你承認白沐沐是你的女人?”
王睿不屑對女人動手,可面對甯染,他很想将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白沐沐是誰的女人,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王睿咬着牙,忍着嘔吐的感覺,看着甯染的臉。
“如果你肯合作,我或許會讓你達成所願。你不知道自己如今這副皮囊,有多麽令人難堪。要是讓你的心上人潘任重看見了,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呢?”
甯染的眼皮子,忽然就動了。
“如果潘任重知道你被我關在這裏,會不會像你義無反顧去救他那樣,拼命來救你呢?”王睿也會殘忍,要看面對什麽人。
他拿着一面鏡子,走到了甯染的面前,笑道,“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你覺得潘任重還會認出來嗎?”
甯染不敢看,她知道做自己這時候醜得連親媽都不會認出來。
但是王睿丢掉了鏡子,對着空氣拍了一下手掌。
四面都是鏡子,鋪天蓋地一般。
甯染看見了一個女人,皮膚上全是窟窿,血色的洞。窟窿裏面鑽出來一條條蟲子,無比駭人。
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血骨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