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任重第一次從别人口中聽見母親的名字,沐天歌,她當然配得上這樣的好名字,可是從那個男人口中吐出來,卻那樣刺耳。
“他在哪裏,他爲什麽不來見我。他難道不知道我爲他生了一個兒子,我爲了他放棄了所有,他就這樣對我嗎?”沐天歌悲戚難堪,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沐天歌所有的尊嚴,在離開了帝都,進入意大利之後,就變成了虛無。
這注定是個悲傷的故事,因爲沐天歌早已經死了。一個女人沒有任何自尊,活着如同死囚。
可是,沐天歌還抱着唯一的一絲希望,等着那個人接他們母子回去。
“你肯定是在騙我,他不會這麽狠心,我畢竟懷上了他的骨肉。”沐天歌整個人露出了癫狂的姿态,但是男人早已經動情,整個人瘋狂扭動,甚至開始抽打她。
“他早就抛棄你了。沐天歌,他根本就是在玩弄你。可是你心浮氣躁,背叛你的姐姐,背叛你的家族。你以爲他會憐憫你嗎?不會的,他心底一輩子最愛自己,你們這群愚蠢的女人,根本就是個附屬品。他利用完了,高興完了,像塊抹布一樣把你們丢出去,根本看都不會看一眼。”
“沐天歌,你死心吧,你再也見不到他,就算你被我****至此,他也不會看你一眼。”
男人發出癫狂的笑聲,殊不知沐天歌整個人面如死灰,仿佛一條死魚。
……
“走開,你離開她。你這個臭男人,你給我住手。”潘任重發出低聲的呢喃,整個人陷入了痛苦的夢境中。他傻傻地看着遠方,隻感覺到身體裏面的冷,已經逐漸沁入了靈魂。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管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都不要離開我好嗎?爲什麽你要丢下我一個人,你太自私了。”
“我不願意跟他們走,你去哪裏了,你快回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不聽你的話,我會好好地留在櫃子裏,你回來好嗎?”
潘任重含糊不清地喊着,在黑暗中愈發地清晰。
終于,他醒了過來,渾身的汗水,濕透了所有。
他的臉頰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打濕了眼睛。
就在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站在他面前,潘任重定睛一看,是一個女人,闆栗色的頭發,蒼白的臉頰,盯着他的眼睛,笑嘻嘻道,“爾捷,你想我嗎?我回來了,你不是一直要我回來嗎?”
熟悉的聲音,冰冷無比。潘任重隻感覺到痛苦和窒息不斷漫上心頭。
“你,我并不是爾捷,我是潘任重,我不認識你……”他驚恐萬分,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但是根本無法動彈。他崩潰萬分地盯着眼前的影子,隻見它越來越近。
“你已經死了,你快離開這裏,我不想死,你快走!”潘任重用力擋住了眼睛,但是整個人依舊瘋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