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皓思忖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隻要你高興,都随你。”
但腹黑又記仇的夏辰皓,會真的答應嗎?
夜半時分。
潘任重的病房忽然傳來了急救信号,其實他本來沒什麽外傷,可是夏辰皓爲了懲罰他,特地把他扔進了醫院,而那家醫院的院長,剛好就是王睿。
王睿這個人最喜歡折磨人,得知是潘任重讓白沐沐陷入險境,那叫一個不爽。一些治病的藥,用得好,就會治病,用得不好,就是毒藥。
潘任重渾身酸痛,身體如同灌了鉛。他驚詫地看着四周,自己正陷入黑暗之中,讓他的心一陣陣跳動。空氣裏面是窒息的氣息,仿佛他随時就會被噩夢壓住,抽走他靈魂裏最寶貴的東西。
“爾捷,你一定要好好跟着我,不要貪玩走丢了。這裏是意大利,這裏所有人都有可能對你有企圖心。你一定要注意了,千萬不要和陌生人随意說話,更不能跟着陌生人走。”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闆栗色的頭發,露出了慘敗的風情。
如果細細地看,可以看到她眉眼裏的風情和豔麗。她曾經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但是生活的壓迫,讓她逐漸成爲了一個俗氣而平凡的人。
“爾捷,你記住我的話沒有,千萬不要離開我,聽見沒有。”女人拉着他的手,發出嘤嘤的啜泣聲。其實他那時候也就5歲,因爲貧窮,他沒有上學,隻是蝸居在狹小的公寓裏,跟着這個女人。
但是即便那個時候,他也能感受到她的悲哀和失常。
她消瘦異常,因爲經常不見太陽,皮膚異常的白。她經常抱着他,發出淡淡的啜泣聲,随時都會掉下眼淚來。
“爲什麽你叫我爾捷?媽媽,我想出去玩一下,我每天待在這裏,我很難受。樓下的小孩子都可以出門,爲什麽我不可以?”那時候的潘任重,單純地盯着自己的母親,發出了祈求。
但,女人用力打了他一耳光,然後使勁地摟着他,“我不是說過嗎,你不可以離開這裏。外面的人都是壞人,随時可能将你帶走,随時可能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你爲什麽就不聽我的話,一定要像那些壞孩子學習?”
潘任重很害怕,稚童天生的脆弱和敏感,帶着無比沉痛的顔色。
“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說了。你不要打我,也不要再哭了。媽媽,我錯了,求你不要打我。”除了哭泣,他不明白自己還會做什麽。
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媽媽,可是和其他媽媽不一樣。她脆弱而蒼白,還有一絲歇斯底裏。她是個美麗而可憐的女人,她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地生活着。
“爾捷,閉上眼睛,不要看,也不要聽,更不要出來。你要好好地待在櫃子裏,我很快就回來。你一定不能走出這個櫃子,聽清楚了嗎?”不定時的,他會聽見這樣的話,嚴肅而驚慌,生怕他要走出櫃子。
從前他還知道這是一個遊戲,但是後來,櫃子已經藏不住他。他長大了,可是她并沒有注意。
他走了出去,看着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兩個人躺在床上,來回地起伏着。她闆栗色的頭發糾纏在一起,就像随時會被扯掉的玩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