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皓眼角帶着一絲溫潤,闾悅容離開了太久,他已經快記不清楚她的模樣。
可闾悅容對他的教誨,他永遠記得,且永遠不會忘記。
“母親,你當初爲什麽就想不開,爲什麽一定要走上不歸路。婚嫁之事由不得你,可一走了之就能一了百了嗎?”
“夏耘庚沒有你的消息,他永遠都不會有。因爲我已經親自将你下葬,一切都是我前親手操辦。當年我也不過16歲光景,母親你就狠心将我給抛下了。”
……
“你到底遇見了誰,要發這麽大的火。你是覺得我不夠累嗎?”王睿從夏辰皓辦公室的夾層套間裏取出了醫藥箱,熟練地拿出了紗布和鑷子,無比嗔怪。
“這偌大的套間根本沒怎麽打開過,偶爾還是需要讓你過來清理一下。你素來心細,也不會多問,今兒怎麽就這麽多話了?”夏辰皓依舊閉着眼,他對身邊人的氣味熟悉異常,就算是半阖着眼睛,也可以感受到這些人是否有敵意。
16歲就孑然一身,如果他沒有這樣的能耐,又如何能夠穩坐盛安集團董事長的寶座,無人能撼動!
“就算是夏耘庚那老東西不明事理,你也犯不着以身犯險。聽說他這些年一直練習太極和氣功,莫不是你這鋼鐵一樣的身軀在他手中吃了虧?”王睿一面心疼,一面打聽原因。
夏辰皓道,“就傷了手,還不知道對方身手如何呢。”
“那你豈不是做了最賠本的買賣,人家毫發未損,你居然挂了彩,這模樣看上去說有多不值得,就有多不值得。”王睿包紮結束,心情極度不美麗。
“做生意有賺有賠,這是正常的。我也算是個地道的生意人,這兒吃了虧,下次就會補回來。既然了解我,就應該知道我不會是軟柿子,隻會被人捏着,沒有反抗吧。”
夏辰皓露出一絲安慰的微笑,“你的技術越發精純了。就這麽短短的功夫,已經做得這樣好。”
“你爲什麽要這樣虐待你自己呢?你顧左右而言其他,無非就是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從你的傷勢也能看出來,這是你自己打的,夏耘庚根本就沒有動手。我好歹是個醫生,還看不出嗎?”
王睿生氣了,“你既然如此不愛惜自己,我又何必去計較。但是你不要忘記對我說過的話,以後再也不會對夏耘庚感情用事,看來你還做不到無欲無求。”
“那個老頭子一把年紀,也不知道還在折騰什麽。我今天就去他的後花園,藥死他養的豹子和老虎給你出氣。”
夏辰皓啞然失笑,“你怎麽還和那些畜生過不去了,傷我的是我自己,又不是他的老虎與豹子。”
王睿一把收拾起了藥箱,規整地放在了夾層的套間中,就這樣大喇喇地走了。
“我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我一定不會吃這個悶虧。你放心好了,夏耘庚既然有本事讓你這麽對你自己,我不會輕易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