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皓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臉色異常難看。
童年不好的回憶一次次湧入了腦海,還有闾悅容離開時候的決絕背影,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和她道别。
夏耘庚這麽迫不及待威脅他要奪回盛安集團,哪裏還有半點父子情誼?
虧得在上一次的慶功宴,他對夏耘庚沒有計較,甚至甯願忍受着對白沐沐的愧疚,不再深入追究。因爲他根本不願意去深入思考,這件事夏耘庚是不是全盤在幕後操作。
如果事情公之于衆,爆出了盛安集團夏氏父子相殘的醜聞,對于集團的穩固并不是好事。他雖然并不擔心股值和人才的流失,但他還是要給夏耘庚留下一些體面。
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然而現在夏辰皓算是看清楚了夏耘庚的野心,這個所謂的父親要的不僅僅是他出醜,還在盤算着他千辛萬苦打下的江山,甚至還有他的性命。
枉爲人父的夏耘庚,絕對不會爲自己的行爲愧疚。
絕對不會!
……
“董事長。”劉琛還是沖進了辦公室,看着夏辰皓面色蒼白,似乎受到極大的打擊。劉琛不由得擔憂道,“董事長何必與那個小人置氣,根本就不值得。”
“我無比憎恨自己的血統,因爲是他的兒子。我窮其一生,都在擺脫這個惱人的身份,但人最不能選擇的,就是自己的出生。可是他今日居然用母親作爲威脅,他怎麽可以……”夏辰皓的手背鮮血直流,可他絲毫不覺得痛。
“夫人是最不願意看見少爺這般模樣的,少爺千萬不要爲了不值得的人辜負了夫人的期盼。盛安集團不能失去你,所以少爺千萬不能夠掉以輕心。”劉琛叫他少爺,而不是董事長。
董事長是因爲公司的職位關系,叫少爺就是私交了。
劉琛是在提醒夏辰皓,“少爺任何時候都在告誡我們,不能忘記當初的誓言,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麽,少爺都要振作起來。”
“可是我就是無法釋懷。罷了,你立刻啓動安保系統,将他送走。我這段時間根本不願意聽到他的任何消息。還有,加緊我們的部署,他要得越來越多,不僅是他,就連他的鷹犬也開始妄自尊大。既然如此,我何必再同他浪費唇舌呢?”夏辰皓已經恢複了清冷。
“可他畢竟還是您的父親,即便已經不可以原諒,您真的确定要這麽做嗎?”劉琛有一絲保留,“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如果有一天少爺後悔了,那……”
“我永遠不會後悔。當他用母親來威脅我的時候,就已經和我陌路。這個貪得無厭的男人是母親離去的罪魁禍首,如今還在利用母親來威脅公司存亡。既然他做到如此不仁,根本沒有在乎過父子親情,我又何必對他還存在一絲幻想呢?”
夏辰皓已經擰掉煙頭,看着劉琛逐漸柔和的臉頰,叮囑道,“夏耘庚的鷹犬總共24人,今天全數到場。應該從誰動手,你随意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