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再早之前,白沐沐還沒有徹底死心,對于夏辰皓忽如其來的溫柔和關切,她還會想入非非。
可現在不會了,徹底不會了。
在他轉身的時候,丢下她一個人躺在地闆上面的時候,就再也不會了。
心死了,對夏辰皓的唯一幻想也湮滅了。
如今活着的白沐沐仿佛行屍走肉,也可以說是無根的花,仿佛還在開着,可每停留在一秒鍾,都是一種衰敗。
隻有經曆了一無所有,隻有經曆了萬念俱灰,才會有這般行将就木的痛苦經曆。
“你的前後不一,你的口不對心。夏辰皓我看得見,也聽得見。我不是你的女人,我隻是你的玩具。你随時可以一把将我置于死地,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你主宰我的生死,我已經不抱有希望了。所以請你不用再這樣玩弄我,讓我在以爲有希望的時候,徹底給我絕望。”
如果這是你的遊戲,你自己玩就好了,她不再奉陪,不願意再傻乎乎地一直這樣下去。
“白沐沐,你是我唯一的女人。隻有你進入過我的房間,隻有你睡過這張床,隻有你一個人被我承認是我的女人。”
夏辰皓眼神淩厲,卻被白沐沐眼中的灰敗擊潰。
她不相信!即便這都是事情,那些傷害已經讓白沐沐築起了銅牆鐵壁,她不再相信他說的話,她幾乎要把他徹底隔絕。
夏辰皓心碎了。
一點點襲擊着心髒。
那張英俊的臉龐,刀鋒一般雕刻的模樣,居然有了一絲頹色。
夏辰皓不會輕易許下諾言,因爲他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去做到。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夏辰皓絕對不會說出口。
現在,他已經說了。但白沐沐不相信,她隻是淡淡地望着他,眼神裏面有了嘲諷。
“你不相信我的話?”夏辰皓聲音逐漸晦澀,似乎有一股苦澀的味道,一直在他的喉嚨裏面擴散開來。
不止是唇齒苦澀,連同心也是苦的。
“我無法相信。夏辰皓,你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謝謝你這麽擡舉我,如果真的是擡舉的話。”
白沐沐避開了夏辰皓的眼睛,翻看着自己的手指。
“不過,如果你要對每個要爲你賣命的女人說一遍相同的話,你也會累吧。”
“夏辰皓,你說謊的能力真的不高明。”
夏辰皓轉過身,無言以對。
誤解,如同一把寒冷的刀子,一瞬間可以将五髒六腑都給刺破。
他恢複了平靜和清冷。
他的女人,他唯一的女人,隻有白沐沐。
他唯一告訴她,她在他心裏麽的位置,但是她并不相信。
冰錐一樣的保護盾,将白沐沐徹底隔絕起來。同時,也讓夏辰皓再度感受到難以言狀的痛苦和挫敗。
如果他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如果隻是簡單地與白沐沐相遇,簡單地告訴她,會不會不一樣?
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夏辰皓幾乎是腳步虛浮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沒有底氣,反而帶着落拓和狼狽。
寂寞高冷的男人,居然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給擊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