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這麽近距離觀看夏辰皓的眼睛，清亮如流泉潭水，清澈得映出了她的眼神。
毫無避忌，徹底顯現出白沐沐整個人的神态和模樣，帶着羞怯和疑惑。
“你怎麽會知道？”白沐沐啞然失色，“明明我在盛安的時候，從未真正見過你一面。雖然早已經耳聞了你的事迹，可那并不能夠說明什麽。”
這次沒有說謊，大學四年一直會有意無意地查詢夏辰皓的消息，所以面試官問問題的時候，她如數家珍。因爲一直準備着，準備了整整四年。
“所以才會做出那樣一份簡曆，小巧有心思，卻也是一下子入了面試官的眼。如果沒記錯，你的簡曆是唯一讓我有印象的。”夏辰皓直言不諱。
“什麽？你居然看過我的簡曆？”白沐沐越發驚愕。
人力資源部篩選簡曆後，經過層層選拔才會送到夏辰皓的辦公桌。但是白沐沐并不覺得夏辰皓真的會看一些簡曆，至少她自己的不會。
因爲那份簡曆做得很普通，她隻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心情準備的，但是和花哨華麗的簡曆比起來，真的算是不起眼的。
“那份簡曆簡單直接，沒有多餘的廢話，卻是幹淨有力，重點突出。”夏辰皓莞爾，似乎在回憶當時看着簡曆的心情。
那才是他們初識的第一面，他拿着她的簡曆，看着她的照片。清麗的容貌，瞳孔黑白分明，在一群濃妝豔抹的面試者之中，的确沒有任何的花哨感。
可是一個會計師資格證，足以說明了能力與實力。
“你覺得盛安集團爲什麽會吸引那麽多人進來，因爲通過層層選拔的簡曆，所有人都是我親自要求定下的。盛安集團最終會留下誰，是我最後拍闆。”
夏辰皓露出一絲淡然，“我親自創造的神話，每個環節都應該在我的掌控中。而人力資源，是企業運行的核心動力，所以最後留下來的人，我都會選擇。”
“什麽？原來最後讓我留下的人，真的是你？”白沐沐算是愕然了，“那面試官問我什麽時候結婚生子，也是你傳達的嗎？”
這個問題老生常談，但是對于應屆畢業生來說，是個虛無缥缈的問題。
“這很侵犯人的隐私，真不明白爲何人力資源部都要問這個問題。”白沐沐直直看着夏辰皓，露出一絲懊惱。
“企業要考核一個人的價值，對于結婚生子，當然是不能侵犯的人權。但是企業也要核算成本。如果一個人入職剛好過了試用期就結婚，接着生子，那不是浪費了一個大好的崗位。”
“至于侵犯人的隐私，也得要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值得這個企業培養和發展。我并不是歧視女性，但公司不是慈善機構，不可能一直做善事。”夏辰皓笑了。這樣直言不諱的白沐沐，很對胃口。
是不是說明，經過這樣的暢談，他們的關系總算近了一些，不至于一直處于冰冷的階段，不至于讓他一直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