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忽然都冷靜下來。白沐沐理智地看着鞋面,小聲道,“我姐反對是因爲看清楚了真相,她慧眼獨具,一定猜出來我們隻是做戲而已。夏辰皓,我們永遠都不會有可能的,因爲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比我清楚多了,我很有自知之明。”
夏辰皓盯着白沐沐的唇瓣,聽着那平淡的話語,不由捏住了胸口,爲何心髒有一股悶悶的痛楚,一直延伸着,幾乎要把他的身體都貫穿了。
爲什麽聽到這句話,他的心會這麽痛呢!
白沐沐和他不能在一起,這或許是事實,可是從白沐沐口中說出來,似乎就變了味道。仿佛一計毒箭狠狠地射穿了他的心髒,戳得體無完膚。
似乎又看見了闾悅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沒有任何聲息和音訊,徹底離開了他的世界。他再也看不見闾悅容,唯一對他無微不至的母親。
而白沐沐現在也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會在一起。
夏辰皓的心髒忽然變得很難受,就像被誰一刀刀切割一般,疼到了骨髓裏。
“白芷隻是用更加婉轉的方式讓我明白這個道理,讓我不要對你存有任何幻想。我當然知道,一直都知道。所以從來對你沒有任何的幻想,因爲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
白沐沐沉靜地看着夏辰皓,動情道,“白芷是對的,故意刁難隻是針對我罷了,讓我徹底地死心。但是她錯了,我根本就不需要死心,因爲我對你從來就沒有非分之想。”
再一次,夏辰皓受到了沖擊。
白沐沐說對他沒有非分之想,是說他和她不配嗎?他都做到了這個份上,她居然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
“你不可以這樣!你說的負責都忘記了嗎,你不能言而無信。你都已經睡過我兩次了,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
夏辰皓幾乎脫口而出,用力盯着白沐沐的眼睛,“我不允許你這麽想。”
“那我應該怎麽想呢?”白沐沐奇怪極了。她這是最真正常的想法呀,難道她應該有什麽企圖嗎?她隻是夏辰皓的一顆棋子罷了,她一直是這麽看自己的。夏辰皓難道還會給她什麽特别的身份,别傻了,還真以爲她會有想吃天鵝肉的想法嗎?
“你……”夏辰皓居然答不上來。
雖然可以給白沐沐體面,他還真的沒有想好怎麽對待她。雖然有白芷和詹姆斯這樣的後盾,可白沐沐并沒有良好的出生證明,也絕對不可能是夏家女主人的人選。而且他一直沒有這麽想過,所以将她帶在園子裏也好,和他住在一個房間也好,都是憑他一時的心情罷了。
也就是說,白沐沐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如果她有多餘和額外的想法,那才是不對的。
現在白沐沐做着正确的事情,甚至沒有讓他多操心,他卻感覺到濃濃的不安和焦躁。似乎這份冷靜和自知,根本就是錯的。
“難道我說錯了嗎?”白沐沐狐疑地望着夏辰皓,說不出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