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沐幾乎用百米沖刺的速度,瘋狂地跑到了約定地點。她看了手表,還有5分鍾,算是早到了。她站在路邊不停張望着,終于看見了一輛車緩緩向她駛來。
黑色的豪車,和上午坐的那一輛不相同。但似乎比上午更加地奢華和霸氣。哇塞,大boss真的太有錢了,家裏的豪車不計其數。這種低調奢華的豪車,真的是很配夏辰皓的氣質。
她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幻想着夏辰皓坐在車裏的樣子。就在此時,車窗搖了下來。
“愣着幹嘛,趕快上車。”司機露出一張臉,表情似乎不太好。
白沐沐忙不疊地去開副駕駛的車門,但是,車門卻是鎖着的。
“第二排,趕快。”白沐沐愣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車門。可是還沒坐上去,整個人石化當場。
夏辰皓居然坐在第二排,而且還是一臉的冷漠如冰。
但是,夏辰皓爲毛線會在第二排?難道說,boss大人來接她下班嗎?
“還不上來?”夏辰皓掃來一記冷光,看着白沐沐拿着背包和碩大的飯盒,心情那個不爽。她剛才笑什麽?和胡忍那個刺頭兒聊得那麽歡暢,看上去真的很礙眼啊!
而且打開車門的時候,她爲毛又笑?難道說,她天生就少一根筋,根本不知道自己這算是被綁架了嗎?還傻不拉幾地湊上來,任君采撷的模樣,真的,真的很欠扁呢!
爲什麽,心中一股無名火越來越旺,讓他有種想把她撕碎的沖動。
白沐沐小心翼翼上了車,用力關上了車門。随着那嘭的一聲響,心中怕怕的。
“你知道這輛純手工打造的車子多少錢嗎?價值五千萬美元,是國際頂級大師親手定制,純手工打磨的。你這麽用力地關上車門,弄壞了,你賠得起嗎?”夏辰皓聲音冷得如同刀子,一下子戳進了白沐沐的心髒。
“那我沒有弄壞吧,對不起,還是讓我下車吧,我害怕自己待會兒一不小心會把這純手工打造的座墊地磨損了。”白沐沐瞳孔緊縮,吓得閉上了眼睛。
好害怕呀,爲何一上車就是這種要死的節奏,是空調太冷,還是boss的氣場太冷啊。
白沐沐不由得抱住了胳膊,整個人又開始顫抖起來。
夏辰皓怎麽會在車上,她可是他生命裏的罪人,他應該會很恨她的呀,可爲何他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應該由司機送到了别墅,吃着美味的晚餐,然後牽着那隻鬣狗在花園裏溜達。然後看見她回去了,讓鬣狗沖到她身邊,給她一個“下狗威”麽?爲何會出現在車上,就像來接她下班一樣。
Stop!
白沐沐,打碎你腦子裏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是不可能的。夏辰皓日理萬機,絕對不會沒事兒來接你。
夏辰皓還在爲白沐沐剛才的笑容生氣呢,看她對着自己一副怕死的樣子,心情再度糟糕起來。好不容易繞彎兒來接她,她居然一副吃了翔的便秘表情,難道他是傳染病菌嗎?雖然昨晚對她的确有點兒粗魯了,可那是她自找的。
對着胡忍笑靥如花,然後給他甩着一張無辜的受氣臉,惡心誰呢?
夏辰皓氣得骨節泛白,氣壓可以用冰凍來形容。
白沐沐一語不發,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眼神飄忽地看着漆黑的玻璃窗,然後整顆心搖搖欲墜。
好吧,她是罪人,她真的罪該萬死。這是她的懲罰,她的劫數,她必須忍住。
但是,真的好冷,好累,好難過啊。
司機看着後視鏡裏一語不發的兩個人,完全覺得懵逼了。如果他沒有記錯,夏辰皓在路上還在催他快些開車,一定要提前準時到達。他幾乎發揮了範迪塞爾那樣的能量,才提前了10分鍾到達了星華大廈。
他将車子停靠在早上下車的地點,隻看到夏辰皓眼神裏淡淡的期待和喜悅。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一個孩子一樣興奮和輕松的夏辰皓。他心裏原本是輕松的,甚至覺得一切都很值得,因爲那個女人會讓夏辰皓開心。
可是,當看見白沐沐與一個陌生男人笑得燦爛無比時,夏辰皓眼神瞬間黯淡了。他甚至冰冷地望着四周的一切,整個車子裏的氛圍也冷了三分。
這女人真的不知道好歹呀,還這麽水性楊花,不要臉。
司機默默地恨上了白沐沐,所以才有方才開門時候的那一幕。但是,他根本不知道白沐沐隻是在向一個幫助自己的人道謝,難道還要哭喪着臉?
但是夏辰皓知道實情的,不過他依舊不爽,很不爽。
汽車在路上行駛着,已經偏離了普通車道,進入了一個偏遠的繞城路。這條路是夏辰皓專門讓人修的,就是爲了避免這樣的狀況。
雖然是有些繞行,但是可以毫無阻攔地回家。更重要的是,這一條路幾乎沒有人知道,被綿密的山丘綠葉覆蓋着,安全性極高。
夏家在帝都這麽多年,開辟十餘條幾乎無人能發現的車道,完全是小兒科。
道路四周是綿密的山巒,群山荟萃,别有洞天。高大密布的喬木,幾乎遮天蔽日。
但車窗一直緊緊關着,越發黑暗了。
白沐沐心中毛骨悚然,如果犯了點兒什麽錯事兒,是不是被殺了暴屍荒野,也不會有人知道?
偌大的汽車内,空氣很冷,夏辰皓的臉更是冷得如同冰塊一般。白沐沐渾身冷戰連連,有種要被凍住的感覺。
“阿欠。”
白沐沐一不小心打了個噴嚏,然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小心地看了夏辰皓一眼,見他送來一個冷漠的眼神,心裏怕極。
要是這純手工的東西被弄髒了,夏辰皓會不會讓她賣腎啊!
于是,白沐沐不管不顧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準備檢查一下方才是否噴出了鼻水。
呲……
就在這時,長下坡的急刹車,白沐沐順勢跌落了。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從車座上跌滾起來,幾下颠簸後,以爲自己肯定會摔得很慘。
她緊緊閉上了雙眼,等着那無法言狀的疼痛。但是,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到來,她感覺自己撲到一個物體上,或者是車座上,渾身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