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歡而散,也是白沐沐你的名譽有損,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看你能不能夠忍受得了這群烏合之衆的毀謗和漠視。就算你真的言之有理,自己的名聲也是大打折扣,還不趕快收拾包袱滾蛋,不要在這兒丢人。
劉燕妮心裏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地響,還不忘繼續煽風點火,“這個年頭吧,一些人總是不停地扮無辜裝可憐,可實際上人心隔肚皮的,誰知道真相呢。”
“你不敢把手機給我,是不是因爲根本不是你的?白沐沐,拜托你給我看看吧,我那手機昨兒才買的,我要是就這麽丢了,我真的……”叢飛兒連語炮珠地發難,似乎不想給白沐沐任何機會。
她不停哭訴着自己多麽不容易,好不容易買了個手機又丢了,明裏暗裏說是白沐沐盜竊。
漠視的人們圍着一群人,根本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隻是淡淡嘲諷和低聲議論,典型的烏合之衆。
白沐沐冷眼旁觀,天下烏鴉一般黑呀。她本來就不抱任何希望,這群人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不過她也不會讓他們輕看了去。她原本還想低調的,誰知道這群家夥根本是烏合之衆,那她也不用留下任何面子了。
“你說手機是你的,那你告訴我,手機型号、出廠日期、發售時間和地點,内存和操作系統是什麽?”白沐沐聲音不大,但把手機捏在手中,淡淡諷刺地望着叢飛兒。
叢飛兒當然說不上來,不過她也沒打算說出來,反咬一口,“我如果說出來了,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你再反說是你自己的,那讓我怎麽辦?再說了,現在誰買手機還要知道這些東西,我又不是機器人,每天事情那麽多,哪裏知道呢。”
白沐沐覺得好笑。這女人真是有備而來呢,幸好出門前夏辰皓讓她熟記了所有的産品參數,包括型号和功能,她完全可以一字不落地寫出來。
“你當然不會說,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但是既然你堅持這麽說,你可以找個僻靜角落,獨自一個人拿白紙寫下來。你不知道所有的東西,那你總應該知道這款手機的品牌吧。你就把你所有知道的信息都給我羅列清楚,讓大家每個人檢查,看看誰在說謊!”
白沐沐色厲内荏,眼神也有了一股狠勁兒。
這個社會雖然人情世故,但是總該講一講證據。她是任由所有人揉圓搓扁的軟柿子嗎?
叢飛兒臉頰透着一絲雪白,因爲她什麽信息都不知道。原本以爲白沐沐膽小怕事兒,不會這麽認真計較的。誰知道遇上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根本不是什麽善茬。
“大家夥兒都在,正好爲我們做個見證。你們是最好的見證者和監督者,看看這款手機到底是誰的。我初來乍到,根本不明白立信的規矩,還需要大家多多幫忙提點。想到這位叢飛兒小姐丢了手機,可能會精神恍惚,所以隻要提供的數據足夠合理,都是算數的。大家覺得怎麽樣?”白沐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所有人,神情那個坦然和鎮定自若。
“誰能幫我們拿一下紙和筆,我們就分開來寫,大家監督一下。”白沐沐再度出聲,看着一群烏合之衆,心中那個諷刺。面上依舊含笑,可心裏早已經将這裏所有人看得透徹。
這時候,一個年輕帥小夥兒走了出來。他頭發染成了金黃色,輪廓分明的臉頰上帶着一絲戲谑和笑意,拿着三支筆、三張白紙,默默走了過來。
“劉小姐不也說和叢飛兒一起看過手機嗎,不如一起了吧。記錯也沒有關系,但是背對着寫一下還是沒關系的。而且叢飛兒不是說手機丢了嗎,到時候警察詢問,也是會問這些東西的,不如提前寫出來,省得待會兒費事了。”
“你算哪根蔥,憑什麽要我寫這東西。我現在心情很亂,根本想不出來。”叢飛兒面色一冷,心中更是焦躁不安。且看到一人明顯幫着白沐沐,所以連帶着他一起給記恨上。
“我不是什麽蔥姜蒜。信息部胡忍,昨天入職的新員工見你丢了手機難過,和你又是同事,我就不計較了。但請以後注意你的措辭,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前,應當先尊重别人。”胡忍勾着一絲笑意,眼神卻寒涼如冰,讓叢飛兒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白沐沐眼神一亮,原來還有一個人沒瞎呀。還拿出了三套紙筆,連劉燕妮也不放過,連她都想鼓掌點贊了。
這帥哥叫胡忍,還和她同一天入職,怎麽覺得有些面熟呢?
她想了半天,沒想出所以然。但還是心中露出一絲快意,沖他微微一笑。大恩不言謝,這樣仗義執言的熱血青年,或許都長了一副好看的模樣吧。
劉燕妮見事态無法控制,慢悠悠站起身,鎮定道,“我也就是給飛兒提供了一個參考建議,我又沒有跟她一起去買手機,讓我寫什麽呀。”
露出一絲魅惑的微笑,一句話撇得幹幹淨淨。
“我不一直說了嗎,要把所有事兒确認清楚,不要随便亂說話。”她若有似無瞟了發抖的叢飛兒一眼,冷冷地轉過身。
是啊,從頭到尾都沒說具體的話,就是模棱兩可,誰能夠定她的罪?
“好啊。那你就把你推薦的型号和信息也寫出來看看呗,你要是懶得寫,說也可以。”胡忍皮笑肉不笑盯着劉燕妮,卻絲毫沒有放過的意思。
煽風點火完了就想跑嗎?沒那麽簡單!
劉燕妮見這人還跟她杠上了,心中那個嘔血。這男的有沒有眼色呀,這是幹嘛,給她使絆子?她可是财務部管人力工資的,他就不怕她克扣工資不發嗎?!
“我說這位胡忍帥哥,我每天給那麽多同事工資做賬,哪裏還會記得這些事兒。馬上就到10号了,我還要忙着做賬呢。”劉燕妮的話說得夠明顯了,算是變相的威脅。
白沐沐嘴唇一勾,笑道,“燕妮是大忙人呢,當然不敢耽誤你了。但這事兒你也是見證,事情沒有了,按理來說,你不能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