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眼神一凜,修長的手指搭在白沐沐的手腕上,眼神忽明忽暗。望聞問切是中醫的精髓,他雖然去哈佛深造,卻并沒有忘記中醫的精粹。忽然間,他眼睛裏閃爍着詭異的亮光,然後盯着那皺得如同包子一般的小臉,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來。
夏辰皓也太狠了吧,怎麽可以對一個女人這個樣子?!而且這女人已經……
“好好照顧她!如果被夏董發現你們的怠慢,小心你們的家人。”王睿微微正色,更加嚴謹地觀看着體征數據,見一切都恢複了正常,才在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氣。
“趕快給她換上病服,注意随時保暖。難道你們要她一個年輕輕的女孩這樣光着身子一直躺着麽?還是你們覺得她的身材太好,想着下次整成這個模樣。”王睿毒舌地看着三個年輕護士,嘴上一點兒也不留情。
夏家的每個女人都等着爬上夏辰皓的床,忽然見夏辰皓對一個女人這麽“重視”,不管是妒忌,還是摹仿,都會特别地多看幾眼。這三個護士那晶亮的眼神裏閃現出的不甘和怨怼,王睿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人非聖人,都有七情六欲。但是,他無比地厭煩在手術室這樣聖潔的地方,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心思。爲醫者普世救人,就應該一門心思放在病人的病情上,而不是去YY得不到的東西。
一個稍微膽子大點兒的護士直言不諱道,“夏董說了,等她消了腫,就要立刻去化妝的。明早還要把她送到立信集團去,我們……我們也是聽夏董安排。”
言下之意,你王睿不過是個外人,沒有權力對我們指手畫腳。
“你們的意思是,我王睿也和你們一樣,不過是夏家的一條狗,我說的話幾乎就是****。”王睿擡起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
見小護士面色赤紅,王睿冷冷道,“但就算是一條狗,也有高貴和低賤之分。至少現在,夏家的所有醫務人員都是聽我差遣。既然你們這麽想挑釁,不如直接離開吧。王睿高攀不起你們這些精貴的護士小姐,再見了。”
小護士臉頰一下子慘白如雪,她好不容易進入了夏家,就是想着飛黃騰達的那一天。今天也是半夜被抓來,所以心中有火。而這個王睿平日裏嬉皮笑臉的,一點兒都不正經的樣子,沒想到一下子就黑了臉。
“我錯了,王醫生,我不是故意的。請你饒了我這一次吧。”她眼淚汪汪地看着王睿那冷峻的側臉,卻看不到任何波瀾。
“你們三個都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們不配當夏家的護士,再見。”王睿是忍了好久才抑制住罵人的沖動,他拿出對講機,對夏福道,“福伯,重新派三名女護士到醫務室來。”
當夏福帶着3個護士來到醫務室時,王睿早已爲白沐沐換好了衣衫。他淡淡地盯着體征數據,換上了嬉笑的表情。
“那三個人怎麽處理掉?”夏福在夏家呆了這麽多年,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從前與夏耘庚征戰商場的脾性。
“臨走前我給她們吃了藥,會忘記在夏家發生的一切,送她們回家就行。”王睿收斂起嘴角的笑意,對夏福挑挑眉,“福伯的閨女今年七歲了吧,不等多日恐怕也是傾國傾城之姿。”
夏福哪裏不知道王睿意有所指,對三個稍微成熟的護士吩咐道,“好好照顧這位小姐,4點鍾再給她化化妝,送到立信集團去。”
王睿站起身,回頭看了眼白沐沐沉睡的模樣,對夏福道,“這時候少爺的睡點兒也過了,他一向起得早,恐怕根本就沒睡着吧。福伯能不能通傳一聲,讓我去見見少爺。”
夏福面色不善地打量着王睿,冷諷道,“雖然少爺拿你不當外人,但你還真的蹬鼻子上臉了?夏家在帝都百年之久,最注重的就是門面和身份。你去哈佛才多久呀,難道已經徹底淪爲了美帝的走狗?!”
王睿摸摸下巴,忍着怒火鄭重道,“我是擔心少爺的身體,這麽興師動衆勞神費力的,難道不需要檢查一下麽?再說了,裏邊兒的人雖然消了腫,但少爺不知道,一宿睡不着怎麽辦?”
他無比暧昧地深深看了夏福一眼,做了個攤手的姿勢,“少爺大半夜把我給叫來,肯定是對那丫頭有那麽一絲絲在意的。雖說暫時好了些,但始終得給少爺說一聲兒才是呢。您也是有閨女的人,不知道女孩兒本就身嬌肉貴的,是不是?”
夏福面色微微一寒,老臉兒有些挂不住,“那丫頭腫得……很厲害嗎,哎,也是可憐見的。縮在椅子上那麽小小的一團,少爺又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恐怕受了不少罪吧。走吧,我去看看少爺有沒有睡着。”
王睿徹底忽略掉具體的病情,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夏福這人年輕時背了不少的人命,得了個女兒寶貝兒一樣寵着,也漸漸多了些同理心。他還沒見過裏面的丫頭呢,居然這樣就答應了,王睿心頭不由得多了一絲忖度。
“少爺,您睡了嗎?王睿說有那姑娘的事兒要對您說說,我讓他進來?”夏福敲着門,聽到夏辰皓起身,才将王睿拉到眼前,叮囑道,“長話短說,少爺最近睡眠很淺。還有。你順便給少爺好好脈,開個安神的方子。”
王睿點頭答應,“多謝福伯。”
哎,他也真是自讨苦吃。夏辰皓自己的事兒,他又幹嘛淌這灘渾水呢?不過想着人命關天,他也是沒辦法呢。
“有話快說。”夏辰皓穿着黑色的睡衣,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燈光開得很足,隻見他衣衫半開,性感得要命。
王睿微微吞了吞口水,這幅模樣真是帥到人神共憤呢。老天爺一旦偏寵起某個人來,真的是沒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