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目測那團微微的隆起,瘦弱的程度估摸着也就是個未成年的模樣,沒想到夏辰皓居然居然養了一個女娃娃,還搞得這麽人仰馬翻的,是在養童養媳麽?
王睿有些惡趣味地腦補着房間裏發生的一切,看着那混着血絲的一大灘可疑水漬,心裏不停地挪揄着。這夏辰皓現在玩兒得越來越開了,開着這麽大的燈,和一個小妹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地闆還是能反射出清晰倒影的水晶玻璃。這尺度,還真是有些太大呢。
爲毛他還在溫柔鄉裏纏綿悱恻時,就被人家一個電話叫了來,如果他患上了那早什麽的,他一定要申請工傷。
其實除了王睿,房間裏好幾号人臉頰都不由得紅了紅。不過還是夏福處變不驚,清清嗓子道,“既然王醫生來了,你們就把這椅子擡到醫務室去吧,給她驗驗傷。”
夏福原本是打算直接扯掉夏辰皓的西服的,不過看到房間的模樣,隻擔心裏面的人衣不蔽體,所以才會用西服蓋住自己的身子。
更重要的是,看着那微微一團的小人兒,他難免生出一股子憐憫之心來。夏辰皓哪裏都好,但有時候某方面比較粗暴。而且方才那句“替她消消腫”,他怎麽知道是什麽部位消腫?
一個人年紀一旦大一點兒,就容易多愁善感。他七年前剛得了一個閨女,如今寶貝得不要不要的,所以同理心驅使下,他對眼前的一團小人兒多了一股子憐惜來。
都是爹媽生養的,不管是犯了多大的錯,總得讓她體面一點兒吧。
雖然在方才,他還做出那個殺人的手勢,但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動了恻隐之心。恐怕夏辰皓這次動靜弄得太大了,把人家年輕輕的姑娘折磨得夠嗆,才會這麽馬不停蹄地要求他們替她清理吧。至于那件西服,等驗傷消腫完後,他自然會處理掉的。
“都愣着幹嘛,快把椅子擡到醫務室去。還有,這是少爺的人,你們都仔細着點兒。”夏福不由得補充了一句,“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各自心裏好生掂量着!管好你的舌頭,如果不想被拔掉的話,都給我小心着。”
衆人收起挪揄的心思,擡着那椅子,慢慢地走向醫務室。
王睿唇邊一直挂着人畜無害的笑容,他大喇喇走到夏福身邊,繼續搭着他的肩膀,微微道,“少爺有沒有說傷到哪兒了?我雖然是醫生,但專業不是婦科呢?”
“滾犢子去。什麽婦不婦科,夏家把你送去哈佛醫學院留學多年,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要是這麽點兒小事你都搞不定,真是白浪費了少爺當年保下你的心。”夏福拍掉了王睿的手,快速轉身對一側的人道,“把這裏清理掉,都給我麻溜地幹活呀。”
王睿回頭看了眼四周,若有似無地撇撇嘴。誰讓自己是夏辰皓的私人醫生呢,隻要人還沒死,他就得讓她活蹦亂跳。
醫務室。
王睿看着椅子上那微微的一團,詫異地看着房間裏的三個護士,“怎麽還不把人擡到手術台上,愣着幹嘛呢?”
護士眨着眼睛委屈道,“也不知她是不是死了,一點兒氣息也沒有。而且她整個人裹在這西裝裏,死死地拽住,根本就扯不掉。”
王睿眉心微皺,快速沖到沙發上,感知那人的體征。
“還活着呢,大半夜的自己吓自己。再說了,不就是一件西服嗎,難道不能夠剪掉?”他無奈地撇撇嘴,拿着手術刀作勢要剪開。
三個護士面色煞白,“可那聲夏董的西服,就這樣被撕碎的話,會不會?”
“人命關天呢,我的美女們。到底是人更重要,還是一件兒衣服重要?”王睿最厭煩夏家仆人這一點兒,這裏所有人都是夏家的仆人,從來是以主人爲核心的。
他去哈佛這麽些年,崇尚的是人命至上,人人平等。所以才會對這兒的某些習慣嗤之以鼻。仿佛他們都是夏辰皓手中那一條鬣狗,根本沒有任何人權可言。
“但……”一名護士咬着嘴唇,心有不甘地看着王睿。
王睿擡起桃花眼,微微一笑道,“怎麽?少爺的衣服你們還沒摸夠嗎,還要留在身邊當作紀念?你們可有三個人呢,該怎麽分?”
護士面面相觑,紅着臉低下了頭。
裂帛聲響。夏辰皓的西裝瞬間被劃成了兩半。
一雙修長細嫩的腿映入王睿眼簾,他目不斜視地用剪刀将西裝徹底撕裂開,看見那穿着單薄黑裙的女子露出一張清麗的臉來。隻見她面色蒼白,嘴唇青紫,右側的臉頰高高腫起,骨節分明的一個掌印泛着青色。她的皮膚泛着紅腫,頭發淩亂地遮擋着身體,說不出的孱弱與狼狽。
這人是有多瘦呀,所以一件西服都可以包裹住全身。
王睿眉心一皺,也不知是犯了多大的錯誤,才會被夏辰皓如此肆虐。
醫者父母心,聽着那逐漸微弱的呼吸聲,王睿立刻将她打橫抱起,放在了手術台上。
三個護士終于湊了過來,拿出了專業的狀态。
“體溫29.7°,呼吸10次/分,脈搏40次/分……”護士面色微寒地看着王睿,這分明就是個需要急救的病人,而她們剛才居然杵在那兒商量着那件西服。
王睿眼神一寒,“準備呼吸機,氧氣瓶。立刻檢查身體損傷。”
他快速将女人身上的所有束縛去除掉,露出潔白如花的身體。然他眼中沒有任何異樣,隻是将她當成一個需要急救的病人。
“右臉受傷,高度紅腫,皮膚擦傷,是忽然被重物襲擊所緻。下體無損傷,隻是皮膚被冰水淋過,所以體溫很低,但随時會出現高熱征兆。立刻給傷口消毒,替她的臉消腫。”王睿一絲不苟,有條不紊地指揮着。
“30分鍾後,體溫會恢複正常,然後出現高熱反應。準備好藥物,随時準備給病人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