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沐慢慢坐起身,忍着渾身的困倦和疼痛,不停朝着真皮椅子走去。仿佛她看見了夏辰皓坐在椅子上,正目光清冷地看着她。
她眼神閃過一絲興奮,喉嚨咕噜咕噜地吞咽着。
她可不可以用一用呀?這樣昂貴的西裝丢在這兒,她又冷得要死,反正都閑散在此,爲何不救她一命呢?可如果夏辰皓折返回來怎麽辦,看見她拿着他的西裝,會不會一不順心就用槍斃了她?
不會的,大boss有潔癖,她那晚就知道了。他一定是忘記了,他那麽日理萬機,一定不會記得這件小事兒的吧。而且就算看見了,她立刻脫下來還給他好了。
而且,這西裝上有他的味道,這麽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難道就要這麽錯過嗎?她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夏辰皓一個不如意就會要她的小命兒,就當是老天爺可憐她,給她的福利吧。要知道,她是那麽的需要他的氣息。
白沐沐腦子裏天人交戰,貪婪和迷戀依舊占了上風。夏辰皓那句“我的人”不停撩撥她的情感,所以,她再也保持不住。瘋魔一般沖到了真皮椅子上,飛快地将那件西裝裹在身上。
西裝很大,可以蓋住她整個人。她蜷縮在椅子上,将整顆腦袋都埋進了西服裏。
夏辰皓的男性氣息包裹住她,她整個鼻翼都是那緻命的味道。海洋般深邃不可及,若有似無的感覺,多麽地讓她着迷呀。
她整張臉都紅起來,不肯放過每一寸呼吸,她要将這個味道永遠記住,一定要狠狠地記住。她無比貪婪地摩挲着西服裏的紋理,腦子裏再度浮現出那一夜夏辰皓精壯的身材和健碩的肌肉輪廓。
白沐沐整個身體都交纏着,瘦削的身子全部裹緊在西服裏,全身泛着可疑的紅潤光澤。
夏辰皓,夏辰皓……
腦海裏全是他的影子,揮之不去。那麽遙不可及的夏辰皓,現在似乎透過這西裝來到她眼前,用寬闊的胸懷包裹住她,不留一絲縫隙。她癡戀地靜靜捏着西服,生怕被誰奪走一般。
溫暖,從身體到心裏。
白沐沐沒有感覺到冷,一股暖流流向了四肢百骸,讓她幾乎僵硬冰凍的身體有了溫度。
漸漸的,白沐沐再也忍受不了困倦和疲乏,閉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門外。
夏辰皓陰沉地看着椅子上縮成一團的女人,看着那瑟瑟發抖的嬌小模樣,眼神越來越冷。
他剛剛轉身,她就那麽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他坐過的椅子。還抱着他的西裝取暖,到底是心太大,還是腦袋有病呀?他很讨厭被人無端使用,哪怕是穿過的西服,也不可以!
而且他都還沒有睡,白沐沐怎麽可以這麽若無其事地睡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兒随時不保嗎,她怎麽可以這麽坦然和淡定地睡覺?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
夏辰皓恨不得沖進去捏死她,但是礙于身邊還有不少人,也不好發作。
“少爺,要不要?”一旁兩鬓斑白的管家夏福出了聲,對着脖子劃了一道,做出要殺人的姿勢。可夏福身後的人明明還抱着棉被和枕頭,顯然是要送給屋裏的女人的。
夏辰皓搖搖頭,面色不善地轉過身,“把她拉起來,檢查是否有外傷,盡快消腫。确定無誤後,立刻給她化妝。千萬不要讓她睡過去,時間越長越好。然後準确無誤地送到立信集團,誰也不準耽擱。”
身後的人面面相觑,這是要所有人都熬夜的意思嗎?還有裏面的女人到底是誰呀,憑嘛要所有人都圍着她轉?
但是boss已經發話,誰也不敢不從,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但心裏不停地掐着小人兒。
“少爺,您快去休息吧。明早還得早起,現在早就過了您的入睡時間了。”夏福有些擔憂地看着他。這麽多人裏,也隻有夏福能夠這麽對夏辰皓說話。
“嗯。”夏辰皓冷冷地回應一聲,但一張臉黑得凍人,讓除卻夏福身後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生怕被殃及池魚。
“我送了碗安神湯到你卧室,少爺趕快回去睡吧。”夏辰皓幾乎是夏福一手帶大的,除了主仆身份,他幾乎把夏辰皓當成了親兒子一樣疼愛着。
“我知道了。”夏辰皓難得沒有不耐煩,卻依舊冰冷地命令着,“把那件西服燒了。”
說完快步走向了卧室,留下一幹人靜靜地站在門口。
夏福清了清嗓子,對着身後随行的人道,“開始幹活了,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一定要把裏面的人給我好生伺候着。”
他聲音不大,卻極有威懾力,還有一絲暗暗的殺機。
“少爺要她健康地漂亮地活着,所以都給我收起那些花花腸子,好好伺候着。王醫生到哪裏了,難道這個點兒還堵車嗎?”夏福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手表,“如果王醫生不方便,立刻派專車去接他,人家如今是大忙人,哪裏顧得上我們少爺的事兒。”
“福伯越來越喜歡說笑話了,我這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隻見一瘦削的男子穿着白大褂,在通亮的走廊裏踱着小步子,悠然自得地走了過來。他唇角噙着人畜無害的玩味笑容,嬉笑道,“王某人剛剛還在溫柔鄉裏呢,男人的速度如果太快,會損了威名的。”
“德行。瞧你那風流的樣子,真是……”夏福臉上挂不住,現在的小年輕是不是都這麽恬不知恥呀。這王睿以前可不是這樣子,鬼知道受了什麽打擊。
王睿毫不顧忌地對人群裏的女子笑笑,然後拍着夏福的肩膀,讨好地笑道,“少爺這麽火急火燎地叫我來,到底是誰呀?”
夏福見他終于進入正題,打開了門,挑眉道,“我也不清楚,大家夥兒都進去看看呗,到底是何方神聖。”
王睿勾了勾嘴角,走進按敞亮寬闊的房間。但目之所及,除了一把椅子和幾個水桶,他什麽都沒看見。
“人呢?人間蒸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