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非親非故的,這樣得來的優厚,多麽像是被包養的呀。她是他的人,所以他要給她這些嗎?
可夏辰皓不是恨她入骨嗎,而且早晚會殺了她的呀,一定是在開玩笑吧。但是,boss大人什麽時候開過玩笑。他言出必行,說到的一定就會做到。夏辰皓不喜歡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尤其是他給予的每一分好。
“我不太明白您剛才的意思。”白沐沐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氣,才怯怯地看着那坐在真皮沙發上完美無缺的高貴男人。
哎,真的不敢看他。那樣不可亵渎的男子,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侮辱。她當晚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留在那個酒店包房裏,和他癡纏了整整一夜。
酒壯慫人膽,也是那醉醺醺後無意識的自己,才會這麽義無反顧地被他壓在身下毫無反抗吧。
夏辰皓有些尴尬地扶着額頭,手心捏着椅子扶手,按捺住想再度扇她一巴掌的沖動,無比煩悶道,“你依舊在立信上班,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裏進入立信核心層,拿到立信集團最真實的财務報表,一個數據一個數據地向我彙報。”
這不是她白沐沐最擅長做的事兒嗎,裝什麽傻子?還不知那顆腦袋裏面裝了多少盛安的信息,更不知立信得到了多少關于盛安的情報。
“您真的不會殺了我嗎?難道您……”白沐沐根本沒有意識到方才的話的含義,而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小命兒問題。她真的不是在裝瘋賣傻,命保住了,其他都是浮雲。她自動忽略了無間道這回事,繃緊的那根弦還在糾結着。
“你到底還有完沒完?裝傻充愣一年多了,還作出這樣一副樣兒,真的是夠了。你要是覺得自己演技發揮得不夠,要不要我給你打造一個奧斯卡影後的小金人?或者将你所有的隐秘拍攝成紀錄片,送到RB島國巡演。我想你這樣的身材樣貌,在那裏會很受歡迎的。”夏辰皓毒舌地狠狠諷刺着白沐沐,耐心被消磨得一幹二淨。
這白沐沐還真是越看越覺得不錯呢,那小身闆兒黑衣包裹,胸前的兩團圓潤呼之欲出,尤其是那小腰兒細得驚人,大長腿細白滑嫩,任何正常的男人看久了,都會有一絲情緒吧。
現在還裝出這麽楚楚可憐的樣子,大眼睛水霧蒙蒙的,越發能勾起男人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他流連花叢這麽久,還真沒有看見過比白沐沐更好的。
毫不誇張地說,她的身子已經徹底勾起了他的興趣,所以那一夜才會無休止地索取吧。所謂食色性也,他也是個審美嚴苛的正常男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夏辰皓不由得默默爲自己找了個台階,從白沐沐身上收回了目光。他不能再一次這她蠱惑了,除非她某一天真正的爲他所用了。或者,他找到了不再恨她和折磨她的理由。
但是,那基本不可能吧。
等到抽絲剝繭地查到了最終的幕後黑手,白沐沐這顆腦袋,他還是得想想如何再度二次開發。
叮。
手機再次響起,夏辰皓看了看。
“辰皓,你什麽時候來陪人家呀?”
他毫不猶豫删除掉那條短信,冷冷地站起了身。他看着白沐沐狼狽地趴在地上,眼神卻再無一絲動容。
夏辰皓将手機放進褲袋裏,牽着那條皮毛油亮的黑色鬣狗,慢慢走了。皮鞋在玻璃上微微作響,氣定神閑地走了出去。
白沐沐仰着臉,看着那逐漸遠去的一人一狗,眼淚刷刷往下掉。不是害怕,不是恐懼,而是滿滿的酸澀和無可奈何。
他說要她求死不能,但是,從愛上他的那一刻,她就做出了要爲他犧牲掉所有的決定。他要她做什麽,她都是願意的。誰讓在她崩潰得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他拉了她一把呢。
夏辰皓就是她的神袛,是拯救她的神佛。
白沐沐趴在地上,以一種無比狼狽和屈辱的方式,直到夏辰皓的皮鞋聲再也聽不見了,她才松了一口氣。看着鏡面上反射出的虛弱狼狽的自己,她小心地用手摸了摸。
當一切真相公之于衆,當那個最恐懼的秘密被揭穿,她得到的是解脫。不管會用怎樣的方式死去,現在的她,終于能睡上一覺了。
可,她睡不着。
夏辰皓那句“我的人”魔咒一般圍繞在她腦海裏,她忘卻了所有,卻無法忘記這句話!
她是他的人,她一直都是他的人。
白家全家人出國,她成了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她盯着電視屏幕上夏辰皓意氣風發的臉頰,看着男人自信桀骜的眼神,她幾乎看見了漫天的神靈。她猛地有了生活的希望,将夏辰皓當作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目标。
一個人的執念要到怎樣的程度,才可以挽救一個人的生命呢。夏辰皓能做到,而且做得很好。
白沐沐腦子裏不斷回放着夏辰皓的臉頰,那張俊逸無雙的輪廓越發豐神俊逸,距離她也越來越遠。可如今,他說她是他的人,她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對她說這句話。
所有的痛苦和絕望,似乎因爲這句話再一次變得無足重輕。
對,在夏辰皓面前她沒有任何自尊心,她整顆心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遠遠地崇拜和信仰,隻要他給一個眼神,讓她粉身碎骨也是願意的。
“夏辰皓。”
白沐沐小心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像催眠的聖經一般,讓自己陷入了恐懼而又安全的雙重考驗中。
但,夜深沉。她被冰水刺激的身體冷得發抖,哪怕是所有的燈都打開了,依舊無法緩解她心裏的荒涼。
如果有一件衣服該有多好。
她猛地想起了夏辰皓離開的背影,他根本沒有穿上西裝。
白沐沐擡起頭,看着真皮沙發上的定制西裝,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那是夏辰皓穿過的衣服,還散發着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