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夏辰皓盡力遏制的後果了,雖然氣得七竅生煙,但良好的教養不允許他說出更加不堪的話來。不久就算如此,也已經又一次超越了他的極限。
白沐沐痛苦不已,除了抱歉,弱弱地申訴,“夏董,我當晚喝醉了,也不知道爲什麽會走進您的房間。我對發生在您身上的所有一切感到抱歉,對不起,我罪該萬死!”
說得,好像是她強暴了他一樣。實際上這種事兒吧,不是男的更有話語權嗎?而且,在這件事情上,她也是個受害者呀。爲了顧忌他的自尊心,才會沒頭蒼蠅一般不停地逃跑。難道她就容易嗎?
可打死也不敢說,除了伏低做小地認錯,白沐沐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雖然,這根本無濟于事!
操,這是什麽表情,又是什麽邏輯?
夏辰皓一張臉白了白,勃然大怒道,“白沐沐,因爲你睡了我,所以離開了盛安集團?!”
徹底肯定句,足見夏辰皓此刻内心的慘絕人寰。恥辱,徹底的恥辱啊!隻有他睡了女人不屑一顧的,從來沒有一個人女人白白睡了他之後逃跑。
他夏辰皓幾乎是帝都每個女人的夢中情人,帥氣多金,且床上的功夫也很補來,以至于對女人從來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現在到好,不僅被無緣無故地睡了,還被嫌棄,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沐沐根本不是人,她不僅挑戰着他的底線,更是是在質疑他的能力,或者,還有實力。
夏辰皓的骨節不停地泛着白色,一顆心被揪扯得無比煩悶。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騎在他頭上撒野的,絕對是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遇見過的一朵大奇葩。白沐沐這時候心裏一定很得意吧,見過他醉酒後的各種模樣,還将他不明不白地睡了。
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那陰晴不定的臉,白沐沐再一次感覺脖子冷嗖嗖的,就像随時會被砍頭一樣。她忙不疊地搖頭,乞求着,“夏董冤枉啊,我不想給您造成任何困擾,所以自己滾蛋走人。夏董,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我不該色迷心竅,更不該貪得無厭,讓您……”
“閉嘴!”夏辰皓隻覺氣血逆流,有股想要掐死她的沖動。太侮辱人了,白沐沐簡直是把他當猴耍。
他忽然放開了椅子邊上的繩索,看着那黝黑的鬣狗猛地沖向了白沐沐。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的,隻是看着鬣狗瘋狂地朝白沐沐的方向猛烈地撲了過去。
“啊!”一聲凄厲慘叫,傳遍了整個别墅,仿佛撕心裂肺一般。
幽深黑暗的别墅裏,似乎所有燈光都晦暗起來。守在監室外的幾個黑衣男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聽着那聲慘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夏董到底做了什麽,這聲音太狠了,不知那妞兒下場如何?”
“趕快走遠些,難道想壞了夏董的好事兒。你不知女人叫得越慘,越代表……”
“你的皮是真不想要了嗎,這話要是被夏董聽見,你一定會死得比裏面的女人更慘。”
……
月色更濃,黑暗籠罩着整個别墅,越發甯靜可怖了。
白沐沐暈厥了,當拴着鬣狗的繩子脫離了夏辰皓的手心,看着不斷沖過來的犬類,白沐沐發出了這一輩子最慘絕人寰的叫聲。或許,是人的潛能無限,那巨大的聲音穿透力太強,讓飛奔的鬣狗忽然停住了,呆呆地愣在原地。
就在此時,夏辰皓猛地站起身,身體先于意識地及時勒住了繩子,用力将鬣狗拴在手邊。方才的怒火在女人的尖叫聲裏忽然被理智壓過,他是有教養的人,所以絕不會殺人。
一股莫名的愧閃現心間,如果不是那聲慘叫,他是不是就犯了人生中不可饒恕的錯誤。
對,夏辰皓冷酷霸道,但絕不會殺害人命。不管承受了多麽不可饒恕的過錯,他不會戕害人命。這是他的理智和教養所不允許的,更是他這一生的禁忌。
他不是夏耘庚,培養出一個個殺手囤積财富,他從内心深處憎惡夏耘庚的行徑,所以,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爲殺人兇手。
每個人都有底限,夏辰皓的底限,即是人命。
他慢慢地舒了口氣,直直坐在椅子上。鬣狗乖順地坐在他身邊,安靜地陪伴着,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狠絕和戾氣。
感受到那漸漸平複的心情,夏辰皓扶着額頭,目光深邃而遙遠。他慢慢松開了定制西服的紐扣,将襯衣解開,盡可能深深地呼吸着。
房間的氣息很潮濕,還有女人淡淡的清香氣味,混雜着鐵鏽的生冷味道,讓夏辰皓内心逐漸安甯。那匍匐在地上的女人,仿佛一條死狗般紋絲未動。夏辰皓也終于能趁此機會喘一口氣。
似乎,她沒有任何武藝,所以在絕殺的那一刻露出了本能。可就算如此,也擺脫不了商業間諜的嫌疑,哪怕劉琛用各種證據顯示白沐沐經受的所有數據都不曾洩露,他依舊不會徹底相信。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夏辰皓掏出那亮黑色手機,眸光清冷地打量了訊息,發件人劉琛。
“夏董,很抱歉打擾您休息了,但我有個很重要的信息要向您彙報。慶功宴鎖定的公司範圍縮小到5家,而立信的可能性高達50%,立信很可能與您的失竊案有關……”
夏辰皓根本沒看完整條訊息,立刻站起了身。立信可能性最高,而白沐沐離職後去的公司就是立信集團。
這是巧合嗎?那爲什麽巧合沒有發生在别人身上?!
“白沐沐,你沒有獲得奧斯卡影後桂冠,還真是委屈你了。”他冷冷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快步走到白沐沐身邊,擡着皮鞋,狠狠地踢在白沐沐的背上。
夏辰皓不會殺生,但,他會讓背叛和算計他的人,生不如死!
夏家男兒絕不會被人欺辱,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