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10分鍾,白沐沐驚駭萬分地驚醒過來。她全身都濕透了,黑色連衣裙裹在身上,卻隻能微微蔽體。被冰塊砸到的皮膚,泛着淡淡嫣紅,如梅花點點,觸目驚心。
夏辰皓打量着那漸漸蠕動的身子,似乎每個求生的動作,都帶着緻命的掙紮,以及魅惑。微微浮動的蝴蝶骨,仿佛一雙鮮活的翅膀,幾乎栩栩如生。
他忽然覺得異樣,且那不停潑水的人,動作也停了下來,露出三分淫亵的目光。夏辰皓甚至聽到那不停吞咽着口水的聲音,越發讓他不爽。
“滾出去!”他冷冷開口,将所有人的目光收入眼底。房間裏的四個黑衣男子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匆匆走出了房間。卻都互相忘了彼此一眼,露出一絲污穢的目光。
“這小妞兒還挺有料的,早知道我們抓她來的時候,就應該……”
“住嘴,你們是瘋了嗎,如果被夏董知道了,一定會剝掉你的皮。”
“可你不覺得夏董一個人在房間裏,不就是想晚晚一點兒限制級的玩意兒?他那麽多女人,又怎麽會在乎這一個呢?”
“誰讓人家是老闆,我們隻是打工仔呢?我看呐,我們連夏董身邊那隻狗都不如。”
“放心吧,夏董總會玩膩了那個女人,而那時候,她就是我們的了!”
……
夏辰皓看着白沐沐慢慢蠕動着,纖細孱弱的身體,如同毫無骨節的爬行動物一般。她動作很慢,還在發抖,可能是冷的,也可能是怕的。袅娜的曲線,濕漉漉的背影,還有如玉肌膚上的點點紅暈,讓一向自制力極好的他,竟有些把持不住。
她是故意的吧,一定是她故意勾引!
夏辰皓越發氣惱和憤懑,對着那不斷挪動試圖爬起來的女人,再一次快步走到她身邊,身體先于意識地扣着白沐沐的臉,強迫她與他對視。
灰暗的燈光下,白沐沐臉色蒼白,雙眼微微睜着。下巴被夏辰皓用力扣住,幾乎随時會跌落在地上,她的意識還沒有徹底恢複,隻是被他強力托着,才能勉強讓自己不會掉下去。
“白沐沐,你給我睜開眼睛。我最讨厭别人無視我的目光。”夏辰皓霸道而狠絕地加重了手心的力道,每個輪廓和角度都泛着森冷和陰狠。
然,白沐沐卻根本沒有清醒過來,以爲自己隻是在做夢。于是,她對着那張放大的臉,露出一個輕輕的淡笑,唇角有小小的梨渦,因爲被夏辰皓用力禁锢着,越發深邃了。
可是下一秒,她微微張大的眼睛裏澄澈一片,黑白分明的瞳仁,因無法呼吸而聚着紅色的血絲。不多時,竟凝聚着清澈的眼淚,一下子滴出了眼眶,滴在夏辰皓手背上。仿佛熱浪般,讓他的手不由得一松。
他第一次觸碰到一個女人的眼淚,滾燙而清洌,仿佛被火灼燒一般熱。
“夏董,對不起。”白沐沐呓語般從喉嚨裏擠出這句話,沙啞無比的聲線,在清冷的房間裏竟出奇地好聽。
夏辰皓不由得收回目光,無法與之對視。他那麽霸道和強橫,卻第一次有些慌亂。白沐沐的目光沒有絲毫憎惡,黑白分明的瞳仁嬰兒般純澈,靜靜地盯着他,讓他整顆心都微微顫動。
爲什麽會這樣?
妖精!這一定是這個女人的迷魂記,他險些上了當。
于是,毫無預兆地再一次勃然大怒。他用力将她摔落在地上,聽到那鈍重的聲響,更嫌惡地擦着手。
忽如其來的刺痛讓白沐沐徹底驚醒過來,她又冷又痛,再一次如遭雷擊。
剛才是她在做夢呢,夏辰皓怎麽舍得丢給她一絲一毫的目光。夏辰皓根本恨不得她生不如死。
一個有些尴尬,一個恐懼得要死,所以竟突然安靜下來。
汪!
又一聲犬吠,夏辰皓恢複了冷漠,眼神也漸漸狠戾,坐在那真皮沙發上,清冷道,“爲什麽離開盛安集團?如果不說,我就讓它咬掉你每一塊肉!”
那鬣狗再次配合地叫了一聲,對白沐沐露出一絲貪婪的目光。它張大了嘴,露出血腥的氣味,躍躍欲試。
白沐沐咬着嘴唇,幾乎無意識地看着夏辰皓,大腦早已經失去了運轉的力量。
“慶功宴……”夏辰皓眼神飄忽地看了白沐沐一眼,果見她顫抖得更厲害,不由得冒出一絲疑惑。
難道那夜的女人是她,不然爲何看着這身影,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尤其是那被黑衣包裹的身影,玲珑有緻的曲線,漸漸與黑夜裏某個影子重疊。
他明明記不清了,也一次次回憶,但始終不能找到相似的對應者。可見白沐沐如今的模樣,腦海裏居然勾勒出一絲奇妙的熟悉感。
難道,真的是她?!
夏辰皓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不可抑制的怒火徹底席卷了神智。他緊緊地捏着拳頭,用力盯着那瑟縮的女子,竭力壓制着怒氣。
白沐沐抖得越發厲害了。
大boss真的知道了,怪不得窮追不舍,原來早就認定了她的罪過,這一次,真的是無法逃出生天了。
要死了嗎?會不會被他殺了,然後喂狗?!
她不由得擡頭看了眼夏辰皓,卻見那鷹隼的目光裏全是怨恨,如同毒針一般,擊潰她所有的防備和僞裝。最後一絲保命的希望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難道真的是這個女人?!怪不得那天在酒店裏,會有那樣異樣的感覺。
他心中有股莫名的鈍痛,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麽,讓他不由得罵出聲來,“你膽大包天地爬上我的床,偷了我的種就想跑?”
但願隻是猜測,但願不是真的。
可白沐沐已經若雷轟頂,僵直地看着夏辰皓,明顯是默認了他的質問。
追查了這麽久,居然是白沐沐這個膽小怕事的女人。他當初還信誓旦旦地以爲不會是她,簡直是狠狠地打臉呢。還不知道這個死女人是怎麽在心裏嘲笑他的,夏辰皓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