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知道她就是那晚睡了她的人?
他會不會真的要……殺了她?
她還這麽年輕呀,花兒一樣的年紀,如果就這樣白白死了,會不會太冤了一點?
夏辰皓轉過身,看着衣衫淩亂的白沐沐攤坐在地上,垂着頭一臉的淚水,以爲她後悔了。進而再一次懷疑自己方才的眼光?他被這樣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給拒絕了,說出去還真是丢臉,真懷疑方才意亂情迷的自己是不是腦袋有包。那濃烈甜膩的深吻,爲何會是這個女人。
不過這會不會隻是表象?不然一向自制力極好的他,爲何會把持不住。且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如果她沐真的一窮二白,怎麽會來到四季酒店?沒有查詢到售票信息,她又是怎麽來到美國的?專機,還是偷渡?還有那一張“辭職信”,是怎麽飛到他的辦公桌上,這些都需要這個女人一一解釋。
太多的謎團都指向她,夏辰皓的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然後目光深邃地盯着地毯上瑟瑟發抖的女人,心中默默爲她定了罪。
所以,這一次不會那麽簡單,這一定是白沐沐這個女人耍的手段。
濃重的火氣壓過了理智,夏辰皓扣上了定制襯衣的紐扣,恢複那清冷如谪仙的模樣。純白襯衣貼在肌膚上,露出結實的肌肉曲線。他卷着白襯衣的袖子,然後将袖子不斷撩上胳膊,動作相當地慢……
真的很像是某個動作的前奏,比如,虐打和鞭抽。
白沐沐心髒一縮,露出驚恐之色。她甚至來不及整理那淩亂的衣衫,小臉蒼白如雪,抱着雙膝縮在角落裏,渾身抖如篩糠。
莫非夢裏的情景真的要出現了,大boss會不會解開西褲的皮帶,對着她一遍又一遍鞭抽?或者,用領帶将她捆綁在床上,狂扇她的耳光?
她狠狠咬着嘴唇,希望讓自己清醒點,一定不能承認自己做的一切,就算是被鞭笞,也要咬緊牙關。可是,真的可以嗎?後背綿密的冷汗,已經出賣了她的心,她甚至有種不打自招的沖動。
夏辰皓驚愕了。
這個女人做什麽呢,爲何會怕成這個樣子,莫非他真的會精蟲上腦強了她?而且這驚恐得慘絕人寰的表情,難道他就有那麽猙獰可怖麽?
他可是帝都第一鑽石王老五夏辰皓,多少女人費盡心思想要爬上他的床,這白沐沐居然吓成這樣兒?!難道說與他一度春宵,讓她這麽厭惡和痛恨?
夏辰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逃避也就罷了,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真是讓他倒盡了胃口。他夏辰皓居然被白沐沐這樣的女人如此嫌棄,還有沒有天理呀?
他真有種要狠狠教訓這個女人的沖動!
“白沐沐。”夏辰皓憤怒地叫着她的名字,朝她伸出了手。
白沐沐心肝欲裂!她用力閉上眼睛,把自己鎖得更緊,求饒道,“對不起,求求你不要,放了我吧,我真的錯了,求你放了我。”
她喉嚨發出這嗚咽的求饒聲,在總統套房裏發出巨大的回響聲。饒是夏辰皓教養再好,也忍不住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個字,“靠”。
他堂堂盛安集團的總裁,會對她這樣的女人霸王硬上弓嗎?這簡直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他就不該方才去吻她,導緻自己如此尴尬。
夏辰皓如提起小雞般提起白沐沐,将她狠狠地扔到了床上,一張俊顔貼在她頭頂,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冷冷道,“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白沐沐三魂丢了七魄,水霧迷蒙的大眼睛根本失去了焦距,驚恐萬分地護着胸口,完全是驚吓過度的自然反應。她的淚滂沱如雨,上氣不接下氣地低喘着,不敢再發出一個字。說得多,錯得越多。她的理智早已經崩潰了,難道還有送上門自尋死路。
可夏辰皓徹底誤會了。他盯着那雙水眸,黑瞳裏凝聚着冰冷的風暴,欺身而上,拽住了白沐沐的衣領,威脅道,“白沐沐,你以爲我要強暴你嗎?”
總裁大人喂,您這不怒自威的強烈氣勢,提着一個弱女子的衣領,任誰看都是要用強的趨勢啊!
白沐沐死命地搖頭,拼命道,“求你放了我吧,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可道歉有用的話,這世界的警察用來幹嘛?何況這次狠狠傷了夏辰皓的顔面,光是對不起就能了事嗎?
夏辰皓唇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溫熱的氣息噴散在她脖頸間,幾乎要咬上那細嫩白皙的天鵝頸。他眸中燃燒着火光,慢吞吞道,“沐沐,你不覺得男女之間發生點兒什麽,是人之常情麽?”
所以,不要一副被霸王硬上弓的要死表情,讓他給自己一個台階。
可不懂男女情事的白沐沐此時哪裏猜得到夏辰皓的心思,隻是一股腦兒抽風地道歉,根本是答非所問。夏辰皓那微微好了一絲的臉色,瞬間被澆得晦暗。
這個女人簡直是他這一輩子遇見過最大的奇葩,他剛才是哪根筋不對,才會想着和她上床呀。而且如果不是你情我願,剛才發生的一切,又算是什麽呢?如果這個白癡的女人出去廣而告之,他夏辰皓顔面何存?
夏辰皓心尖涼得厲害,關系到尊嚴和面子問題,他如何能夠輕易被人拿捏?
于是,忍住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飛過的不适感,夏辰皓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并從床頭櫃的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默默捏着手中。
白沐沐石化般看着夏辰皓那逐漸遞上來的白色紙巾,看着那纖細如玉的手指輕輕擦拭自己的眼淚,強忍着的痛苦和驚恐慢慢消失了。她盯着夏辰皓那張放大的完美的臉,下意識地說了一聲,“謝謝。”
夏辰皓雲淡風輕地将紙巾丢在垃圾桶,用抽出了另一張紙巾,慢慢朝白沐沐的臉頰靠近。行雲流水的動作一絲不苟,讓白沐沐的心跳又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