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女人不過是解決身體需求的工具,卻唯獨忽然就想起了白沐沐的臉頰,總讓他不由生出一絲不可控的疑惑與煩悶。
他站起身,邁開長腿走到落地窗邊,星眸盯着窗外的風景。
夏辰皓的辦公樓在頂層,四面是防彈落地窗,窗明幾淨。他喜歡站在頂樓俯瞰來來往往的人群,提醒自己不斷前進。盛安是他爲自己創造的夢,他必須讓這個夢完美無瑕,且無懈可擊。他是個不斷挑戰極限的男人,逐鹿商場多年,他還未遇見過敵手。
慶功宴被下藥的事,讓他多了一分清醒。
忽然,他目光深邃地盯着那封快遞,鷹隼般的眸子發出一絲寒芒。
回到真皮沙發椅上,夏辰皓拿起了快遞。收件人信息是機打的,字迹清晰明了。而寄件人的信息空無一字,說不上什麽特别,但卻總透露出一絲神秘。
他纖細颀長的手指捏着信封,感覺很輕,似乎隻有一張紙。
到底,是什麽呢?
久經商場的夏辰皓心中多了一絲警惕,快速記下了快遞單号,随手打開手機查詢發貨信息。
昨天23:30下單,快遞公司距離盛安隻有2公裏,早上8點20分送達公司,8點30分由劉琛簽收,然後直接送到他的手上,很顯然寄件人就是在附近,卻沒有親自送上來,難道是什麽匿名商業機密?
他迅速打開信封,從裏面飄出一張紙。純白的A4紙正中間打印着四個黑體初号加粗的醒目大字:我要辭職,落款非常眼熟,因爲他方才還回憶起她的臉。
白沐沐!!
這加粗的字體醒目得有點刺眼,夏辰皓足足錯愕了10秒鍾才晃過神來。
饒是他再神通廣大,也想不到是一封這樣辭職信,什麽解釋也沒有,那加粗的幾個黑體字,不是公然挑釁就是無畏的惡作劇!
要知道這個署名“白沐沐”的辭職信直接越過部門主管和人力總監,通過這樣的方式送到他的手裏,這個人的智商不是負的,那麽她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
但是,根據昨天的觀察,這個白沐沐智商不低且又膽小怕事,即便是欲擒故縱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也不會用這樣愚蠢的方式,對,就是愚蠢!
夏辰皓身體有些僵硬,第一反應便是有人想要陷害他的員工,不排除是内部有人争風吃醋的結果,若真是這樣,他夏辰皓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都敢糊弄到他頭上來,絕對不會輕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坐在真皮奢華老闆椅上已經整整5分鍾了,像一樽冰雕般遲遲未動。
“劉琛進來一下。”他按了座機,聲音低沉悅耳,細細聽,竟冷冽刺骨。
劉琛小聲敲門進來,直徑走到夏辰皓面前,神經卻不由得一緊。
夏辰皓似乎一如往常地坐在那裏,筆直修長的身材完美得如同一尊雕塑,喜怒不形于色,可共事多年的劉琛還沒走近,就已經察覺到那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劉琛小心地觀察一番,隻見早上收到的快遞已經打開,一張A4紙被夏辰皓捏在手上,看不清上面寫的是什麽。
難道還是和慶功宴的事情有關?
夏董隻說自己丢了一件重要的東西,具體丢的是什麽也不明言,讓他十分爲難。不過若是公司機密或者财務數據,那必然牽涉甚廣,而且時間也快到一周了,線索仍不明朗,劉琛額頭冒着淡淡的冷汗。
雖然夏董表面沒有格外在意,但這追究起來也是他的失職呀!他這總裁特助,位置本就懸殊,本該時時保持警惕的,那晚真不該趁着高興陪着大家多喝幾杯的,讓人有機可乘。
見夏辰皓始終不語,劉琛愈發不安起來。
“夏董,我嚴密排查過安保系統,已經發現了幾家較爲可疑的公司。如今安保系統一切正常,應該不會再出現慶功宴那夜的狀況。”劉琛主動打破沉默,彙報着工作進展。
對,還有慶功宴的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呵!
夏辰皓扶額,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邪火。
最近的人,都喜歡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劉琛小心翼翼地觀察夏辰皓的表情,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
“你去請财務部白沐沐和鍾曉玲立即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良久,夏辰皓終于開口,一個“請”字,讓身經百戰的劉琛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是,夏董,我立即去辦。”劉琛挺直身闆,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才舉步離開。
回到辦公室,劉琛早已恢複了往常的冷靜沉穩,一絲不苟撥打了财務部鍾曉玲的座機,“鍾總,您好,我是劉琛。”
“劉總?呵呵,這個點,有什麽事嗎?”鍾曉玲有些意外,不過迅速反應過來之後,語氣便帶着一絲諷刺,顯然對昨天失約的事情還耿耿于懷。
但劉琛似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簡明扼要地道,“請您帶上你們部門的白沐沐,立刻到夏董辦公室來一趟。”
“現在?”鍾曉玲一愣。
夏董爲何突然傳見她和白沐沐?關鍵是,白沐沐這家夥今天沒來,她剛剛連續撥了三通電話,都是語音提示關機。
在職場潑摸打滾多年,鍾曉玲第一次有種怒火攻心又束手無策的感覺。
“對,請立刻上來,夏董在等着你們。”劉琛不願再多言,直接挂了電話。
“不是,白沐沐她……”鍾曉玲還沒來得及說明,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的聲音,顯然對方已經挂斷。
“****……”饒是修養極好,鍾曉玲也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重重地放下了話筒。
這個白沐沐到底在搞什麽鬼,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這麽擡舉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夏辰皓這邊可别再生出什麽幺蛾子來,不然她這次定讓白沐沐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