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要炸,太膨脹了。
中午吃過便飯趕緊眯了一會,調整心态,因爲下午還得做一場演講呢,不能真得意忘形了。
下午兩點鍾,專家學者們已經走了,由中文系主任陳躍紅陪同張譚,一起遊覽北大風景,走路一個小時後,去了廣播台,接受北亰大學廣播台的采訪。
主持人是個美女大學生,戴着耳麥問:“譚導是第一次來北大嗎?”
張譚也戴着耳麥,這種對着話筒說話的方式,他有點不太習慣:“對,我是第一次來北大。”
“對我們北大有什麽感受呢?”
“感受啊,就是北大很漂亮,給我一種很濃郁的文化氛圍,好像你能夠觸摸到知識一樣。”張譚恭維了北大兩句。
不過這也确實是他的心裏話,大學是傳授知識的地方,尤其是像北大、清華這樣的高校,總會給人一種心理上的暗示,這是中國最好的大學,這裏誕生了諸多名人與牛人。盡管當初張譚拒絕過北大的招生。
“譚導今天來參加譚式武俠研讨會,下午還要給我們做演講,是在百年紀念堂,時間是四點整。”主持人介紹了一下,随即又問,“我們現在好像已經可以說,都是看着您的小說長大的。”
“這樣說感覺我很老了,我寫小說、你們看小說,大家一起在成長。”
“哈哈,我想很多人今年都很高興,四年之前您說要封筆,很多人十分傷感,但是今年您又出版了《陸小鳳傳奇》,讓人意想不到。因爲我們都知道,從作家轉行導演後,您做得非常成功,沒想到還會回來。”
“可以說是羁絆吧,我很喜歡寫小說,這是我從小的興趣。但是不得不承認武俠小說已經日薄西山,而我自己也會壓力很大,前面幾部小說太成功了,往後每一次下筆,都是艱難與糾結的選擇,已經找不到當初的那份快樂了。”
“但是《陸小鳳傳奇》仍然很受歡迎啊,決戰紫禁之巅,已經讓書迷們重新找到了武俠的魅力。”
“這是我四年才找到的靈感,而且怎麽說呢,當你喜歡用畫面去展示你的想法的時候,你很難再回來做文字工作。我沒做導演的時候,覺得說,我可以拍累了就寫小說,寫累了再去拍電影,做了導演之後,感覺到了動手寫字的困難。所以,寫《陸小鳳傳奇》真的是一種羁絆,如果不是因爲說,有計劃休息一段時間,真的很難再把筆杆撿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對。”張譚難道會說,自己已經把武俠小說抄完了麽,當然不會。
又簡單聊了幾句,廣播台放行了張譚。
畢竟他馬上要去做演講,總不能在這裏就把要說的都說完了,還得留點貨,在演講上與北大的學生交流呢。
……
張譚的演講在下午四點整,于北亰大學百年紀念堂準時開始,除了近三千名學生之外,還有北大的校長林建華等校領導和老師。
作爲國内唯一一個小說做到全球共賞、電影做到全球大賣的名人,張譚不是無名小子,必要的面子是要給的。
還沒走上台,台下就聽到了學生們喊着“探長”、“探長”,一個接一個站起來,鼓掌歡迎。
這種待遇,張譚很享受,不等主持人做介紹,就一臉笑容的站到台上,拿着話筒說:“聽說北大的學生喜歡看我的小說和電影,我馬上就趕來了,受寵若驚。”
迎來了更大的歡呼聲。
等聲音稍稍安靜了,張譚依然沒給主持人插嘴的機會,自顧自的說:“當然,剛才那句話是用來形容我心情的比喻,并非事實。事實上北大邀請我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從四年前浙大演講之後,我拒絕了很多演講的邀約。”
主持人在旁邊有點幽怨,這還沒等他開場呢,老司機就發車了,演講就這麽開始了。
“中國人有種觀念,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是《孟子·盡心上》說中說的,四年之前因爲譚式武俠,我被浙大邀請演講,我一想到《孟子》這句話,立馬就去了。那場演講說實話,反響很不錯,台下的學生相當熱情。”
“也是因爲那一場演講,随後陸陸續續有很多大學、公司、單位都邀請我去做演講,我之所以拒絕呢,是因爲我對達則兼濟天下有了新的理解。去浙大之前,我以爲達是發達的意思,那場演講我絞盡腦汁,完成任務,但事後覺得自己空了。”
“我思考了一會,覺得達其實不是發達的意思,是一種升華。《禮記·大學》裏面,說——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要從‘窮’升華到‘達’,其實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升華。”
“浙大演講的時候,我連修身估計都沒做到,貿然演講,又能做到什麽兼濟天下?而今天來到這裏,雖然也很慚愧,并未真的‘達’,不過至少修身、齊家這兩點,我已經很好的完成了——我走進了婚姻的圍城。”
這幾句話,說得還是很有水平,而且最後一句,頗有化道理爲幽默的點睛之妙。
台下的大學生們,也是相當給力的鼓掌起哄,值得說道的是,這群大學生們,竟然都站着聽演講,一點沒有坐下來的意思。
或許是前排站起來擋住了後排,後排不得不站,導緻大家都跟着站,前排一回頭,看到後排都站了,自己不好意思坐下來。
于是全場都站着,隻有老師們坐着。
扯過了開場白,張譚開始說起演講的正文。
《從文學改編成影視漫談到宣傳陣地的失守與亟待改變什麽》。
這是他今天帶來的演講稿,是經過他的助理和編輯們,嘔心瀝血完成的超過三萬字内容,而他的助理和公司的編輯,都是真正的高材生,所以演講稿水平質量很高。
當然其中骨幹是張譚自己的見解,以他的見解爲基礎,做出的潤色與修繕。
他的記憶力很好,演講稿已經背下來,所以現場就是脫稿即席講。
主要内容如演講稿的标題,就是張譚根據自己上輩子的見聞,結合如今的所見,推導出的一些想法。演講内容涉及到一些政治方面的内容,張譚并不想涉及政治,但是到北大這樣的學府來做演講。
你隻說什麽電影、什麽小說,那麽演講就毫無含金量了,學生們也不會喜歡聽這種專業的說明文。
總要有些高大上的立意,才能引起學生的共鳴。
正好文化宣傳這一塊,張譚理解還是很深刻的,畢竟他是真正的經過****上台後,國内、國際大環境的變化,也曾親自參與過網絡上面的各種鍵政局會議讨論的,現在又從事文化這一塊事業。
心得頗深。
所以。
這場演講,吐沫橫飛一個半小時,張譚再度博得了北大學生,滿堂的喝彩。
演講的内容,既有絲絲入扣的推敲,又有高瞻遠矚的預見,着實讓這群天之驕子給震驚了一把。連北大的教授們,在台下也時不時點頭或搖頭,顯然是真的在聽演講并投入其中,而不是應付差事。(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