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部下上官劍南也退出了官場,投身鐵掌幫,打拼成爲幫主。聽聞嶽飛遇害,上官劍南夜闖皇宮将《武穆遺書》盜出來,獻給了韓世忠。韓世忠便将《武穆遺書》藏起來,留待日後有緣英傑,繼續圖謀北伐,并留下線索。
這個時候黃裳隐居了差不多二十年,當初被他屠戮一空的江湖青年一代,漸漸成長起來。有個姓獨孤的劍術高手,創出了獨孤九劍,手持玄鐵重劍打敗天下無敵手,倍感高處不勝寒,空虛寂寞冷。
便隐居山林,與巨雕爲伴,一起練劍。
又二十年後,黃裳終于破解了各派的武功,出山報仇。結果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躲了四十多年,當年的仇家都老死光了,隻剩下當初一個花季少女,變成了花甲老人。黃裳見到了這老婆婆躺在床上病得快死了,心頭有所悟,報仇的心思也就淡了。
并且也想到,自己也老了,應該沒幾年好活了。
于是将畢生武功寫成了《九陰真經》,分上下兩部,因爲擔心武功太過精妙爲歹人所得而作惡,便将總綱寫成梵音漢文。
十餘年後。
黃裳死了,《九陰真經》成爲武林争搶的寶物。
隐居的獨孤求敗也老死了,将玄鐵重劍放在高崖上,留下數句話,總結了自己一生求敗的遺憾。
這期間,上官劍南中興鐵掌幫。并收了一個徒弟裘千仞。打算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
沒過幾年,鹹陽有個義士叫王喆,乃是武林青年一輩的武學奇才,聚攏了不少武林高手在北方起義反金,但是敗多勝少,王喆再吊也難能回天。
起兵二十多年,義軍終究是被金國給滅了。
王喆心灰意懶。躲進了終南山的底下,自名活死人,居住的地方稱之爲活死人墓。
後來被好友兼知己、女俠林朝英所激,走出了活死人墓,但是因爲兩人都心高氣傲,比武不分上下,始終沒能合體。王喆便将活死人墓讓給了林朝英,自己在終南山出家,自号重陽真人。創下了全真教。
當時隻有一個師弟周伯通跟着他,後來又收了七個弟子,也就是全真七子。
而另一邊,少林寺的一個火工頭陀偷學武功多年,造反逃走西域收授門徒。少林苦慧禅師一怒之下,也跑去了西域創立了西域少林。
不久之後王重陽得到了《九陰真經》。後來跟一個無名僧人鬥酒比武。互相論證《九陰真經》,無名僧人受到啓發,創下《九陽神功》。在去少林寺挂單的時候,将《九陽神功》藏在了《楞伽經》中,托名達摩祖師所創。
林朝英因爲不能跟王重陽在一起,因愛生恨,隐居活死人墓十幾年後,死掉了。僅留下了一名丫鬟和滿墓的武功墓刻。
此時距離明教教主方臘遇難、黃裳隐居已經八十多年,距離嶽飛遇害近六十年,距離王重陽出家近二十年。
武林元氣漸漸恢複。江湖上湧現了丐幫的洪七公、桃花島的黃藥師、西域白駝山的歐陽鋒和鐵掌幫的裘千仞等高手。
西南大理國的皇帝段智興,也武功不俗。
王重陽覺得自己行将就木,死了之後《九陰真經》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哄搶,從而危害武林,于是灑下英雄帖廣邀高手前來華山絕頂比武,約定勝者可以保存《九陰真經》。裘千仞因爲覺得武功不到家,沒來,其餘四人都來了。
打啊打,最終王重陽獲勝,得以名正言順的保存《九陰真經》,這一次被稱爲第一次華山論劍,五個人得到五絕封号——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王重陽察言觀色,猜測歐陽鋒肯定會趁他死後偷書,便前往大理與段智興交易克制歐陽鋒的武功,周伯通随行。這便引出了周伯通和瑛姑之間的一段“四張機”孽緣,周伯通爽過後提起褲子就跑了,瑛姑卻懷孕了。
返回了終南山的王重陽果斷詐死,騙來了歐陽鋒,然後用一陽指破了歐陽鋒的蛤蟆功。歐陽鋒逃回西域,王重陽這才真死了。然後周伯通外出藏匿《九陰真經》的時候,卻被黃藥師夫妻偏得了半部。
接着就是剩下的四絕勤練武功,力争二十五年後的第二次華山論劍。歐陽鋒和裘千仞爲了除去勁敵,勾結陷害段智興,将段智興的幼子打傷,意圖讓段智興毀功救治。誰知道這孩子竟然是老頑童的。
喜當爹的段智興果斷拒絕,小孩死了,瑛姑出走了,段智興愧而出家。
再來就是桃花島上,黃藥師的二徒弟陳玄風和三徒弟梅超風私通,偷走了《九陰真經》。黃藥師一怒之下把所有徒弟都廢了武功,趕了出去。他老婆便想要将《九陰真經》重新背出來,卻因爲剛剛難産生下黃蓉,心力交瘁死了。
幾年後,得知《九陰真經》現世,反應過來的周伯通,找上門索要經書,黃藥師便把喪妻之痛全發在周伯通身上,周伯通受傷躲進了洞裏,和黃藥師鬥了十幾年。
至此。
橫跨近百年時光的射雕三部曲之前的故事,理順了前因後果。
……
“這等磅礴的背景,豐滿的故事,跌宕的情節,完全可以獨立成篇,一單寫成了,絕對絲毫不遜色于射雕三部曲。不知道譚張有沒有想過,将這段曆史書寫出來。不過,現在這樣把這些情節隐藏在了三部曲中,更加高明。”
人大教授李啓儒,現在算得上是一位“譚迷”,經常在武俠雜志上面,發表對張譚的小說的評論。
三月下期的《今古傳奇.武俠版》上,李啓儒就針對譚張書迷總結的射雕第四部曲。發表了一篇名爲——論射雕三部曲的真真假假曆史背景嵌套寫法——的評論。
李啓儒研究稱:“譚張寫武俠。有個很大的特點,這是他高明于其他武俠小說作者的一點,就是以假亂真、虛實結合。越是主線任務和劇情,描寫越細緻,虛構也越誇張;越是次要人物和劇情,描寫越粗糙,也越貼近史實。”
“這種寫法不僅讓作品的背景更加圓滿。讓人物血肉更加豐滿,更能增加讀者對宏大曆史背景産生的敬畏和使命感。”
“俠之大者,必然是要爲國爲民,沒有曆史作爲背景填充進去,如何有激發讀者同仇敵忾的‘國’和‘民’。在塑造大俠形象的時候,這沒有獨立成書的背景篇章,對讀者來說,或許是缺失,但對整個系列卻是一種升華。堪稱神來之筆。”
“譚張創作的小說,我獨獨對射雕三部曲情有獨鍾,并非是四大名捕和小李飛刀不夠好,而是它們不夠廣闊。《射雕英雄傳》的郭靖生于江湖草莽,而功在社稷;《神雕俠侶》的楊過同樣生于江湖,而功在社稷;《倚天屠龍記》的張無忌。生在江湖。而救民于水火。”
“他們的所作所爲是大俠,因爲他們身在的江湖,是曆史的一部分。這個曆史當然不是現實中的曆史,但在小說中,這段真真假假的曆史,卻足以讓我們信以爲真。”
李啓儒是武俠文學研究者中的著名學者,他不僅僅是武俠迷,還是一名大學教授。和李啓儒類似的,喜歡研究武俠文學的還有西南大學教授韓雲波,海津大學教授李自行等等不少位大學教授。
尤其是西南大學的多位教授。都喜歡研究武俠。
他們都和李啓儒一樣,對張譚的武俠小說,給予了非常高的肯定。認爲張譚的武俠小說,可以界定武俠作爲一種類型文學的内涵、外延和邊界。
韓雲波說:“譚張語言想象的世界,就是武俠文學的邊界。”
這是很高的贊譽,基本上就是說,按照張譚這種寫法的武俠小說,才能算得上是武俠文學。從而否定了,現在很多新的武俠作者,往玄幻、奇幻上靠攏的寫作方向。他們可以寫出更絢麗的武俠故事,但難能稱爲文學。
“看射雕三部曲,你能夠感覺到,譚張的想象力汪洋恣肆,卻是依附在中國曆史文化背景之上,包含了深厚的學養和學識。現在很多網絡寫手的想象力,不是基于人性的邏輯,是亂想。”李自行點評說。
台彎的葉洪生也發表了射雕三部曲的專評:“我身邊有個朋友,讀完三部射雕後,告訴我八個字——古今中外,空前絕後。這未免太不理智,有阿谀之嫌,但在張譚之前,的确找不出任何一位作家的作品,造成過如此盛況不歇的贊許、和實質上雅俗共賞的創作水準。”
更有甚者,一些學者認爲:“現在的小說作者有必要學習借鑒譚張的寫作手法,對他的作品應該多研究,不妨當作一門學問來研究,譚學。”
這說法有點太擡舉張譚了,但“譚學”卻受到了很多武俠迷的響應。
就是學者們内部,也對譚學有支持有反對,無法達成一緻。
支持者認爲譚張的武俠,思想高度是武俠小說這個小說分類難以概括的,已經是文學的一門了。反對者認爲譚張今年才二十歲,能有多少本事寫出一門學問,雖然小說是不錯,但不應該過度解讀。
伴随着《倚天屠龍記》的成書,這兩種說法,一時間交鋒無數次。
又是一場堪稱風暴的學術争論。
而風暴的中心。
張譚卻仿佛未曾理會外界的喧嚣,未曾在媒體上露面,也沒有接受記者采訪。
事實上,看到媒體上報道的這些争論,張譚心裏一直在偷着笑。
“我了個大叉,譚學哦!”
“哥們也是引領一代的牛人了啊!”
“你們吵吧、吵吧、吵吧,我就靜靜看着不說話,哈哈哈哈哈哈哈。”(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