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交到他腳下,基本上就别想再傳出來,最終不是以帶出底線,就是以打飛機爲結局。前期的時候,王攀峰還是高一六班的主力,畢竟帶球水準的确誇張,但是等大家了解他的風格後,立刻就被剝奪了主力位置。
暫時,王攀峰還是高一六班的主力,他的帶球的确令人無法忽視。
最終這場訓練比賽的比分,是二比二平局,徐偉東一個人進了兩球,張譚和朱冉各進一球。揮灑過汗水,張譚請大家喝了礦泉水,兩支隊伍二十二個人,也不過是二十二塊錢,這點小錢,張譚不差。
喝着水,吹着牛皮,大家各自回宿舍。
張譚沒跟着去宿舍,他在小店抄水洗了把臉,就直接回了高一五班。此時才下午一點多,班裏的學生還不多,男生幾乎一個都沒有,隻有幾個女生在看書。
張譚穿着曼聯隊大紅色的球服,樣子還是很潇灑的,正準備回座位寫小說,卻被一個女生給喊住了:“哎,張探長,過來一下。”
喊他的是湯童欣,班裏的團支部書記,陸靜的同桌。
她和陸靜都在教室裏看書。
“有事?”張譚折了個方向,坐到了兩人前面的位置,看到陸靜再看他,便露出一個自認爲迷人的笑容。
陸靜頓時有些害羞的低下了眼睑,小姑娘頂不住張譚怪蜀黍的眼神。
“聽說你們跟高二的學生打架了?”湯童欣好奇的問,眼神裏透露着熊熊燃燒的八卦心。
“打架?稱不上打架,就是發生了一點小摩擦,已經非常和平的解決了。”
“那他們不是說,跟高二的動手了嗎,還聽說範文濤被打了?”
“沒有啊,範文濤隻是導火索,後來純粹就是意氣之争了,高二的足球隊跟我們認識,中間調解了,現在都相安無事。”
湯童欣很八卦,但是張譚沒多少聊打架的興趣。
對他來說,跟高二的兩次沖突,隻是無聊時候的起哄。他的身體裏包裹着一顆三十歲大叔的心,這種中學生之間的群架,其實蠻無聊的。就算是帶領高一赢了兩仗,又算得了什麽。刺激感有一些,成就感幾乎爲零,還總有一些大人欺負小孩的罪惡感。
如果放在以前,這種事他真心不會攙和,也就現在換成少年人的軀殼,荷爾蒙分泌旺盛,才會興緻勃勃的攙和到高中生的日常中。
“既然年輕了一回,總要做一些年輕人該做的事。”
這是張譚樸素的想法。
但,心态總不會也學了年輕人的輕浮與賣弄。
對于湯童欣來說,張譚的不屑炫耀,卻正撓中了她的癢處,這個年紀的少女,對于打架的學生,特别是有正義理由的打架,有種叛逆的崇拜:“你太謙虛了,他們都說,要不是你,範文濤就被高二的打了。”
“打不至于,這麽多同學,不可能讓他們欺負人的。”
“那你跟高二的學生,也很熟嗎?”
“還好,一起踢球麽,認識了。”
張譚無意吹噓自己,但看到兩個女生對他崇拜的感覺,這無疑讓他十分的舒爽。小女生也是女人,女人總是能讓男人興奮,哪怕是老男人。
“張譚,剛踢球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梁偉也進了教室,直接坐在張譚旁邊。
“嗯。”
張譚回答的挺冷淡,這位上輩子的同桌他有些讨厭,是個喜歡耍小心機的人,上輩子同桌期間,總挑撥、利用懵懂無知的張譚,去幫他做事。或者通過貶低張譚,來突現他自己,也就是上輩子張譚圖樣圖森破,才會跟他做朋友。
現在,一晃十五年,張譚早就沒有報複回去的心思,但也同樣不會再搭理他。
“你們之前在說什麽好玩的事情,有說有笑的?”梁偉沒意識到張譚對他的冷淡,甩了甩飄逸的頭發,自認爲很帥氣的詢問。
“我們在說打架的事。”湯童欣直接說了出來,“高二的好讨厭,欺負範文濤,幸好張譚找人幫忙,把高二的頂回去了。”
梁偉搖搖頭,帶着鄙視的語氣說:“真搞不懂他們,一天到晚爲什麽要打架,都是吃飽了飯撐的,我們是來上學的,不是來打架的。”
陸靜瞥了一眼梁偉:“是高二學生先欺負人。”
看到陸靜跟自己說話,梁偉立刻興奮起來,拍了拍張譚的肩膀,開始賣弄口舌:“不是我說,本來就是道個歉的事,範文濤踢球不長眼,就應該道歉。道過謙,忍一忍,高二不會怎樣。張譚你們非要把事情鬧大,搞的大家都下不來台,幸好沒被學校知道,要不然真壞事。”
張譚将梁偉的手打掉,敷衍一句:“可能大家的想法不同吧。”站起身,就準備回自己的座位,他可沒興趣跟高中生鬥嘴。
梁偉提高音量反駁:“你們的想法就是不對,打架鬧事,影響我們班級的形象。”
張譚嗤笑一聲:“學生不應該打架,但學生更不應該被欺負不還手。”
“我們是來學習的,一切都要以學習爲重。”
“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做人同樣要學習。”
“做人沒讓你去打架。”
梁偉振振有詞。
張譚感到十分無語,真懶得理會這家夥,就他還好意思說上學要以學習爲重,上輩子寫紙條傳情書的好像不是他一樣。跟他對話,張譚明顯感覺直線拉低自己的檔次,還是回去寫小說吧。
張譚懶得說話,直接離開座位,這反倒是助長了梁偉的氣焰,得意洋洋的沖着張譚的背影說:“真要做人,首先就要管好自己,别一天到晚想着打架,那是小痞.子的行爲。”
喲,得寸進尺了。
張譚脾氣可沒多好,當即就轉過身,拍了拍梁偉的頭:“小朋友,教你個做人的道理,站着才叫做人,跪着那叫做狗。”
他眯着眼,卡尺頭,笑太假,有點兇。
梁偉一瞬間就想起來,張譚是敢跟高二打架的兇人,雖然長得不高也不壯,名頭卻不小,令人發怵。
原本因爲張譚拍他的頭,導緻的想要翻臉動作,霎時間萎了下去。
悶着頭不說話了,也就是個沒卵蛋的慫貨。
張譚看也不看他一眼,回轉過身,沖着擡頭觀望的同學們,特别是女同學,笑了笑:“不好意思,侮辱了一下狗,其實那隻是一個比喻,修辭手法的一種。”
一出短暫的鬧劇,在張譚的小玩笑中收尾。
梁偉陰着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張譚也吊兒郎當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他并沒有任何成就感,相反,還有些鄙視自己:“竟然欺負高中生,逼格瞬間就low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