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駕到!”宮人一聲喝報,葉孤元恒隻得再出去迎接。
“皇兄、皇嫂裏面請。”九王爺命管家帶他們往裏走,他趕緊出去了。
還沒走到正廳,一個宮女過來沖太子妃深深一福。
“娘娘,娘娘、公主還有诰命夫人們都在花廳安坐。”那宮女禮貌的躬身請太子妃到花廳去。“娘娘,您請随奴婢來。”
葉孤元弘冷冷的看了那宮女一眼,拉起蘇若水的手徑直向前走去。
刑天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太子根本不在乎她到底願不願意過去,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這在外人面前他尚且如此霸道,深宮内誰知道他會怎麽欺負人?
蘇若水過來是爲了陪葉孤元弘,又不是爲了應酬别人。葉孤元弘把她帶在身邊讓她心裏升起一絲暖意,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他們坐下不久蘇若水就覺得頭暈,不時的按壓太陽穴。蘇若水最近幾天總是時不時的頭暈,她以爲自己是營養不-良,可能是有些低血糖。
她借屍還魂時這具身體是嚴重的饑餓緻死的,五髒六腑都不太好。經過葉孤元弘精心的調理加上她天天鍛煉,現在身體已經很健康了。
葉孤元弘是擔心她不能生育才讓禦醫給她把脈檢查身體的,結果她就是個虛弱,所以一直很精心的給她進補。
“頭又暈了?”葉孤元弘輕聲的問道:“要緊嗎?”
“沒事。”蘇若水暈的也不厲害,多少有點難受就是。
“惡心嗎?”葉孤元弘這兩天就惦記着讓禦醫給她看看,她總是不肯。
葉孤元弘懷疑她是早孕症狀,她信期又不準,别人都一個月一次,她兩個月一次,根本算不出來。
她怕禦醫給她開一堆湯藥喝,現在她都成天的吃藥膳了,再把出點毛病來,一準的湯藥侍候。
“不看你就不惡心。”蘇若水當然不會讓别人聽到這句話,她得意洋洋的氣人。
葉孤元弘氣恨恨的盯着她,她若無其事的喝了口茶,故意不理葉孤元弘。
正宴還沒開始,但桌子上吃食有的是。葉孤元弘迅速的調了碗湯,很殷勤的遞給蘇若水。
蘇若水不疑有他,端起來就泯了一口。咽的太快了點,火-辣辣的感覺從唇齒到舌-頭,從咽喉到胃裏,燒的人像着了火。
蘇若水放下湯碗,抽出絲帕低頭拭淚,借着手帕掩映張嘴吐氣,她是能吃一點辣的東西,但這麽辣的她接受不了,她也不是川妹子。
葉孤元弘拿出一粒酸梅塞到她嘴裏,酸甜的東西是最能解辣的。
刑天麟和榮錦雖是太子的貼身護衛也不是真的貼身保護,他們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朝廷官員,他們被安排到葉孤元弘身後兩米左右的位置坐着。
刑天麟聽不到他們說話,但他們的動作他都看在眼裏。不知蘇若水說了句什麽惹太子不高興了,他竟然給蘇若水喝了很辣的東西。
這麽多人看着他都不能稍微忍耐一下,刑天麟不敢想像平時蘇若水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這麽多人看着,蘇若水當然沒辦法跟他計較,她擦了擦眼淚。擡起頭微笑着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記下了。”
葉孤元弘也微笑着輕聲問道:“頭還暈嗎?”
被他一攪和好像頭還真的不暈了,蘇若水會心一笑,也不生氣了。
九王爺的生日宴無外乎也就是兩樣,一是酒菜,二是歌舞。酒菜自然是極佳,歌舞自然是極妙。
隻是這種應酬自然是極無聊,丫頭們一樣一樣菜肴侍候到嘴邊,不吃就是不給九王爺面子,吃也不能食指大動。
好吃也不能說‘再來點。’,不好吃也不能‘呸’的一口吐掉。
所以一頓飯下來也就七七八八吃個七分飽,一桌子的人間美味,啥味兒也沒吃出來,真不如在自己家來一大盤紅燒排骨實惠。
兩個歌女抱着琵琶哼哼呀呀的唱,也沒什麽特點。
終于熬到宴會要結束了,一個宮娥端着漱口水悄悄的走到蘇若水身側。
流風剛扒了一隻蝦遞給蘇若水,蘇若水嘴裏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宮娥自然隻能老老實實的在邊上等着了。
這大廳上隻有蘇若水一個女眷,侍候男賓客的小厮還沒有過來。
葉孤元弘見蘇若水這個饞鬼還沒吃完,他都半天沒食物入口了,便對那宮娥說道:“先給我吧。”
“太子爺,奴婢是侍候王妃殿下的,亂了禮術九千歲會責打奴婢的。”那個宮娥居然不肯給他,一杯漱口水而已,她竟然冒着觸怒太子爺的風險堅守原則。
“咳~”蘇若水一聽到‘九千歲’這三個字就嗆了,無奈隻好很沒形象的把蝦給吐了。
流風一個勁的給她拍後背,好半天才緩過來。
“不就一杯漱口水嗎?不跟你搶了。”葉孤元弘不知道蘇若水爲什麽咳嗽,以爲她就是吃嗆了,說句笑話逗她。
蘇若水接過漱口水很正常的漱了口,那宮娥一福之後退下,蘇若水還是忍不住低頭偷笑。
九千歲,在蘇若水的印象裏這應該是魏忠賢的雅号,九千歲幾乎就是太監的代名詞。
這個笑話她隻能是自己享受了,這要講出來可夠分說些個日子的。誰懂什麽叫明朝,誰又知道誰是魏忠賢?
宴席撤去,九王爺請大家看戲。一些無關緊要的官員紛紛告辭回府去了。
“你想看戲嗎?頭暈的話我們就回去。”葉孤元弘每年都是鬧到最後的,有時候還會在九王府住上兩天,今年當然是陪老婆重要。
“看吧,難得出來一次,不急着回去。”
看戲自然有看戲的地方,蘇若水跟着葉孤元弘到戲台前剛剛坐好,回雪就過來報告了一件令人頗爲意外的事。
剛才給蘇若水遞漱口水的那個宮女在回廊上被人割喉了,九王爺命人把她搭出去,又調了一支禁軍加強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