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因爲眼睛總是盯着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明知得不到還拼了命的去搶去奪,最後得到的除了破碎的哀傷就隻有絕望的悲涼。
是自己的要珍惜,不是自己的莫強求。命運早注定,随緣要靠自己。蘇若水難逃進宮爲後的命,但她懂得爲自己活,這樣的人才能掌控住手心裏有的幸福。
“二小姐!”紅兒在院門口坐着繡花,見蘇若玉過來,她急忙起身見了一禮。
蘇若玉沒心情跟她客氣,直接往裏走,紅兒便在前面帶路把她引進了内室。
“大哥,三妹。”蘇若玉進門就開哭,蘇若山站起來讓她坐,蘇若水也客氣的喚了她一聲:“二姐。”
蘇若玉哭哭啼啼的求他們兄妹替二夫人說說好話,他們兄妹心知肚明的知道蘇遠功這次懲罰二夫人絕不是因爲巫蠱娃娃,巫蠱娃娃的事他根本都沒怎麽問就定了罪。
“二姐,别哭了,我們一起去求求爹吧。”蘇若水倒樂得送這個順水人情,反正這個人情肯定是求不下來的。
他們兄妹陪着蘇若玉到老爺子那兒挨了一頓罵就回來了。他們兄妹走了,蘇若玉怎麽肯走?她用盡了渾身解數無論怎麽說,怎麽求都無濟于事,最後她還被侍衛給拖了出去。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陳嬷嬷見蘇若玉沒有求下來人情,便勸她爲二夫人辯理,把罪過都推到别人身上去。她還拿出一塊紫紅色的玉佩交給蘇若玉。
“這是大夫人的遺物,是當年皇後賜下來的。這是太子妃的信物,你用這個足能換回二夫人的命。”陳嬷嬷囑咐蘇若玉實在辯不清理的時候就用這個威脅蘇家,這是皇家禦賜之物若是有個閃失那是大罪過。
夜裏趁着蘇府還很松懈,陳嬷嬷買通了看門上夜的小厮,帶着長順逃出了蘇府。二夫人命懸一線,二小姐撕破臉的去救娘,若得成功萬般皆好,若是不成功他們母子也大難臨頭了。見事不好趕緊跑,陳嬷嬷當機立斷帶兒子走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沒什麽事的人就都跑到祠堂前面等着看熱鬧去了,中午就要把二夫人沉塘了,這熱鬧要是看不着後半生可指着什麽笑話嗑牙呢?
二夫人被綁在祠堂前面的柱子上,經過一晝夜的折磨,已經一分人樣也沒有了。傷口化了膿,被綁了這麽久也沒有力氣喊叫了,看上去倒是挺安靜的。
“娘,你喝點水吧。”蘇若玉備了些吃食,喂二夫人吃點東西又喝點水。
“玉兒”二夫人想和女兒說句遺言,喚了一聲便心酸難忍,隻是不住的流淚,光顧着哭也說不出話來。
娘倆抱頭痛哭了一陣,蘇若玉不斷的安慰二夫人:“娘,你放心,我一定能救你的。”
巳時将半蘇遠功就帶人來到祠堂前,沉塘前要向所有的人宣布二夫人的罪行。沉塘的目的當然是洩憤,但沉塘的價值在于震懾,殺雞是爲了儆猴。
蘇遠功沒有多看二夫人一眼,直接走到正位高聲的宣告了二夫人迷-奸春花,以及用巫蠱之術暗中詛咒大公子的罪行。他沒有提及蘇若水一個字,蘇府中有一半的侍衛都是太子派來的。
讓太子知道蘇家有人暗中對太子妃動手腳,這絕不是小事。
“爹,我娘是被人陷害的,我有證據。”蘇若玉這時候清醒的知道求情是沒用的,隻有講道理。她并不知道巫蠱娃娃到底是不是她娘弄的,但她下決心把罪過推到别人身上去了。
蘇若玉說出前天夜裏有人潛入她的房中,長順親眼看到有人從她的院子翻牆而出。她的院子和二夫人的院中間共用一堵牆,其實蘇若水是從二夫人的院子翻出去的。
派人去找長順,結果長順母子都不在府中。這一來沒有人證,二來這時候說出這種離奇的理由,任誰也會覺得是她在扯謊。
蘇若玉一狠心拿出肚兜:“我閨房之中何來此物?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到我房裏的,既然能把這個放到我床下,肯定也能把那害人的東西放到我娘房中。”
她昨天親口承認跟長順私通三年之久,現在當着全府人的面拿出這種不上台面的淫-穢之物,這就能證明是别人放的?蘇遠功氣的下令要關她禁閉。
“爹,這真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娘,你看。”蘇若玉抽出一方手帕:“這是在我床邊撿到的,肯定是放肚兜的人失落的。”
這手帕不用驗,其中一個角上繡着端端正正十分秀氣的‘水’字,蘇府的人都認得這是蘇若水的手帕。
蘇遠功一看,本來鐵青色的臉瞬間黑了下去。你說誰不好?你偏說是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拉她下水,就算是她做的又如何?
現在誰敢把她怎麽樣?莫說她是馬上要嫁入東宮的人,就蘇若山那關也過不去,現在大半的兵權在蘇若山手裏。
“你?你莫非瘋了不成?”蘇遠功氣急敗壞的大吼,根本也不打算跟她講什麽道理了,這也沒什麽可講的。
沒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一塊手帕,一個肚兜這就能證明是蘇若水誣陷她娘?這些與二夫人的事都毫無關聯,怎麽也扯不上關系啊。
“這手帕是我的。”蘇若水真的面沉似水,冷冷的聲調不怒自威。“二姐,你腕上的玉镯應該認得這方手帕吧?”
彩蓮上前辯解道:“去年二小姐慶生,三小姐送了一隻玉镯,當時就是用這方手帕包着玉镯的,是奴婢送過去的。”
蘇若玉當時看着禮單,上面隻寫了‘三小姐,玉镯一隻。’這個手帕她一直以爲是蘇若水無意中失落的,她随意的收了起來。現在一着急就把它拿出來了,沒想到人家記得這麽清楚。
“爹,就算不是三妹做的,也另有他人。人命關天,你不能這麽草率決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