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禦苑縱虎傷人事件,倒是更深層次的勾起了大家的興趣。那件事一直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所有的人都是暗自猜想罷了。
今天真相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半年多了,但依然還是很震撼的。相比于設計陷害,這個事更令人難以接受,更無法容忍。
皇後除了否認還是否認,盡管她自己也覺得一味說‘不是我幹的’、‘我不認識他們’、‘跟我沒關系’這樣的話很沒營養。
皇帝對這件事倒沒什麽反應,他早就心知肚明的了。他也不去追究任何一件事的真與假,隻是問了一句:“朕臨行前怎樣囑咐于你?聖命貼在景仁宮門前,你是不知道嗎?”
這句問話皇後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她料到皇帝必然這樣質問于她。她就打好了腹稿,張嘴解釋道:“臣妾怎敢忘?隻是事發突然,情勢緊急,臣妾也是挂念太子側妃,不得已而爲之。”
挂念?挂念她死沒死吧?挂念到不顧她肚子裏的孩子。
“母後還真是挂念的深,三萬鐵軍指揮得當足以拿下數座城池,你就不怕驚了她,動了胎氣麽?”葉孤元弘心裏冷的要凍住了,他的親娘對他的骨肉下手,而且她還是明知道蘇若水已經流了兩胎。
“胎氣?”皇後看向蘇若水,她小腹鼓鼓已經不是微凸了,身服都無法遮掩她走形了的身材,皇後看着她的小肚子不由得冷笑起來。
“誰沒懷過孩子?你是男人不懂,這後宮裏這麽多生過孩子的娘娘,你随便找個人問問就她那肚子是四個月身孕嗎?”
皇後這句話太惡毒了些,也太潑婦了些。“弘兒,她至少有六個月身孕,六個月前你能行房嗎?”
現在是十月初,六個月前是四月初,葉孤元弘剛從懸崖上掉下來,動都動不了。那時候蘇若水也是重傷卧床,衆皇子日夜不離的守在身邊。
“你?”蘇若水真是生氣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葉孤元弘輕輕的把她按到座位上,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肩膀。
葉孤元弘無聲的安慰瞬間化解了她心中的怨氣,皇後就是個潑婦,連潑婦都不如,蘇若水恨恨的告訴自己别跟她一般見識,跟傻子撕逼容易拉低自己的智商。
“所以呢?”葉孤元弘淡淡一笑:“母後你想說什麽?”
說什麽?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還沒聽懂?
“你那時候是動不了,她身邊可有的是男人。”皇後就這麽說了,還用再明白點嗎?
“嗯,沒錯。”葉孤元弘繼續接着她的話往下說。“那麽母後你認爲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老三的?還是老五的?或者老六、老七、老九?又或者不一定是哪個皇子的?”
皇後無話可說了,葉孤元弘難道不在乎到這個地步了?即使這樣他也能忍?還公開的忍?
“不管是哪個皇子的孩子,總是葉孤家的血脈,大人犯什麽錯,孩子都是無辜的。就算孩子不是我的,她也該由我發落,輪不到母後替我做主。更何況孩子是誰的都得等生出來才可以驗啊,滴、血、驗、親,您不是試過了嗎?很靈驗的,對不對?”
還有沒有比葉孤元弘更腹黑更毒舌的?他步步爲營的後退就爲了狠狠的一記回擊啊,滴、血、驗、親,這四個字絕對是對皇後最大的羞辱!
滴血驗親是曾經把皇後逼到死路的一記重拳,今天他又當衆重提,這不亞于當衆甩她耳光。
皇後捂着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怎麽就走到這個地步了?葉孤元弘竟然如此對她,她想拿孩子的事羞辱蘇若水,他就拿孩子的事反過來羞辱她。
以其人之道還之,這就是最精彩的打臉啊。皇後已經沒有力氣再去争辯什麽了,樁樁件件其實大家心裏都有數,她的狡辯就像是一個小醜在表演。
皇帝也不一件事一件事的細追究了,直接就宣判了結果。
“肖靜和的封号保留,鳳虎符、皇後印玺、金冊、金寶一律收回,即日起移住天曌(音照)宮。”這就是有名無實,名譽上她還是皇後,但最多隻是保留了個請安禮,出入儀仗華彩些而已。
“蘇若山護駕有功官複原職,蘇若水恢複太子妃封号,即日起後宮由太子妃執掌。”皇帝看似剝奪了皇後所有的權力,似乎是很重的處罰。
其實他是拼盡全力的在保皇後的命,權柄根本就談不上了,皇帝現在是真真正正的被架空了,隻要葉孤元弘願意他随時都會出‘意外’。
他隻能在還披着龍袍能裝裝表相的時候,下幾道符合他心意的聖旨。他隻希望當皇後除了封号就一無所有了的時候,葉孤元弘能寬宏大量的放過自己的親生母親。
扪心自問要是有人這樣幾次三番的對皇後下死手,皇帝做不到原諒。葉孤元弘靜靜的看着蘇若水,蘇若水沒有什麽表情。
皇後對她實在是太過分了,就是今天就是現在她還口出惡言往她頭上扣髒水。蘇若水不知道爲什麽她的肚子比别人顯懷得厲害,也許真的是太能吃了?
她摸摸小腹擡起頭委屈的看着葉孤元弘,誰讓你的孩子是吃貨?連累我被人冤枉了。葉孤元弘在等她的态度,看到她這副萌呆呆的樣子,便笑了起來。
“又餓了?回去吃東西吧。”葉孤元弘扶起她,他沖皇帝一揖:“兒臣告退了。”
蘇若水也一福:“臣媳告退了。”
“好生休息。”皇帝看着他們就這麽走了,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難得他們沒有落井下石。
衆嫔妃也紛紛告退,還有兩個上前攙扶皇帝回屋休息,說什麽天冷了,要好生保重龍體一類的話。
根本沒人答理皇後,隻有慧妃悄悄的看了一眼皇帝身邊的榮錦,然後搖頭輕歎,皇帝但凡有一點力氣都會護着皇後,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