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水看彩蓮那閃光的眼睛透着興奮,不知道她興奮個什麽勁。“有的是熱鬧看呢,皇後今天會不斷派人過來的。”
“那咱開門嗎?”
“不開,你去把他們打發走。”
“我?”彩蓮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蘇若水把這個任務交給她了。
“嗯。”蘇若水繼續繡花,連頭也沒擡。
彩蓮颠颠的跑了出去,指揮人給她搭梯子,她爬到牆頭上騎着。侍衛們還沒走到門前,就聽她一聲大喝:“站住!”
侍衛們停住腳步,擡頭一看牆頭上騎着個姑娘,這景仁宮真是特别。
“你們瞎麽?是看不見牌子還是不識字?”彩蓮指着門前的大告示牌,那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不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靠近景仁宮。
不過現在告示牌上根本就沒有字了,早被前天晚上的大雨給沖了個幹幹淨淨。不過這都不重要,關于景仁宮不能擅自靠近的命令早就是人人盡知的事了。
“小人是奉皇後娘娘之命來請太子側妃的。”侍衛首領站出來跟彩蓮對話。
“小人就該用針紮。”彩蓮傲嬌的一昂頭:“小人們都回去吧,景仁宮不歡迎小人。”
這是神經病嗎?景仁宮怎麽派出這麽個小丫頭?侍衛首領隻好耐着性子再次開口:“這位大姐,煩你通禀一聲,皇後娘娘請太子側妃過去議事。”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們娘娘不去!”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姑娘還是通禀一聲的好,娘娘若執意不去,在下隻好得罪了。”
不去?說不去就可以不去那還派侍衛來幹什麽?彩蓮一聽這話拍腿大笑,太有意思了,這是要動手的意思嗎?
“那你就得罪吧,我看你有多大本事。”彩蓮大話放出去了,然後就順着梯子爬了下來。她可不想被侍衛一把抓下去,那豈不是慘個兮兮了?聽說侍衛都很厲害的,彩蓮撒腿就往院裏跑,拉開點距離好看熱鬧啊。
侍衛們一看連個搭話的人都沒了,隻好上前敲門。先前敲得很客氣,一邊拍門闆,一喊道:“門上有人在嗎?”
人倒是有,就是不理會他們。任由他們敲,任由他們喊,就是個不理不睬。後來他們就越敲越急,越敲越兇大喊着:“開門!開門!”
他們已經不是敲門,近乎于砸門了。他們要想進景仁宮看來要麽把門砸開,要麽就跳牆,沒有别的辦法了。
侍衛們也很難辦,連蘇若水人都沒見着就回去,肯定是要受皇後的責罰的,真的強行闖入景仁宮,就算徹底得罪了蘇若水,蘇若水能不能翻身誰都說不準,而且聖命在先,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擅入景仁宮,皇帝追究起來他們就是替罪羊。
他們也不敢硬拼硬撞,隻能是不停的敲,很不耐煩的敲,敲了兩刻鍾左右終于感動了院裏的人,兩扇大門緩緩打開。
侍衛首領剛要上前搭話,卻見密密麻麻的箭尖對着門口。前面的一排士兵蹲着,後面的一排士兵站着,箭上弦、弓拉滿,更無一個出頭領兵的人。
“這”侍衛首領都不知道該跟誰對話,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士兵,隻要他們手指一松,自己立馬變成刺猬。“這是何意呀?”
“向前一步,萬箭齊發。”所有的士兵異口同聲,氣勢特别的強硬。
侍衛首領向後退了兩步:“我們走。”
皇後派出去的第一個小太監好歹見着蘇若水了,第二次派出去的十個侍衛連門都沒進去,皇後氣得咆哮不止。
所有的皇妃都在坤甯宮看着,皇後兩次沒有請來蘇若水。蘇若水竟然擺起了箭陣,她這是要造反嗎?
皇後再次下令派二百禦林軍到景仁宮強行抓人,不過她不敢下死命令,隻能是讓禦林軍去抓人,必須抓活的。
因爲蘇若水懷有皇嗣,她不敢命令禦林軍下死手,還得提醒注意别傷着太子側妃。蘇若水就沒什麽可顧忌的了,一句話:“擅闖宮門者,殺無赦!”
禦林軍盔甲護身,腰懸大刀,手持長矛,步伐齊整的向景仁宮走來,在宮門前集結成隊。他們知道宮門一開就是箭陣等着他們了,所以他們早有準備。
禦林軍第一排是左手執盾,右手腰刀,後面的都是手持長矛。這樣前面的人沖過去用盾牌擋住箭矢,用刀保護自己,後面的人挺槍而刺自然就把門裏的士兵沖得潰散了。
想的是挺好,他們剛站好隊還沒有走到宮門前,就發現宮門兩側的宮牆上全是士兵張開弓箭瞄着他們,并齊聲喝道:“向前一步,萬箭齊發。”
他們從上往下射箭,宮門還緊閉着,禦林軍首領命令拿盾牌的把盾牌舉起來形成合圍之勢保護别人,他開始沖士兵們喊話:“我們隻是奉命請娘娘到坤甯宮議事,何必這麽劍拔弩張的?說到底咱們都是自己人。”
“誰跟你們這些混吃等死的東西是自己人?”蘇若山最瞧不起的就是他們這些窩在皇宮裏的禁-衛軍。
他們拿着比士兵多幾倍的軍饷,過着優越的生活,跟米蟲似的那麽舒适自在,軍士們在邊關忍風沙、冒雨雪、浴血殺敵,到頭來還不如他們氣焰嚣張。
禦林軍首領隻聞其聲未見其人,禦林軍平時是很威風的,現在竟然被人說成是‘混吃等死的東西’,他的臉上未免有些個挂不住。
“大家都是吃同一碗飯的,某家也不想開殺戒,你們要是識趣就請蘇娘娘出來,你們要執意藐視王法就别怪某家不講情面了。”
“放你娘的屁,狼是吃肉的,狗是****的,誰他娘的跟你吃同一碗飯?”蘇若山說罷一縱身跳到宮門之上,宮門之上有個房檐似的遮雨蓬,蘇若山就站在房檐上面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沖!”禦林軍首領一揮手,他們整個方隊開始向前快速的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