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蘇遠功參見太子殿下。”蘇遠功急忙離席大禮參拜,不管太子穿什麽他都是太子。
蘇若山和蘇若水則緩緩站起,定定的看着葉孤元弘,他明顯的來者不善。葉孤元弘也定定的看着他們,事到此間也不必虛情假義的講什麽客套話了。
“拿下!”簡簡單單、痛痛快快、幹幹脆脆就兩個字。
蘇遠功還在地上跪着沒有起來,蘇若山、蘇若水兄妹倆都保持着挺立的站姿一動沒動。榮錦站在葉孤元弘的身後,他側過頭去看着一邊。
動的隻有葉孤元弘帶來的衙役,他們幾乎是哆嗦着向前移動,并且都溜着牆邊走,隻是形成合圍之勢,沒有人上前跟他們動手。
誰不知道蘇遠功和蘇若山是将軍?他們父子的功夫不是假的,就他們這幾十個人根本不夠人家玩的。
更何況太子妃身懷有孕,誰敢碰她一下?
蘇遠功慢慢的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沖葉孤元弘一揖:“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聽說你病了,本宮特意帶禦醫過來給你看看。”
“臣昨日偶染風寒,今天已經好了。”
“好的還真快,哪個郎中給你看的病?開的什麽方子?什麽人熬的藥啊?”葉孤元弘一連串的問話,蘇遠功根本反應不過來,臨時扯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葉孤元弘也不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他怒氣不息的抛給蘇遠功一頂大帽子:“蘇遠功裝病欺君,其罪已極。蘇若山私自回京你不隻瞞而不報,還誘使太子妃離宮,你用意何在啊?”
蘇遠功被他問的張口結舌,知道蘇家大勢已去。得君-寵時得繁華,失君-寵時傾大廈,這話真是不假,蘇若水一人任性失了恩-寵禍及全家,覆巢之下隻怕是難有完卵。
“蘇若山回京之前不曾請旨,回京之後不曾上朝,視王法如無物,其罪難逃。”葉孤元弘直直的盯着蘇若山,蘇若山并不爲自己辯解隻是直直的跟他對視。
“蘇若水”
“夠了!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也不必費盡心思的編排個罪名扣我頭上,你想怎麽樣直接說好了。”蘇若水冷面如霜,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她和葉孤元弘會站在對立面,他們的關系竟然能成變成抓捕與被抓捕。
“爽快。”葉孤元弘也很爽快,張嘴就吐出兩個字:“綁了。”
衙役們戰戰兢兢的走向蘇遠功,他們深怕蘇遠功舉手投足間把他們打死。蘇遠功倒是一動沒動,他知道抗拒就是對抗王法,葉孤元弘鐵定是帶兵來的。
就算起了造反的心,拼了命也就能逃出一人而已,卻把罪名給坐實了。不如順從的好,最多也就是一刀,一定還會有上殿面君、陳述辯冤的機會。
衙役們拿着法繩哆哩哆嗦的向前走,不像是去縛人倒像是去縛虎。葉孤元弘看他們那個不争氣的樣子真是夠丢人的。
“榮錦。”葉孤元弘沉聲低喚。
“在。”榮錦很無奈的應了一聲,應的那麽沒底氣。
“動手。”
“是。”榮錦走過去拿起衙役手中的法繩,對蘇遠功說道:“蘇将軍,對不住了,榮某也無可奈何。”
蘇遠功沒說話,隻是點了一下頭。做鬼也不能把賬算到榮錦頭上,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榮錦上前麻利的給蘇遠功上了綁繩。
榮錦又拿起法繩走到蘇若山面前,兩個靜默相對了有三分鍾,最終還是榮錦先開了口:“有什麽托付麽?”
蘇若山看了一眼蘇若水,料得榮錦也無能爲力,便搖了搖頭。榮錦綁了蘇若山之後拿起第三根法繩,他盯着繩子看了一會兒,沒有去綁蘇若水卻走到葉孤元弘面前,任性的把繩子塞到葉孤元弘手裏,丢下一句:“榮某下不去手。”就望着窗外不肯轉身了。
葉孤元弘看了一眼邊上的衙役,衙役猛的一縮頭,差點把腦袋縮到脖子裏去。葉孤元弘慢慢的走蘇若水面前,從上到下的打量她,最後目光定到她的小腹上。
衣服比較寬松還看不出來什麽,葉孤元弘看了一會兒便動手真的把蘇若水給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蘇若水沒動,沒掙紮也談不上配合。
葉孤元弘用力一緊繩索勒得她手腕泛起一道紅,蘇若水悶哼一聲,蘇若山冷冷的看向葉孤元弘。葉孤元弘低頭系繩索倒是沒注意蘇若山的眼神。
蘇府的人已經都被控制起來了,沒有抓也沒有綁,隻是數不清的兵士架長-槍看着不許随意走動。
院中備好了兩輛囚車,葉孤元弘帶着榮錦率先走出房,随後便是蘇遠功、蘇若山、蘇若水被衙役推着走了出來。
“爹!”
“大哥!三姐!”
蘇若石現在是蘇府最驕縱的少爺,嫡出的都離了府,他又出類拔萃。眼見着家裏的頂梁柱都被上了綁,要往囚車上押,他心急如焚一時血湧上頭,顧不得衆多兵丁,也不管什麽尊卑上下,縱身一躍踩着人頭就蹿了過來。
“别過來!”蘇遠功沖他一聲怒喝,現在好歹還有個機會上殿面君,蘇若石要是做出什麽來,就坐實了蘇家謀反的大罪。
蘇若石哪裏還聽進去他爹的呼喝?他一看太子要滅了蘇家,他頓時紅了眼。從兵丁手裏奪過一杆長-槍,耍得猶如蛟龍出水直奔葉孤元弘。
葉孤元弘一動不動的看着他,似乎就在等他過來一槍給自己紮個窟窿好涼快涼快。榮錦揚手一條軟鞭纏住長-槍,走不過三招五式便把蘇若石帶摔在地,呼啦啦一群兵士圍過去,數不清的長-槍抵住了蘇若石,不消多說,一并綁了。
前面的囚車載着蘇遠功,後面的囚車裝着蘇若山和蘇若石,蘇若水則被推進了來時的銮駕,葉孤元弘吩咐放下轎簾,他沒有上轎,他騎着絕塵回了府衙。
蘇家被鐵軍包圍,不許任何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