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小太監趕緊把衆皇子都叫醒,他們一聽裏間吵起來了。有熱鬧不看能對得起自己嗎?呼啦啦一群皇子魚貫而入。
蘇若水的醒來讓整個太子宮都籠罩了一層喜慶,拆下布條之後完美無瑕的肌膚更是帶給了蘇若水莫大的驚喜。
雖然她身上的傷疤都可以用衣服遮住,但能遮住和沒有的區别實在是太大了。
“你們太棒了,你們的力量可拯救全宇宙!”
集體石化!皇嫂你到底說的是神馬?
蘇若水那麽長時間的睡眠使她變得沒多少力氣,但好處也是大大的,靜養的很徹底,因爲沒有負面情緒的影響,五髒對藥物的吸收都達到了最佳狀态。
爲了恢複力氣,也爲了讓自己開心起來,蘇若水能動了就不會全天的在屋子裏悶着。春末夏初的天氣很是宜人,她經常在太子宮的花-園裏遊來逛去。
皇子們不再死守太子宮,都回了自己的王府,也還是會經常過來看她。她會帶着大家各種歡樂,唱唱歌、跳跳舞、做做遊戲。
光陰如水轉眼間端午佳節又要到了,皇帝的身體一直也不大好,皇後也擺出一副‘世外人’的态度。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衆皇子一直不向她低頭,她知道葉孤元弘和蘇若水的傷早就好了,可他們一直也沒進宮給她請過安。
皇後連個台階都找不到,她漸漸的對葉孤元弘冷了心,看來這個兒子是指不上了。他完完全全的站到了蘇若水一邊。
就算自己有天大的不對總還是他娘,是他親娘!可他就是這麽個态度,下人犯錯也有原諒的時候,怎麽對自己的娘就沒有一點容忍度?
這個不孝子算是白養了,皇後一開始對蘇若水還有那麽一點的愧疚,現在恨意完全占了上風,她這個矯情的賤人把皇後的兒子給拐壞了,把她千刀萬剮都難贖她的罪孽。
去年端午是蘇若水帶着後宮的皇娘們過的,是曆年以來花費最少但最和諧歡樂的一個端午。她做了許多的荷包當獎品,帶着大家玩遊戲,整個端午都充滿了笑聲。
皇帝看皇後整天都是恹恹不悅之色,便有意還讓蘇若水主持今年的端午。太子夫妻成天的在太子宮裏閉門不出,也不是長久之計。
葉孤元弘傷既然好了,應該回到府衙去。太子妃也應該多來皇宮走動,總是這麽僵着也不是辦法。
皇帝跟皇後提了一下這個想法,皇後當時就怒了,這皇宮什麽時候輪到她蘇若水說了算了?不就是一個端午嗎?煮幾個粽子就算過完了。她不願意進宮就當她不存在好了,她無視皇後,皇後也無視她。
“梓童,你總是這麽直率,有什麽心事讓人一眼就看穿。”皇帝歎了口氣,皇後頭發都白了,心計還是欠缺的要命。“你不讓她做事,怎麽能揪住她的錯?你不跟她接觸,怎麽能找到她的弱點?出手就要一招斃命,不然就别出手。”
皇後想想也對,皇帝就是這麽對待苗世英的,足足隐忍了她二十年,到出手的時候一舉把苗家連根鏟除。
皇後終于明白皇帝是站在她這邊的,心裏頓時欣喜了起來,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就好辦了。
皇後應允了,皇帝便诏令葉孤元弘進宮議事。葉孤元弘接诏也隻好進宮,皇帝和顔悅色跟他聊了聊天,從頭到尾是用商量的語氣征求他的意見。
皇帝建議他節後到府衙去理事,問他由蘇若水主持皇宮的端午事宜是否妥當。這些事皇帝完全可以直接下旨,跟他商量就是哄他的意思,這是放低姿态在拉近關系,皇帝求的一家人和氣,葉孤元弘懂的,但有的事真的不能稀裏胡塗的過去。
“父皇如此器重太子妃,是她的福氣。不過她的身體能不能行還不知道,兒臣回去問問禦醫,看她能否禁得起操勞,再行定奪不遲。”
葉孤元弘必須得跟蘇若水商量過後才能決定,他會尊重她的想法,不會替她做這個主。
“說的是,需要些什麽隻管開口,皇宮裏有的是藥材、補品。”
“謝父皇關愛。”
葉孤元弘回去跟蘇若水照實說了,蘇若水撓撓頭,很多事是躲不過的,該面對的早晚都得面對。
“既然是父皇的意思,就這麽辦吧。我明天進宮征求一下母後的意見,還有慧妃娘娘、賢妃娘娘、德妃娘娘,大家一起想主意的好。”
葉孤元弘沉默了好久,他不是問蘇若水怎麽辦端午節,他是在問蘇若水以後怎麽面對皇宮那個黃圈圈。
“你的意思是以後”葉孤元弘看蘇若水的意思以後大概就和從前一樣的過了,這樣她心裏得有多壓抑?“以前的事就算了嗎?”葉孤元弘直接挑破了他們一直以來刻意回避的那層紙。
“以前有什麽事?”蘇若水臉的不自然一閃而過,微怔了一下之後她笑着說:“你是說我病好了以後一直沒進宮的事?明天我會跟母後解釋的,想必母後也”
“卿卿!”葉孤元弘不允許她再這麽裝瘋賣傻、自欺欺人的騙自己了,騙得過嗎?傷疤揭掉了,往事就揭掉了嗎?
如果這傷疤是皇後給揭掉的或許還有一絲緩和的機會,但她在蘇若水生死一線的時候做過什麽?連親自過府探望一次都沒有。
“我查過了你獵苑遇刺、林中遇虎都不是偶然,是有人有意爲之。證據雖然沒有收集得很充分,但起碼,起碼我們可以不跟皇宮裏的人來往。”
葉孤元弘做不到跟皇後對簿公堂,也做不到跟皇後刀光劍影,但他能做到遠離皇後。總不能她傷害了人連句話都沒有,然後還要求蘇若水裝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元弘,你認爲可能嗎?你身爲太子,能永遠不理政務躲在太子宮裏嗎?我身爲太子妃能永遠不見皇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