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燙、燙燙燙!”他想拆掉布條卻被老六抓住手腕,笑着把他推了出去。
“忍忍吧,一天疤痕就不見了。”老六把他帶到偏殿,安排四個武士看着他。“你就在這兒使勁喊吧,反正沒人會救你的,替皇嫂試藥是你的榮幸。”
老六笑嘻嘻的走了,留下葉孤元曆手似火燒般的疼,而且這火還越來越熱。他真是拼命的喊,也真是沒人理他。隻有他想用手拍打什麽、亂抓什麽的時候會有兩個武士理會他,會死死抓住他的手腕,讓他什麽也幹不了。
兩個武士隻能任由他吼罵,任由他踢踹,反正不能讓他的手亂動。葉孤元曆先是喊叫,後是掙紮,最後連折騰都不折騰了,一邊呻-吟一邊哭。
兩個武士還得給他擦汗、擦淚,跟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他。他算是傷疤比較小的,隻是他從沒遭過罪,身子嬌貴才這麽折騰。
刑天麟手上、身上的傷痕多的就數不清了,光是蘇若水在九王府中毒那次他去劫苗世英的天山雪蓮被長生門的人追殺,身上就添了七十多處大大小小的傷痕。
他也被六殿下送到這個偏殿來塗藥,塗完之後六殿下吩咐武士:“他實在受不了就把他綁起來。”
刑天麟坐在床上看着葉孤元曆哭得那麽可憐,他就微微的笑。葉孤元曆最疼的時候已經挺過去了,現在好上一些了。他看刑天麟笑話他,他就不哭了,還興災樂禍的看着刑天麟:“有你好受的,等會兒看你怎麽哭,疼死你。”
“哈哈哈哈”刑天麟忍不住笑了:“我好像沒因爲疼哭過。”
“嘴硬吧,是不是覺得涼絲絲的挺舒服啊?”葉孤元曆一下就忘了自己手上的疼了,他好整以暇的盯着刑天麟,壞壞的笑着:“一會兒你就熱了。”
果然葉孤元曆話音剛落刑天麟就感覺到了灼燒感,灼燒感來的很快也很強烈,就像真的被火燒一樣。
刑天麟就是忍着不出聲,豆大的汗珠‘啪啪’往下砸。葉孤元曆搖頭晃腦的看着他,等着看他痛苦的連哭帶喊的折騰。
刑天麟直眉瞪眼的用力咬牙,臉憋得通紅,頭上青筋暴起,汗水連成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别忍了,我不會笑話你的。”葉孤元曆說罷就‘嘿嘿’的奸笑起來,看來刑天麟也快忍不住了。
“啊!”刑天麟真的是忍不住了,用力的嚎叫了一聲,一聲之後便繼續咬牙忍着。
“喊吧喊吧,你挺不住的。”葉孤元曆就在他面前極盡其能的讨人厭,突然他的手癢了起來,癢得恨不得把肉撓爛了都不解癢。
葉孤元曆又開始拼命的甩手,這次他主動的就喊武士了。“快抓着我,快快抓着我。”他也很想忍啊,他也學刑天麟那樣咬牙忍着,忍了沒兩分鍾他就放棄了所有的堅持,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折騰。
葉孤元明是誰都不放過,凡是身上有傷疤的他都給塗上藥,然後發配到一邊去慢慢享受這個消-魂的過程。
蘇若水的屋子裏除了十來個貼身丫頭,就隻有他和葉孤元弘兩個人了。
“大皇兄,這藥很霸道,你身體還虛弱等幾天再用吧。”葉孤元曆不知找了多少人試藥,但受傷時間以及身體虛弱程度跟蘇若水最接近的人無疑非葉孤元弘莫屬。
“一天就好了嗎?”
“要難受十個時辰左右,一天就可以看到效果了,大約三天基本就完全好了,陳年的舊傷會有點印迹,新傷根本看不出來。”葉孤元明伸手讓大皇兄看,他親自試過的,他的手現在一點受過傷的痕迹都看不出來了。
“現在就試吧,我好了就給她用,趁着她沒醒痛苦會少點。”葉孤元弘轉身就走了,這太子宮現在就是銅牆鐵壁,莫說有老六在這守着,就一個人沒有,也沒人闖得進來。
他放心的到蘭芷殿治疤去了,葉孤元明開心的享受一個人獨守皇嫂的一天。
輕雲端來一盆溫水給太子妃擦手、擦臉,葉孤元明接過絲絹:“我來吧。”平時這些事都是丫頭們做的,他們這些皇子隻是守護着,擦洗是不用他們的,換衣服他們自然也要回避。
今天沒人了,他可以悄悄享受一次近距離接觸,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在呵護什麽奇珍異寶,他擦得很慢也很細,連蘇若水的眉毛他都輕輕的擦了兩三次。
回雪端來一碗鹿奶,這就是蘇若水的飯了。葉孤元明嘗了一口,回雪開始準備蘆葦管兒。
“等等。”葉孤元明又喝了一小口。
回雪以爲奶有什麽問題緊張的看着六殿下:“味道不對嗎?”
葉孤元明輕輕的搖搖頭,嘴裏的奶并沒有咽下去,他俯下身一手扶着蘇若水的頭頂,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嘴裏的鹿奶緩緩的傳到她的嘴裏。
嘴裏許久沒有過食物的蘇若水下意識的咽了下去,葉孤元明舒心的笑了。“她會咽,快去弄碗蛋羹來,光喝奶身體怎麽受得了?”
回雪小臉通紅連脖子都變成了粉紅色,手裏的碗直顫,她哪裏見過這個?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活春-宮’。
而且這要是讓太子知道了,這屋裏的人都活不成了吧?她緊張的沒有回答六殿下的話,也沒動地方。
葉孤元明接過她手裏的碗,又吩咐一聲:“快去。”
“哦”回雪趕緊的走了,這事,這事也好辦,管住自己的嘴就行了,隻要不亂說,太子就不會知道。
短短一上午葉孤元明喂了蘇若水一碗鹿奶、一碗蛋羹、一碗中藥,葉孤元明滿嘴藥味用茶漱口之後說道:“太子妃會不會渴?拿碗水來吧。”
蔽月‘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殿下,太子妃不會渴的,她都灌一肚子水了。”
“是啊,那她一定餓了,快去拿碗精米糊糊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