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元曆站起來說道:“皇嫂來了,我出去迎一下。”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他并不是征求誰的意見,隻是起身就走不大禮貌,不得不說句話而已。五、六、七、九殿下也跟着起身,緊随其後到院子裏迎接蘇若水去了。
“還懂不懂點禮術?”皇後氣的咬牙,她指了指三殿下氣恨恨的看着葉孤元弘。這你都不說句話?
“正是懂禮術才出去的嘛。”葉孤元弘的眼中看不到一點波瀾,盡管他心裏明明白白的知道幾個皇弟的心思,他最忌憚的其實不是老三,倒是老六用情更深。“長嫂如母,他們該出去接的,論尊卑長幼他們做的都對。”
“你是傻嗎?”皇後直接沖他吼上了,你看不出來他們見蘇若水有多積極?這是長嫂如母?他們見娘也沒這麽親。
“兒臣自幼愚鈍。”葉孤元弘無所謂,你說我傻我就傻吧。
葉孤元弘想的很開,雖然他的卿卿有點太招風,但也正說明他命好。沒人争沒人搶的女人多的是,難道從垃圾堆裏撿回來一個安全級别高的就幸福了?
愛情,也是一場戰役。葉孤元弘不怕對手多也不怕對手強,逆風的方向更适合飛翔,不怕千萬人阻擋,隻怕自己投降。
葉孤元弘知道别人有多愛他的卿卿,也就知道自己該多付出多少才能戰勝别人。他已經占盡了天時地利,名份上他是正主,感情上蘇若水深愛的是他。論個人素質所幸他自我感覺良好,似乎并不比别人差。
他慶幸這二十年的時光他沒有虛度,刻苦的修文習武讓他有了好的體質,有了好的修養,有了好的才藝。
如果他不能在衆多競争者中做到最優秀,他甘願退出,不能把最好的自己交給對方,就把最好的情敵交給對方。
隻要他深愛的人能得到幸福,他不在乎她做誰的卿。但這場戰役他是甯願戰死絕不投降,他一定要把自己錘煉到最好,一定要比任何人都璀璨,這樣才配得上他的卿卿。
他不隻自己努力提高,他還要帶着他的‘情敵’一起提高,他不屑于跟凡夫俗子争蘇若水,如果你的敵人高度不夠隻能說明你太弱。
“哼。”皇後一拍椅子扶手,跟葉孤元弘溝通不了。他都承認自己傻了,跟傻子還能講通什麽道理?
“臣媳參見母後。”蘇若水走到屋裏端端正正的沖皇後深深一福。
皇後拉着長聲說道:“免了。”
“謝母後。”蘇若水特意用一種小女孩兒撒嬌的腔調說話,然後滿面笑容的站了起來。
皇子們都各就各位坐好了,按理皇後應該叫人在葉孤元弘身邊加張椅子。剛才皇子們按順序就坐自然沒有蘇若水的位置,現在蘇若水隻能去最下面的空位置上坐了。
葉孤元弘剛要沖她伸手邀請她到自己身邊來,蘇若水掃了一眼便笑呵呵的朝他走了過去,邊走邊揚起脖子說:“元弘,我的項鏈好看嗎?”
一起戴三條項鏈能好看到哪兒?葉孤元弘一看就愣了,這什麽打扮?滿腦袋的珠钗鳳簪,往下再看腰間墜着六七條玉佩。
咱就是出去賣首飾也不能用活人當貨架子吧?這是上哪打劫去了?弄這麽一身珠光寶氣的。
葉孤元弘先是愣了愣,後來實在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我不知道怎麽說,你讓他們看看好看不。”
“嗯。”蘇若水呆萌呆萌的點點頭,笑嘻嘻的就奔皇後去了。
“母後,您看臣妾好看麽?”蘇若水站也不好好站,她搖頭晃腦的得瑟。還絮絮叨叨的說着:“這個是良妃娘娘賞的,說是西域進貢來的,父皇隻給她一個人了呢。”
“這個是淑妃娘娘賜的,這可了不得了,說是什麽玳瑁龜的,前皇後想要父皇都沒給。”
“還有這個是德妃娘娘從娘家帶進宮的,祖上傳下來的寶貝。”
“……”
蘇若水不厭其煩的獻寶,她根本就看不到皇後的臉色已經鐵青了。
“娘娘們可和氣了呢,她們都特别喜歡我,她們說是母後讓她們去看我的,謝謝母後啊。”蘇若水說着沖皇後随意的福了一福,又歡天喜地的問道:“母後,這麽多好東西,有您喜歡的嗎?想要就說,我不在乎,反正也是白來的。”
皇後氣的手直哆嗦,顫顫的指着她:“你,你”
“哦,你要這個啊。”蘇若水擡手抽下一支發簪,遞了上去:“算我孝敬您的,拿着吧。”
“滾!”皇後什麽也不顧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直接爆粗。
“不是這個啊?”蘇若水擡手又把發簪插到頭上,還賤兮兮的湊上去問:“母後,我到底好看不啊?”
皇後真是被她氣昏頭了,好不容易保持了那麽久的形象在這一瞬間徹底崩潰,她揚起手一巴掌朝蘇若水打了下去。
蘇若水笑吟吟的看似極其随意的一擡右手抓住皇後的手腕:“母後你想要哪支我給你摘,小心紮了您的手。”
蘇若水左手又從頭上拔下一支钗,眉眼彎彎的笑問:“是這支嗎?”說着右手指用力一掐皇後的内關穴,皇後整條胳膊都麻的受不了了。
“是不是呀?”蘇若水甜甜的笑容映到皇後眼裏就像一條美麗的響尾蛇在沖她吐舌信子。如果皇後現在手裏有刀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捅她。
“是,是呀。”皇後心裏再恨,奈何胳膊受不了啊,她總不能明着喊‘你掐的我胳膊發麻’吧?那是不是太掉面子了?
“好,我幫您戴上。”蘇若水十分熱情百分親切的把發簪插到了皇後的頭上。
皇後感覺心裏像有一百條蟲子在爬,她從沒有過這麽讨厭一個人,也從沒有過這麽強烈的厭惡、嫌棄過一根發簪。
“你們看母後好看嗎?”蘇若水退後兩步讓大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