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葉孤元弘用力的一拍驚堂木。“這公堂之上不是你們夫妻閑話家常的所在。”
葉孤元弘直接命人把蘇若玉剛才在公堂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這些都是有人專門記錄的,隻要把筆錄讀一遍就好。
郁冬青一聽這明明就是胡說八道啊,蘇若玉爲什麽咬定這玉佩是他的呢?她出身将門之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農婦。絕不可能爲貪圖一塊玉佩的便宜而在公堂上說謊,何況她還拿出一塊玉佩來。
即然玉佩是一對,說不定是她和她某個情-夫的。她執意如此說必是陷害我,難道是她的情-夫殺了人?
不管怎麽說這玉佩絕非祥物,公堂上的東西肯定是物證,認了就是認罪。郁冬青雖是武将,腦子卻不笨,他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大人,您也知道玉兒有些瘋癫之症,她的話是不能信的。這玉佩我确實不曾見過,玉兒走丢了那麽久,有些什麽遭遇誰都說不清。”
郁冬青拿不準蘇若玉是否保留了她瘋癫時的記憶,如果她記着她瘋了以後的事情,她肯定是恨他的,說不定她就是故意要害自己。
而且蘇若玉是個水性楊花的人,也說不定她跟什麽人勾搭上了,跟奸夫全謀害他也是有可能的。
“郁郎,你是什麽意思?你竟然說我瘋?你看我瘋嗎?”蘇若玉站起來氣憤非常的跟他質辯:“我是病了一陣子,但是皇後把我治好了,我的病都好了一個多月了。”
“皇後駕到!”
這皇後不能提啊,一提就到了,這速度堪比曹操。
葉孤元弘急忙走下位,大理寺正卿也急忙跟在葉孤元弘身後,他們兩個走到大堂門口深深一揖迎接鳳駕。
“兒臣參見母後。”
“臣參見皇後娘娘。”
“平身。”
皇後很關心今天的案子,她聽說蘇若水跑到公堂上坐着了,她便也擺駕過來了。好像坐公堂上就等于是主審官一樣。
皇後移鳳步緩緩的向裏面走,兩旁的衙役紛紛下跪叩拜。
“叩見皇後娘娘。”皇後走過之後他們紛紛站了起來,皇後是不屑于對他們說話的。
“臣媳參見母後。”蘇若水深深一福。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蘇若玉也深深一福。
皇後停住腳步,定定的看了她們兩姐妹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平身。”
“謝母後。”
“謝娘娘。”
蘇氏姐妹雙雙站好,早有人在蘇若水的前面擺了一張椅子給皇後。
“母後請坐。”蘇若水大大方方的請皇後坐,自從太子宮一别,今日是她們婆媳第一次見面。
上一次在太子宮蘇若水輕飄飄的三個字‘殺無赦’,就弄得滿室血光。那件事明明是蘇若水出手太過狠辣,皇後卻不敢逮着她這個不是去告狀。
兒媳婦正在坐小月子,她過去一句安慰的話沒有,還下令讓奴才動手打太子妃,她敢跟皇帝提麽?
皇後本就看蘇若水不順眼,經那件事後更是又添恨意又添驚懼。
“你身子養好了麽?就跑到公堂上坐着,你倒是勤政啊。”皇後嘴角噙着冷笑,眼中迸出的寒意猶如兩柄利劍,她多想用目光直接把蘇若水殺死。
“多謝母後挂念,臣媳賤體無恙,還能爲母後抄錄經卷。”蘇若水從今後不再對她低眉斂目,也不再忍氣吞聲了。“今日是開堂公審人人都可以旁觀,母後您不也來了麽?”
葉孤元弘剛好走到皇後身邊,皇後一側身對他說道:“你媳婦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葉孤元弘趕緊低頭一禮:“回母後的話,兒臣聽到了。”
看他如此恭敬,皇後驕-傲的挺直了腰闆。蘇若水當衆對自己不敬,葉孤元弘怎麽着都得給個說法,哪怕是裝樣子也得教訓她一頓。
“她說的對,您也可以旁觀,坐吧。”葉孤元弘連看都沒看一眼蘇若水,他再也不會幫着皇後給蘇若水委屈了。
說罷葉孤元弘就大搖大擺的走上了主位,皇後氣得直咬牙。蘇若玉過去笑着扶皇後坐下,然後她就挨着皇後坐了。
“你病好了?”皇後看蘇若玉眼神也不發呆了,表情也不僵硬了,人還特别的精神。
“母後,我正要感謝你呢,治好了我二姐,還送她到太子宮照顧了我一月有餘。”蘇若水冷冷的笑道:“您可真是個貼心的好婆母。”
“她不是在太子宮治好的?”皇後根本都不知道她的病好了。
“母後,你要不是把她治好了怎麽會送她去太子宮呢?我正在坐小月子,你送個癡傻的人過去是給我添亂呢還是給我添堵呢?”
“呃。”皇後就是這個意思,就想送個傻子過去專門惡心蘇若水的。但這話擺到明面上似乎就不怎麽合适了。
蘇若水燦爛的笑容像朵花一樣,這笑容映到皇後眼睛裏隻覺得刺得眼球生疼。“母後月持齋、年誦經的人最是仁德,恐我病榻難捱特意送姐姐過來照顧我,真是慮事周全。”
皇後氣得五髒都要抽筋,又說不過她。蘇若水自從第二個孩子流了之後就跟脫胎換骨了一般,皇後怎麽都治不住她了。她竟然敢跟皇後明着叫闆,敢向皇後開明火了。
“郁冬青,這玉佩你爲何執意不認?”葉孤元弘捏着玉佩一本正經的問話。
“不是我的東西我如何能認?”
“尊夫人的話你如何解釋?這方玉佩又如何解釋?”葉孤元弘拿起另一塊玉佩,兩塊玉佩合一起明顯是對佩。
郁冬青轉向蘇若玉:“玉兒,你欠我一個解釋吧?這玉佩是誰給你的?”
郁冬青顧不得顔面不顔面了,丢面子總比丢命的好,丢命也不能替她的情-夫背黑鍋,那死得有多窩囊?
“郁郎,你怎麽了?這是你征西回來時送給我的呀,你還說咱們都要貼身戴着,永遠不分離,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