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着自己心裏最讨厭的人肯定心情不會好吧?如果蘇若水有虐待蘇若玉的地方被皇後抓到把柄的話,她就是心腸歹毒的惡婦。
總之好好的養着蘇若玉,蘇若水就會不舒服。不好好養着蘇若玉,蘇若水就是不顧親情。不能把她怎麽樣,給她添點堵也是好的。
皇後立刻命人拟了一道懿旨,讓蘇若水照顧蘇若玉半年,理由是郁将軍軍務繁忙,蘇府曾弄丢過蘇若玉,唯有她這個妹妹照顧姐姐最合适。
葉孤元弘倒不抵觸,不就是添個人嘛,隻要不逼他納妾,就沒什麽大不了的。“榮錦,你先送她回太子宮吧。”
“是。”榮錦看着這花燈的海洋,詢問了一句:“我還用回來嗎?”
“速回。”
“爺”
“沒商量。”
榮錦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拉起蘇若玉就下了城樓。葉孤元弘看着花燈,大部分都是紅色的,少許的金色、黃-色、綠色、白色。
過了約半個時辰榮錦趕了回來,葉孤元弘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
“很好。”榮錦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有點淡淡的失落。要不是他受了傷,今晚上的任務就是他去了,哪裏輪得到刑天麒?
榮錦是典型的喜歡殺人放火,别人‘習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圖的都是高官厚祿,他圖的就是個驚險刺激。
因此他沒有選擇做将軍,而是選擇了做護衛,還是個影衛。如果他沒有做太子護衛的話,他會選擇做個镖師或者占山爲王,反正有架打,在能刀光劍影裏度生涯他就知足。
葉孤元弘回到太子宮已過了子時,刑天麟坐在床邊的繡墩上靜靜的看着熟睡的蘇若水,軟榻上睡着輕雲,外間坐着流風和蔽月,回雪則伏在床邊睡着了。
葉孤元弘擺擺手,刑天麟拍醒了回雪,他們悄無聲息的退下了。葉孤元弘放下床幔,脫了靴子就和衣而卧,在蘇若水身邊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葉孤元弘早早的就起床了,收拾得幹淨清爽,早飯也沒吃就上朝去了。正月十六的月亮據說比十五的圓,葉孤元弘擡頭看看,哦,這個是太陽。
葉孤元弘的年假到正月二十,他可以不上朝的,不過正月十六是年後皇帝第一天上朝,文武百官都很重視,這一天隻要能來的盡可能的都來。
雖然昨天過的不算愉快,但今天早上皇帝還是神清氣爽的走上金銮殿。一年中的第一次上朝,基本上不會有人報什麽糟心的事,都是來唱喜歌、拍馬屁、歌功頌德的。皇帝也是很官方的說幾句鼓勵大家好好幹的話而已。
怪事年年有,今年是特别多。今年好像是個破例年,什麽事都有站出來破例的。昨天那麽個歡慶的宴會,蹦出來一堆添堵的皇子。
今天這麽個一團和氣的早朝,又蹦出來個連哭帶嚎的徐大人。話說徐大人昨天還好好的,跟衆官員在一起談笑風生的,今天怎麽就精神病大爆發了呢?
昨夜的花燈過後百官紛紛回府,徐大人來參加宴會隻帶了一個随從,回去除了一個随從就隻有徐府的四個轎夫。
轎夫擡轎到徐府門口,随從前去敲門,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随從踹了兩腳發現門在裏面插死了,費了好大的勁兩個轎夫才從牆頭翻了進去。
結果他們不來開大門,就在院子裏尖聲大叫。徐大人和随從在院外呼,轎夫在院裏喊。過了半天他們才打開大門,原來守門的兩個家丁被人殺了。
徐大人畢竟是朝中大員,家裏許是遭了賊。擡頭看房檐屋角都挂着紅燈,徐府還是一派喜慶。也不見有人亂行亂走,想必沒什麽大事。
随從打着燈籠,轎夫擡起空轎,徐大人步行着向内宅走去。走了很遠都沒碰上一隊巡邏的家丁,徐大人的心裏越來越慌了。
推開正廳的大門,徐大人直接就昏了過去。滿屋的血都流成了小河,一室的屍首橫七豎八的保持着各種奇怪的姿式,唯一相同的就是驚懼的表情。
徐府上上下下六百餘口,如今就隻剩下徐大人和一個随從加四個轎夫了。無論男女老少,無論主仆賓客統統攜手黃泉路上。
一-夜之間慘遭滅門,誰能受得了?誰還顧得上什麽?徐大人的這口氣就留着上金殿告禦狀用的,不然他昨晚就自盡了。
皇帝聽罷勃然大怒,天子腳下帝都城中怎麽能容許發生這種令人發指的大案?刑部、吏部、大理寺,皇帝一個個看過去,全都縮着脖子。
這樁大案誰願意接?能推都想往外推。皇帝一個個問過去,他們果然一個推一個。最後他們三個把矛頭一起指向了葉孤元弘。
府衙就是負責京城治安的,這事正歸他管。葉孤元弘不屑的白了他們一眼,到底是年輕人有魄力,毫不猶豫不皺眉頭的把案子接了下來。
皇帝怎麽能把這麽重的案子丢給葉孤元弘一個人?“茲事體大,此案就由府衙主理,大理寺協審,盡快查清案情、緝拿真兇,以正國法。”
“兒臣遵命。”葉孤元弘深深一揖。
“臣遵命。”大理寺正卿深深一揖。
案子接到了手,立馬就得展開調查,這不能等年假結束了。葉孤元弘和大理寺正卿當即調來人手,一同趕往徐大人的家。
首先清點屍首共計六百一十七具,徐家人悉數在此,除徐大人外隻有嫁入太子宮的四小姐徐蘭英僥幸逃難。
其次清點徐府财物,依照徐府的賬冊一樣一樣的清點,這個很是耗費時間。徐大人就坐在那裏看着,眼神很是空洞。
大理寺正卿和葉孤元弘坐在一邊喝着茶水,等着清點結果。“殿下,這案子審不審都沒意義了,光是财産這塊,老徐就夠抄家的罪了。”
“他才是個正三品。”葉孤元弘饒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他可是正一品,他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跟太子閑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