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疼,不隻是麻,不隻是腫,不隻是破皮,而是又疼又麻又紅腫又破了皮。血把膝蓋、褲子、蒲團都粘連到了一起。
看着她的人爲防困倦一個時辰一換崗,她一直堅持着,一盞油燈熏得眼睛幹澀,眨一下眼睛都生疼生疼的,流幾滴淚就算是享受了。
寫着寫着頭也昏沉,眼也發花,手一抖塗黑了兩三個字。‘啪!’狠狠的一鞭子抽到後背上。
“認真寫,竟然沾污了皇後親賜的禦紙。”
尼瑪呀,上墳燒的破黃紙還特麽寶貝起來了,皇後讓人用這玩意兒抄佛經就不怕沾污了佛祖嗎?
她又不是沒有好紙,用這連擦屁-股都沒人用的糟紙抄佛經是折磨蘇若水呢,還是佛家經典不配用好紙?
蘇若水忽然喉嚨裏像着了火似的,不過她知道不會有人給她水喝的。她就硬挺着,她也沒有别的辦法,心裏隻有一個信念支撐着自己。
她相信再堅持一會兒就好,葉孤元弘會找來的,她相信葉孤元弘一定會找來的。葉孤元弘一-夜好睡,清晨陪皇帝一起用的早餐。
然後他到坤甯宮給皇後請早安,他要回太子宮理應和皇後打個招呼的。皇後見他沒什麽異常,倒覺得有點意外,一問原來他昨夜沒回太子宮,便不動聲色的應付道:“嗯,回去吧。”
葉孤元弘回到太子宮才知道蘇若水一-夜未歸,而其他妾妃昨天下午全都回來了。葉孤元弘把她們四個全都叫過來,問她們昨天在坤甯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蘇若水沒有回來。
蕭薔、徐蘭英、杜玉珍隻說皇後分别跟她們閑聊幾句就放她們回來了。至于蘇若水怎麽回事她們就不知道了。
石月蓮心裏慌張,說話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不用審也知道她有問題。葉孤元弘怒目而視,她越發的說不清了。
葉孤元弘心裏都着了火,她還在這裝‘如怯春寒’?誰管她真怕假怕還是矯情,葉孤元弘上前一巴掌,打得她直接撲倒在地,滿嘴是血,嘴角開裂,大牙也松動了,牙龈大量出血。
葉孤元弘可沒工夫可憐她,她哪受傷了都不重要。葉孤元弘一腳踹到肩頭上,把她踢翻過來,擡腳踩上她的胸部:“說!昨天跟皇後說了些什麽?”
葉孤元弘的眼睛裏迸射出能殺死人的光芒,如果說剛才的石月蓮是害怕,現在則是真正的恐懼。
“我,我”她嘴唇顫了顫,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葉孤元弘不耐煩的腳上加了一層力氣,石月蓮側頭把嘴裏的血吐了出去。趕緊的張嘴說話,不然她相信葉孤元弘絕對會一腳踩死她的。
石月蓮這次很痛快的實話實說了,她對皇後說了太子沒有真的跟她們圓房之後,皇後很憤怒的打發人去請蘇若水,然後就放她回來了。
葉孤元弘撒腿就朝外跑了,根本沒來得及在她身上多浪費一丁點的力氣。葉孤元弘騎上絕塵,橫沖直撞一路狂奔到坤甯宮。
坤甯宮門口侍衛想要阻攔,他一揚鞭就沖了過去。侍衛躲閃不及向後摔去,幸虧小太監手快扶了一把。
“母後,太子妃何在?本宮是來接她回家的。”葉孤元弘拎着馬鞭就走了進去,也沒給皇後見禮,就直溜的站着。
“弘兒,你這是怎麽跟母後說話呢?”皇後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了,那個狐狸精把你迷的都要六親不認了,是吧?
“太子妃身子單薄,一-夜未歸兒臣挂念得很,母後早些讓我們夫妻團圓,兒臣也早些有心情母慈子孝。”葉孤元弘久違的陰冷今又重現。
“你大膽!”皇後重重的一拍桌子,氣勢威嚴。
“沒錯。”葉孤元弘爲了蘇若水連命都可以不要,他膽子屬實是不小的。“太子妃在哪?”葉孤元弘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蹦出去的。
“你個畜生!”皇後指着他破口大罵。
“你生的。”葉孤元弘斜挑劍眉,針鋒相對。
“孽障!”皇後氣得臉色鐵青,手指直顫。
“你養的。”葉孤元弘冷面如冰,毫不退讓。
“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我在和一個知道太子妃下落的人說話,我隻想知道太子妃在哪。”
皇後氣極反笑,冷笑了一陣過後無賴的說了句:“我不知道,本宮沒見過什麽太子妃。”
葉孤元弘一聞此言果然是一句話都不跟皇後說了,他随手扯過一個宮女。手掐她的脖子問道:“你知不知道太子妃在哪?”
當然葉孤元弘的手此時并沒有用力,那宮女是能說話也能搖頭點頭的。可是她任何反應都沒有,隻是愣愣的看着葉孤元弘。
葉孤元弘的确是好看,不過此時絕對不是欣賞他的皮相的最佳時機。“知道還是不知道?”他的手稍稍的用了一點力,那宮女搖搖頭說:“不知道。”
‘咔嚓’一聲脆響,那宮女雙眼凸出嘴-巴張得大大的。葉孤元弘一撒手,她應聲倒地。
“啊!”滿屋子的尖叫聲,都聽說過葉孤元弘冷血嗜殺,最近一年多以來葉孤元弘逐漸變得溫和,人們都忘了他是‘冷情太子’了。突然間掐死個宮女,大家好像有點不适應。
“你想造反嗎?”皇後沖葉孤元弘大聲的咆哮,葉孤元弘就當她是空氣,完全當她不存在一般。
葉孤元弘随便的又拉住一個宮女,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問話,那宮女吓得花容失色,隻說了個:“我不,不”。她其實想說‘我不敢說’,可是葉孤元弘真的沒那個耐心聽她結巴。
‘咔嚓’又一聲脆響,葉孤元弘伸手就又抓過一個宮女。
“我知道,我知道。”那宮女根本就不等葉孤元弘問話,趕緊的連點頭帶說‘知道’。
“走。”葉孤元弘用力把她甩出門口,她趕緊的在前面帶路。
PS:好像太子爺生氣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