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葉孤元弘讓他來問蘇若水的意見,就是說他已經準了,隻是擔心蘇若水有什麽用得着常忠的地方。
隻不過半日而已,蘇若水有什麽非得用常忠的地方?她想也沒想就準了。刑天麟道了聲謝就走了。
蘇若玉的瘋病一天比一天重了,原來隻要給她吃喝她就不瘋鬧。最多就是說幾句胡話,不過就是亂喊些什麽‘三郎’‘六弟’‘長順’‘郁郎’反反複複十來個人名而已。
現在被刑天麒給誘-惑的隻會喊‘三郎’了,喊别的名字就隻能看着好吃的,吃不到嘴,隻有喊‘三郎’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刑天麒哄她吃、陪她喝、給她洗澡、抱她睡覺,她不懂得羞澀,但她懂得喜歡。她喜歡刑天麒離她近,喜歡被他抱着。她就越來越黏人,刑天麒從開始的散衙就回家到衙裏不忙就請假。
現在幾乎是分秒不離的跟蘇若玉在一起,他一離開蘇若玉就大哭大鬧,時間略長一點她就發瘋的亂砸東西。
她一開始會把親-吻理解成是喂東西,刑天麒被她咬傷過,三四天吃不了飯。現在她已經知道索吻了,不管有人沒人她想起來就跑過去沖刑天麒伸舌-頭,像夏天的小狗一樣逗得刑天麒不停的笑。她還萌呆呆的保證:“不咬不咬。”
刑天麒隻是擔心她晚上會着涼才陪她睡,畢竟她神智不清刑天麒沒有冒犯她的想法。可天天在一張床上睡,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難免有的時候就想撫-摸她。
蘇若玉雖然什麽都不明白,但她感知是存在的,她沒有正常人的羞恥心,她隻知道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
她喜歡被刑天麒摸,他不摸她就往他懷裏鑽,拉着他摸。當他緩緩的侵入她的身體,意外的發現她竟然懂得回應,比當年他們在白虎山上更加的水乳交融。
刑天麒從此嚴命她的院子裏不許男人進入,侍衛、小厮甚至管家都隻能在院外走動。蘇若玉的一切都由丫頭和嬷嬷照顧。
蘇若玉對丫頭和嬷嬷一點好感沒有,她隻喜歡刑天麒一個人,成天‘三郎’‘三郎’的叫個不停,看不到‘三郎’就哭鬧不止。
刑天麒因此想要辭官,帶着蘇若玉遠走高飛,從此遠離帝都也免得她被人發現。刑天麟差點氣死,爲那麽個水性楊花、蛇蠍心腸的女人抛官帽棄前程,值嗎?
而且她現在還是個神智不清的瘋子,一旦她清醒過來說不定就會狠狠的反咬你一口。
“就算她人盡可夫,奈何我義無返顧?”刑天麒下定了決心,過完年就帶蘇若玉走。
刑天麟見他心意已決怎麽都勸不動他,便問他:“你有沒有膽子接受她醒過來?”
“你什麽意思?”刑天麒也請了很多郎中給蘇若玉看病,可都沒什麽起色。聽他這麽說,難道他有把握治好蘇若玉的病?
郁冬青待蘇若玉雖談不上真心的好,卻也沒少給她請醫問藥,連禦醫都束手無策。
“常忠的醫術天下無雙,或許他有辦法,我一定讓你看清楚蘇若玉是什麽樣的人。”刑天麟倒不是爲蘇若玉好,他堅定的相信蘇若玉一旦清醒就會奔榮華富貴去,就會回到原來的生活裏,對刑天麒她一定不惜再下殺手。
到了刑府打發掉下人,刑天麟才慢慢的向常忠說了實話。常忠答應無論治不治得好都會盡力,而且一定給他們保秘。
常忠搭過脈之後,給蘇若玉施了針,幾十根銀針刺下去,刑天麒一直拉着她的雙手,不然她會拔下來的。
“刑護衛、刑推官,咱家真的盡力了,蘇小姐的病在東陵隻有皇後一人能治。”常忠說起北夷國有個專治瘋颠之症的神醫。
他治好了很多患者,像蘇若玉這種程度的真的不算什麽。那神醫怪癖頗多,治病從來不準人看。
靜和公主聽說之後便将那神醫收入公主府聽從差遣,後來他和常忠一樣被靜和公主從北夷帶到了東陵,他們都算是靜和公主的‘陪嫁’。
想要找他看病唯一的渠道就是通過皇後,否則誰也見不到他。好在以蘇若玉的身份還是有機會求皇後的,畢竟她是蘇遠功的女兒、郁冬青的妻子、太子妃的姐姐,不管這些對皇後來說有沒有利,但皇後總得顧及一下。
刑天麒的心就像被誰攥住了在蕩秋千一樣,又緊又搖的不得安生,又疼又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送蘇若玉到皇宮,無論病治不治得好,她都沒可能再回到刑府了,她又要去做郁冬青的妻子了。
不送蘇若玉去皇宮,她的病就治不好了,因爲自己的一念之私讓她瘋一輩子,到底是愛她還是害她?
“哥,你來回走也沒用啊,天快黑了我得送常公公回去了,你趕緊拿個主意吧。”刑天麟看他哥在地上來回的畫圈,他心裏也不好受。
他深深的知道愛一個人,愛一個不該的人有多麽無奈,有多麽難過,有多麽痛苦。如果把蘇若玉換成是蘇若水,刑天麟也是一樣的難以決斷。
“常公公,謝謝你。”刑天麒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來,他就對常忠說道:“給我幾天時間考慮,讓我跟她過個年,求您替我保秘。”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常忠沒有洩漏這個秘密的必要,這個事擺到明面上不是小事。但不擺到明面上,其實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蘇家不在乎蘇若玉,蘇遠功親自下令賜死過蘇若玉,郁家也不在乎蘇若玉,郁冬青不愁再結良緣,而且蘇若玉給他扣了一腦袋的綠帽子,說實話郁冬青恨不得掐死她。
太子妃更不在乎蘇若玉,她們名爲姐妹實爲仇敵。總的來說蘇若玉的消失對誰來說都隻是少了個麻煩。
“煙花真美。”太子宮裏煙花騰空,整個夜空都炫美至極。
PS:美的不是煙花,而是和你一起看煙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