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沒到生死關頭,密探當然不會出手。”皇後當時下的命令是若有緊急情況力保他們不死,所以密探輕易是不會出手的。
他們吓瘋吓傻都不關密探的事,隻要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哪怕是殘疾了密探都不會管。那天蛇最多是咬住了蘇若水的手,如果蛇把蘇若水纏起來,密探肯定會出手的。
一縷涼風迎面而來,直吹入了葉孤元弘的心裏,他冷得一哆嗦。天變冷了,葉孤元弘的臉也很冷,但更冷的是葉孤元弘的心。
原來母後給密探下的命令和他給密探下的命令是不一樣的,他要求密探務必保護好太子妃的安全,而母後隻是讓密探監視她,不到生死一線便坐視不理。
葉孤元弘知道他一走苗世英就會對蘇若水動手,他臨走之前唯一拜托皇帝的事就是好生照看蘇若水。
皇帝把這個責任交給了靜皇貴妃,而靜皇貴妃的底限是活着就行。活着就行,這就是好生照料,葉孤元弘的心沽沽的往外冒苦水。
早知如此不如帶她一起南下,千難萬險總好過委屈無限,葉孤元弘忽然間沒了遊園的興緻,他隻想馬上回到蘇若水身邊,他再也不要和她分開,唯有他親自照顧他才能放心,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皇帝,天子,一國之君,答應自己親兒子的事就是這麽辦的。皇後,國母,鳳臨天下,對自己的兒媳就是這麽的無限猜忌,無底限的‘照料’。
刑天麟,三品帶刀侍衛,準他無诏入室,竟然眼睜睜看着蘇若水身陷天牢,他還有什麽用?給他多大的權柄,多深的信任他能保護好蘇若水?
三皇弟,能陪皇嫂一起吃苦卻不能救皇嫂出苦海,難道蘇若水就缺個陪她坐牢的人嗎?即使坐牢也是蘇若水照顧他。
六皇弟,懂得把真情隐藏得很深,你藏得再深又如何?真情從來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根本就藏不住。一聲謊報你從九門提督頭上蹦過去的一刹那,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是多麽緊張皇嫂。
九皇弟,拼命的爲帝孫申冤,你可知道把這件事揭出來對你皇嫂傷害有多大?
蘇家?跟蘇若水唯一的關系就是都姓蘇。
葉孤元弘越想越堅定的認爲老天把蘇若水送到他身邊是有道理的,隻有他能不顧一切的保護她,他也必須不顧一切的保護她,不然就會丢掉保護她的資格。
“母後,既然太子妃有這麽多的不是,我回去好好管教她。在她學會溫柔乖順之前這段日子裏就不讓她去給母後請安了,免得您看着她就生氣。”
葉孤元弘打定了主意,不能讓蘇若水進皇宮養胎,皇後的态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正得過來的,等她轉變想法蘇若水氣都氣死了。
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蘇若水進宮,不見面就不生氣。皇後一聽這話,差點就給他一巴掌,這是什麽混話?
“宮規宮儀豈能輕廢?你怎麽越來越混了?”
“母後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回去我就關她禁閉,不許她出去走動了。”葉孤元弘不愠不火的說道:“母後不是說她野性難馴嗎?我就是要扳扳她的性子。”
“嗯,她那性子是要收收才好,你冷待她些時日也免得她不知上下。”皇後想想又補充一句:“你有時間也回宮去看看你的妾妃們,一個個可憐的都跟關在籠子裏的鳥兒似的。”
“母後說的是,兒臣這就回去看她們。”葉孤元弘深深一揖,就準備拜别了。
“诶?”皇後有點着急了,這人怎麽聽風就是雨的,順口一說他還真要走啊。“你不是說陪母後三天的嗎?這才半天你就要走啊?”
“母後不是說讓我好好-寵-寵-她們嗎?再說我突然想起來府衙裏有很重要的公務沒辦呢,兒臣這就告退了。”
葉孤元弘說走就走,皇後連句挽留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已經轉身走了。他還真是直接回了太子宮。
太子爺今天心情非常之好,要帶她們出去逛街。帶的人多了呢,太亂。帶的人少了呢,沒意思。
帶誰去呢?葉孤元弘隻欽定了一個杜玉珍,讓她随便再挑兩個人。杜玉珍選了奉儀郭美貞和才人許秋萍。
選兩個品級比自己低的,她們若是得了好處也會感激自己,她們不可能逛趟街一下就爬到自己頭上去。
若是選兩個品級比自己高的,她們得了好處也不會感激自己,隻要炫耀并打壓自己,不過逛趟街而已,她們也不可能因此倒什麽大黴。
脫了龍袍、鳳裙,他們都是一身比較華貴的綢緞衣服。葉孤元弘帶着三個嬌豔如花的美妾逛街去了。
他們實在是太養眼了,惹得路人紛紛側目。禦街之上他們四個人的回頭率是百分之百的。
“母後說讓本宮好好的-寵-你,本宮連府衙都沒回,直接就帶你來逛街了,開心了嗎?”葉孤元弘笑意盈盈的看着杜玉珍。
杜玉珍美得神魂飄蕩,特麽地,老天如此偏心,葉孤元弘生來就是太子有權勢有地位也就罷了,他還文采、武功樣樣出衆,都這麽優秀了總該讓他長得醜點吧?他竟然俊美如谪仙,這是怎麽賄賂的皇天菩薩呀?
“走兩步路有什麽開心的?你給我買東西我才開心呢。”杜玉珍知道葉孤元弘不喜歡隻會一味稱是的乖巧,也不喜歡動辄謝恩不止的識理,他更喜歡有血有肉有個性的人。
“好,你喜歡什麽爺都給你買。”葉孤元弘帶着她們開始在禦街上掃貨,真是見什麽買什麽。
買了小半天,杜玉珍見街角有個賣烤紅薯的,她一指喊道:“我要吃。”
葉孤元弘笑笑說道:“爺沒錢了,不過你既然想吃那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