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财産也就罷了,連小妾都不讓帶,這誰受得了?論又論不出理去,小妾本身就沒有人權,是附屬于主子的财産而已。
兩個候爺都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又瞠目結舌說不出什麽道理來。索性兩個人都甩袖離去,做出一副震怒的樣子。
葉孤元弘一個手勢,衙役們架起水火棍攔住了兩位候爺的路。想走沒那麽容易啊,這是府衙大堂,不是候府的後花-園。
“兩位候爺,若覺得本官判的公道,簽字畫押之後馬上進行交換。”葉孤元弘不能讓他們就這麽一聲不吭的走,府衙不是你們想來鬧就随便鬧的地方,你們來讨說法,我給你們說法了,現在你們也得給我個說法。
“公道個屁!”風雷候指着葉孤元弘破口大罵:“你純粹是胡鬧。”
“從古到今你見過誰互換财産?”武安候也沖葉孤元弘咆哮不止。
“胡鬧的人确有,但不是我葉孤元弘。從古到今我也沒見過因爲别人家有錢就到公堂上告狀的。”葉孤元弘冷冷的繼續說道:“兩位候爺若覺得本官判的不公道,也請簽字畫押,先撤了訴狀再上金殿告我。”
我接了狀,你們就得給我個結果,服不服從我的宣判你們都得表個态,簽字畫押是必須要走的程序。
莫說他們隻是空有爵位的候爺,就是手握實權的王爺也得服從東陵律法。金銮殿上你們可以來去自如,不代表這府衙大堂也讓你們當菜市場一樣閑逛。
簽字畫押沒什麽難度,但像普通人一樣的走正常程序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他們都是有特權的人物,從來不會親自簽寫些什麽,好像天底下就沒有配留下他們墨寶的紙。
他們不願意簽,交換财産是不可能的,撤訴他們也不想簽字畫押,他們隻想擡腿就走。可是葉孤元弘強硬的讓衙役攔着他們,他們硬走又走不了。
他們沖葉孤元弘咆哩哇啦的咆哮一通,葉孤元弘就泥塑木雕般端坐在大堂之上,他們說不出什麽理來,葉孤元弘也不能陪他們罵街。
“你敢攔我?”武安候大步向前指着葉孤元弘嚷道:“金銮殿上本候爺想走也沒人敢攔,你這是犯上,你知道嗎?”
“啪!”葉孤元弘重重的一拍驚堂木,他沉着臉說道:“你這是咆哮公堂,你懂嗎?”
“公堂?我呸!”風雷候拎起椅子向前重重的一撴(音噸),他踩着椅子面吼道:“你竟然在我們面前擺起架子了,耍威風也不看看沖誰。”
“你們是來告狀的,我是府尹,開堂之初我就有言在先,咱們今天要公事公辦,二位都同意了的。”葉孤元弘不經意的一句話都是在給他們挖坑下套,現在他們早已被牢牢套緊,根本就跳不出坑去了。
萬般無奈他們兩位候爺隻好是低頭讓一步,各自憤憤不平的簽了字、畫了押,撤回了訴狀。葉孤元弘也沒有留他們吃飯的心,就放他們走了。
鬧鬧嚷嚷轟動了整個帝京的一樁難案被葉孤元弘就這麽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一時間太子斷案的故事跟長了腿似的跑遍大江南北。
口口相傳難免添枝加葉,傳來傳去就傳的越來越神奇了,傳奇大抵都是這樣誕生的。
皇帝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結果,禦書房裏傳出哈哈的大笑聲。兩位候爺吃了癟自然臉色不會好看,都向皇帝吐着怨氣。
“兩位皇叔辛苦辛苦了。”皇帝倒是和顔悅色,甚至還有點低三下四的向兩位候爺陪着笑臉。
“弘兒這招想的也忒損了,當着那麽多人啊,我這老臉”武安候重重的歎口氣,葉孤元弘的确是沒給他留面子。
“就是的,給我們個台階下也行啊。我都沖他丢眼色了,他愣裝看不着,這個猴崽子,真是的。”風雷候也直敲桌子。
“等他進宮,朕一定好好訓教,兩位皇叔不必認真,不必認真。”皇帝說話就是輕巧,不必認真?你去大堂丢一圈人試試,看你動肝火不。
“那倒不必,弘兒确是奇才,我們特意胡攪他都能理順清楚,正案想必更是迎刃而解了。”武安候轉了風向,開始誇贊起葉孤元弘了。
“嗯,弘兒确實名不虛傳,社稷之福,東陵之幸啊。”風雷候看起來也沒那麽暴戾嘛,還是很通情理的。
要說歡歌笑語當屬京城府衙之内,上上下下歡呼聲一片,每個人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刑部、吏部、大理寺連接都不敢接的案子,到府衙沒有二話立馬解決了。
集體榮譽感很重要啊,感覺出門走路腰杆都比平時挺得直了。‘俺在府衙當差’說出這句話似乎很驕-傲。
府衙内宅一群皇子大聚會,單純的皇子聚會,皇嫂沒有出席。他們哥五個興奮的擊掌大叫,大皇兄真是太長臉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發現皇嫂沒出來,六皇子裝作很不經意的樣子問了一句:“皇嫂怎麽不見?”
“她不舒服。”葉孤元弘沒有他們那麽興奮,這樁公案的結果一點都不出乎意料。他更擔憂的是蘇若水的身體,讓她開心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事。
得知蘇若水隻是孕早期頭暈,衆皇子才放下心來,紛紛向葉孤元弘道賀,葉孤元弘囑咐他們不要聲張,他還沒想好要不要蘇若水回皇宮去養胎。
刑天麒通常都在府衙住下,可是今天散了衙他立馬就回家去了。一路上策馬揚鞭很心急的樣子。
蘇若玉隻是胡亂叫着人名,沒人惹她的話她并不發瘋。她餓了知道抓起食物往嘴裏塞,誰要是不讓她吃她就亂砸東西。
嬷嬷和丫頭也試圖跟她交流,可她根本聽不懂話,你跟她說話她都不知道看着你,就自顧自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