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皇子互相望望,沒一個真的動身的。一個個奴顔婢膝的朝他們夫妻陪着笑臉,一個勁的說好話。
“皇兄,皇嫂,小弟真的餓了,餓慘了呀。”六皇子捂着胃坐下,要趕我就把我擡出去,反正我是動不了了,餓的不能動了。
“皇兄,别生氣嘛,我們是來給你出主意的。”老九笑嘻嘻的湊到葉孤元弘面前,然後突然一下拿走了茶幾上的桔子。
就像生怕誰不讓他吃似的,拿到手裏趕緊扒皮,摳一瓣塞嘴裏。“唔,這麽酸。”
“哈哈哈”葉孤元弘很少這麽開懷大笑,老九的表情萌化人心啊。葉孤元弘連一口都不敢吃這桔子,酸的受不了啊。
“有那麽酸嗎?”蘇若水覺得老九的表情太誇張了,這桔子她每天都吃好幾個,沒遇上特别酸的呀。
“你嘗嘗。”老九滿嘴都是酸水,把手裏又酸又澀的桔子遞給蘇若水。
蘇若水接過來面不改色的就全吃掉了,這到底是他們叔嫂兩個誰在演戲啊?看蘇若水的表情這桔子不酸啊,看九王爺那表情跟喝了醋似的。
“皇兄,家有喜事?”六皇子最先反應過來,女人對酸東西不過敏這是懷孕的征兆啊。
他皇兄家有喪事,不過他皇兄滿面笑容絕對是家有喜事的表情。葉孤元弘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差不多吧,還不确定。”
蘇若水吩咐廚房備宴,大家坐一起高高興興的吃了頓晚飯。
“皇兄,你不用擔心。我們都商量好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分别去兩個皇爺爺家做客,纏他們一天讓他們出不了門。”九皇子邊吃邊向葉孤元弘透露他們的計劃。
這件事确實挺難心的,兩個候爺無理取鬧,哪個衙門口都不敢接狀,皇帝可以把他們趕出金銮殿,下面的官員哪個敢得罪他們?
更何況這擺明了是個沒有結局的案子,判哪一方的财産多都是在指責皇帝處事不公。判他們的财産一樣多,那是可能的嗎?
同樣的一本賬,算法各不同。奧運會那麽透明的一場競技盛會,到最後有的國家說金牌總數他們第一,有的國家說獎牌總數他們第一,有的國家說人均獲獎總數他們第一。
那麽哪個國家才是赢家?每個國家都想說自己是最棒的。
兩個候爺府,誰敢去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去清點他們的财産,更何況即使是真實的賬冊擺在眼前也說不清誰多誰少。
銀子是有數的,宅子是有價的,玉器呢?古董呢?太多太多無法給出準确價位的東西了。而且即使算出來兩家的财産一樣多,還是解決不了矛盾。
兩家的人口不一樣多,錢一樣多不就是說有一家的人均财産顯得少了嗎?
“嗯,不能有事,我們兩頭勸勸,争取讓他們别再鬧了。”六皇子比較擅長交際,他的人緣好,可以多找些人幫着兩頭和和稀泥。
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他們不再告了,能讓葉孤元弘不頭疼的出路就是他們不來府衙告狀。
“那最好了。”葉孤元弘也想不出什麽好法子,兄弟們能想到這一步也算是爲他盡心了,他也覺得這法子可行,起碼失敗了也不損失什麽。
“你們消消停停的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衙門裏的事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就這麽看不起你們大皇兄嗎?”
蘇若水不贊成他們的做法,人家要是想告怎麽都能告,告狀也不一定親自到府衙來遞狀子。人家完全可以一邊招待衆皇子,一邊打發下人來遞狀。
再說他們這麽做,不也等同是變相的讓葉孤元弘當了逃兵嗎?逃兵不光彩,而且也無處可逃。
他們能纏住候爺幾次?他們既然已經鬧起來了,就沒打算善罷甘休。不争出個子醜寅卯來,他們絕不會就這麽偃旗息鼓的。
“當然不是,我們真的是想幫幫大皇兄。”五皇子趕緊的解釋,皇嫂這話說的像是在怪他們,他們确實是沒有惡意啊。
“路都得靠自己走,他既然坐在府尹的位置上就得擔當起府尹的責任,如果他沒有調解民怨的能力就該讓賢。”
“魚可真好吃。”六皇子就像耳朵塞上了似的,夾起魚肉連皮帶刺的就按到了七皇子碗裏。
“吃你自己的,你想紮死我嗎?”老七碗裏都是好吃的,他弄塊魚放到上面,關鍵是有很多的魚刺,煩人不?
兄弟幾個說說笑笑岔開了話題,皇嫂神經繃的有點緊,說話總像上政治課似的,老六輕而易舉的把這份沉重給化解掉了。
幾位皇子走了之後,葉孤元弘真的有點心裏不踏實。明天兩位候爺要是真的跑到府衙來鬧,可怎麽辦啊?
這個案子根本就是一場鬧劇,這是個沒有結論的公案。如何結案都是錯誤的,不管怎麽做都沒辦法平息兩位候爺的怨氣,這是一個怎麽費力都讨不到好的活。
而且他還沒辦法往外推,他不接訴狀?他能找到什麽理由溜之大吉?越想就越覺得愁人,愁的他長籲短歎。
蘇若水淡淡一笑:“怎麽了?怕别人取笑你?”
“不是。”葉孤元弘很違心的吐出這兩個字,要是正經的案件他還可以向蘇若水請教一下,這種糊塗案蘇若水又能有什麽辦法?他就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早點休息吧。”
“嗯。”蘇若水拉着他一起回房睡覺,他們雖然隻能是睡覺,卻也不願意分開。“這件事其實很容易解決,你隻要按我說的一步一步去審就好了。”
蘇若水把她的想法詳細的說給葉孤元弘聽,葉孤元弘興奮的一點睡意也沒有了。他巴不得馬上派人去兩個候爺府把人抓過來,你們來告狀,快來呀。
葉孤元弘從害怕他們來府衙鬧,到期盼他們快點來,他現在就生怕明天兩位候爺不過來,他這一肚子現學來的才華該沒機會展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