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水過去一看他在寫請貼,桌子上擺着好幾份墨迹未幹的請貼。葉孤元弘邀請他的弟弟們一起去西山郊遊,日期是後天。
“你不在家過中秋啊?”蘇若水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憂傷,大過節的他還要跑出去玩。
蘇若水很想跟他一起過中秋的,他要是不在家,蘇若水領着一群刺眼的女人在家過節有什麽節的味道?
葉孤元弘瞪直了眼睛看着她:“你什麽記性?我早上才和你說過的。”
“你哪有跟我說過?”蘇若水剛起床也沒跟他說過話啊。
“就是睡覺的時候啊。”
蘇若水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我睡着的時候你跟我說的?”
“你醒了,你還跟我說話了呢。”
“夢話吧?”蘇若水看看他寫了五份請貼,五個王爺全都有份。“他們能去嗎?你不在家過節,人家也不在家過節?”
“愛去不去呗,反正我請了。”葉孤元弘寫完最後一筆,擡起頭看着她:“你好好想想有什麽好玩的,你們玩過的我都要玩。”
“好啊,就我們倆和他們嗎?”
葉孤元弘微微一笑:“我還叫了杜玉珍,還讓她再挑一個人陪我們一起去。”
蘇若水看他玩味十足的表情,就知道他的主意有問題。叫上杜玉珍很正常,以前也帶她一起出去玩過。想多帶個人也正常,可是讓杜玉珍去定人選就不正常了。
杜玉珍有什麽權力定人選?她挑誰都會得罪人,她最好是挑個能罩着她的,這樣就不怕得罪了。
“你直接說想帶蕭薔去就完了呗,費這麽大事幹嘛?”蘇若水料定杜玉珍不會選别人,否則選誰就隻結交了一個人,卻得罪了其他人,唯有結交了蕭薔才不怕得罪别人。
葉孤元弘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卿卿是最聰明的,我說了除了蕭薔不行,其餘的人她随便挑而且必須挑。”
蘇若水白了他一眼,也笑了起來:“你這麽無聊呢?這不是讓她爲難嗎?”
葉孤元弘不以爲然的說:“本宮這是給她機會,你猜她會選誰?”
“我猜啊,我猜”蘇若水眼睛轉來轉去的思索,葉孤元弘拿起一張紙從中間撕開,遞給蘇若水一半。
他提起筆說道:“看咱倆誰猜得準。”
“好。”蘇若水提起筆到一邊寫下了‘喬鳳儀’三個字,回來看葉孤元弘寫下了‘喬昭訓’三個字。
喬鳳儀,是那九個妾妃裏唯一一個沒給杜玉珍送禮的,因爲她知道她送什麽杜玉珍也不會選她的。她在大殿上揭了杜玉珍的短,對她好一頓冷嘲熱諷。
正因爲如此杜玉珍才要選她,别人都覺得這是個天賜良機。杜玉珍知道跟葉孤元弘接觸一次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這個時候葉孤元弘對納妾這件事還是抵觸的,最好是離他遠點,越在他眼前刷存在感,他就越是厭煩。
杜玉珍敢跟葉孤元弘接觸,因爲她直接表白了自己的立場,她是抱着‘客居之心’留在太子宮的。
這就給了葉孤元弘一個信号,跟我走的近沒事,我不會招惹你的‘卿卿’嫉妒。
杜玉珍的名聲鬧成了那樣,她早已跟衆人談不上什麽交情了,本來每個人都對她避之不及,給她的除了白眼就是欺侮。
她也不怕再多添一層嫉妒,不過這次帶誰出去,誰回來就得承受衆人的妒火,如果她能得到太子的青眼相待也值,如果得不到呢?
杜玉珍深深的知道太子初歸,他們夫妻久别重逢正是最甘甜的時候,誰都休想在這個時候插一足進去。
喬鳳儀做夢沒想到杜玉珍如此不計前嫌的把這個好機會給了她,她高興的把娘家陪送的團花金钿都拿去給了杜玉珍。
聽說杜玉珍選定了喬鳳儀,那些熱情的姐妹又熱情的來看杜玉珍,依然是叽叽喳喳的說個不休,隻是換了說辭變了腔調。
“西山風大,這扇子怕是用不上了。”
“點心就當是喂了狗了。”
“出門東西是越少越好,這些個物件我拿回去吧,免得給才人添亂。”
“有喬昭訓照應哪裏還用得上我這拿不出手的鳳裙。”
“才人出門都是坐轎,這披風也派不上用場。”
“……”
一個個的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塞到杜玉珍手裏的東西全都原樣拿回去了,唯留下一堆酸不酸、涼不涼的廢話。
“我呸!一群狗眼看人低的賤-貨。”喬鳳儀氣的跺腳大罵:“誰管你們要了?自己巴巴的送來,又腆着臉拿回去。”
“算了,别生氣了。”杜玉珍反倒過來勸她,有什麽可生氣的呢?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送禮是想讓你辦事,你事沒辦成,人家當然把東西拿走了。跟你說好話也是有求于你,既然指不上你,人家自然就變了臉色。
“你就是太善良了,老受人家欺負,以後誰再欺負你,就和我說來。”喬鳳儀人還沒出門呢,就已經美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根本不用等到跟太子遊玩歸來,還沒出發呢,人就讓她得罪光了。
“我就喜歡你這爽直的性子。”杜玉珍開心的笑着,你這性子好啊,你這性子死的最快。
三皇子葉孤元曆也在寫請貼,他們都是搬出皇宮的皇子不能回皇宮去過中秋。
他們哥幾個也隻有太子成了親,中秋一個人過有什麽意思?葉孤元曆請其他的幾位弟弟到三王府一起過中秋。
他的貼子剛發出去就收了太子的請貼,五殿下、六殿下、七殿下、九殿下則同時收到了兩位皇兄的請貼。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赴大皇兄的約,不是因爲大皇兄是太子,而是因爲大皇兄的請貼說了皇嫂會一起去。
皇嫂,就是開心果的代名詞,有皇嫂就有快樂。三皇子自然跟他們做出同樣的抉擇。
西山正是楓葉最紅的時候,中秋節的早晨太子宮備好了車馬大轎。
這一次要去的人很多,爲了安全太子宮的隐衛全都跟着去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