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求來的?”葉孤元弘小聲的問,這個難度系數太大了點,父皇要知道蘇若水拿他的頭發繡花,是怎麽都不會給的吧?
“哪敢求啊?是騙來的。”蘇若水拿着錦盒走到繡品旁,指着鷹脖子處讓他看。“就這裏用了點,還有腳上面那塊用了點。”
葉孤元弘看了看,不拿頭發比着看真是看不出來。“不用它也行啊,差别不大,何必冒這麽大的風險?”
“這個顔色太合适了,不用它過渡的地方就會有一點點斷層的感覺,我要做到最好,我想給你最完美的。”
葉孤元弘摟過她一個深吻,吻着吻着就不安分起來。
“我餓了,晚飯吃什麽呀?”蘇若水笑盈盈的看着葉孤元弘,這個笨蛋會做什麽?
“我請你出去吃吧?反正晚飯我管就行呗。”
“不可以,願賭服輸。”
輸,葉孤元弘徹底輸了,那幅繡品絕對的跟毛筆不沾邊。可是做飯?實在太難爲人了啊。
葉孤元弘拉着蘇若水的手走出畫室,外面已經快黑天了。肚子雖然不至于咕咕叫,可也真的有點餓了。
幾個宮女在點燈籠準備高高的挂起來,葉孤元弘看到火光忽然想起有一種吃叫用火烤熟就開吃。
葉孤元弘抓了兩隻野雞,讓小太監在院子裏生起一堆火,他用扡子把雞串上直接在火上烤,然後撒點鹽就可以吃了。
兩個小凳子,兩個人在院子裏烤雞吃,也真夠平民化的了。沒辦法,葉孤元弘實在是什麽吃的都不會做,不過蘇若水依然很開心。
刑天麟遠遠的看着他們邊烤邊說、邊吃邊笑,火光照映下那張俏臉還是那麽的明豔動人。他默默的回想起跟蘇若水在客棧後院烤野兔……
第二天早飯之後葉孤元弘就又要走了,銮駕不能空着進城。蘇若水今天也很忙,她要迎接十位小娘娘進太子宮。
“卿卿,我明天上午回來,你要去接我嗎?”葉孤元弘回城得先上金銮殿,如果蘇若水去接他,他就隻能帶着她一起上金銮殿,不然就是打發她先回太子宮。
“我不去了。”蘇若水已經見過他了,不那麽急着見他了。
前後也差不上一兩個時辰,沒必要興師動衆的折騰。接太子銮駕的人不會少,看熱鬧的都得擠滿街。
“也好。”葉孤元弘見蘇若水臉上挂着淡淡的憂傷,知道她心裏總是不踏實。
葉孤元弘捧着她的小臉,對她笑道:“安安心心的,好嗎?”
蘇若水隻微微的笑着,她不想讓葉孤元弘爲她擔心,也不想騙他,她現在就是安不下心來。
“啵~”葉孤元弘親了她一下,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貼着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先讓她們進來,就當家裏招老鼠了,我保證除了糧食别的損失都不會有。”
蘇若水輕笑一聲,不論真假這話聽着心裏挺舒坦的。蘇若水知道葉孤元弘現在對她是沒有二心的,可他能堅持多久?太過分了也是有違祖制的,他早晚都得去陪别人。
不過蘇若水也想通了,能得到他真心相待就該知足了,誰讓他是太子呢?
祖制就是法律,蘇若水知道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不然順治爲什麽出家呢?帝王也不能想愛誰就隻愛誰,不然哪來的千古遺恨馬巍坡?
悄悄送走了葉孤元弘,蘇若水裝扮上鳳冠鳳裙。這一身太子妃的禮服十分的束縛人,光是鳳冠就重達六公斤。衣服也是一層又一層,這大夏天的剛穿完就冒汗了。
難怪娘娘們都端莊得跟廟裏的泥人似的,這真是不敢動,一動一身汗啊。
太子宮每個宮殿的房檐上都挂着一串紅燈,彩綢扯得到處都是。紅氈鋪地,鞭炮成陣,太子側妃的半副銮駕第一個被擡進宮中,太子良媛的鳳轎随後,後面跟着八個大小規格不一的軟轎。
蘇若水當然不會出去迎接她們,她端坐在太子宮的正殿等着她們。
她們一個一個走上前給蘇若水磕頭、敬茶,就好像娶她們的人是蘇若水似的。
蘇若水面無表情不喜不怒的接受着她們的大禮參拜,接過一碗一碗最苦澀的茶。
“今後要好好的服侍太子殿下,開枝散葉,爲皇家延續血脈。”一模一樣的儀式連着重複了十遍,一模一樣的話蘇若水也連着說了十遍。
她們都是在皇宮裏直接受過皇後冊封的,冊寶等物早就發給她們了。名份上她們已經是太子的女人了,蘇若水隻需要以‘大婦’的身份說幾句場面話而已。
“太子殿下這兩天就要回來了,你們都先熟悉一下自己的宮院,有什麽短缺隻管向常公公要。”
常忠安排人帶她們一個個去自己的住所休息了,雖然隻是納了十個妾室,太子宮裏一下子可多添了二百多人。
每個人要配多少宮女、太監、嬷嬷都是有定數的,這個規格一點都差不得。
她們的下人有從娘家帶來的也有宮裏給分配的,即使是同一個娘娘手下做事的,彼此間也都還不認識。
這一來太子宮可是熱鬧的翻了天,一下子多了這麽多陌生人。
葉孤元弘還真是說對了,就跟家裏招老鼠了似的,糧食的損失還真是巨大。
蘇若水穿了一上午的禮服,把她壓得氣都透不過來。儀式結束了,她趕緊回到瓊花殿卸下鳳冠,脫掉鳳裙,換上一身比較儉樸的衣服。
杜玉珍也卸下了禮服,雖然她的禮服不繁瑣但也不如平常衣服随便。她穿着極其簡潔,妝容也淡到幾乎不着脂粉的地步了。
“若水姐姐。”杜玉珍像從前一樣大大方方的走進瓊花殿。“姐姐用過午飯了沒有?”
“還沒呢,你怎麽不在自己的院裏歇着?”蘇若水也沒和她擺‘大婦’的架子。
“許久不見了,沒想到再見面咱們真成了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