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水帶葉孤元弘到瓊花殿,瓊花殿并沒有擴建,時間上來不及,隻是簡單的布置了一下。
常忠也沒打算讓蘇若水長住瓊花殿,他想太子回來肯定會安排她住蘭芷殿的。
“我還真是很喜歡這裏。”蘇若水本來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一說往太子宮裏添十位小娘娘,她一點也不喜歡熱鬧了,倒希望在這偏殿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蘇若水一刹時突然理解了爲什麽肖靜和執意出宮禮佛了,看到那些娘娘們蒼蠅一樣圍着自己的男人,心裏确實不怎麽舒坦。
又怪不得男人對自己不忠誠,制度如此誰能有什麽辦法?男人若是對自己不好,自己心裏還能好受點,可見皇上對肖皇後的感情也是頗深,肖皇後的心底也是深痛。
前有車,後有轍,這就是命吧。守不住一份純淨的愛情,就守着一個清靜的住所,把自己封鎖在回憶裏。
而他随時可來,随時可走,來也沒有别的女人陪着來,走也不用别的女人搶着送,這樣的日子比在皇宮裏掌權要惬意得多。
蘇若水淡淡一笑,瓊花殿雖偏卻遠不如延慶佛院清靜,看來她這真的是才開始,以後的路誰知道呢?也許延慶佛院的下一任主人就是自己了。
這可真是報應,是自己設計把肖皇後從延慶佛院請回宮的,現在肖皇後把自己一步一步逼進延慶佛院,這也算是自己種的因,自己來收果吧。
“明天不就搬過來了嗎?你急着帶我過來幹嘛?是不是想給我做好吃的?”葉孤元弘真沒吃過幾頓蘇若水做的飯菜,他雖然想吃卻舍不得勞累她,所以他總是口不對心的說傳膳就是了。
這府裏的下人沒有盼着太子爺回來的,他不在家下人們頓頓吃的都是禦膳房送來的禦宴。
蘇若水隻要有時間她就親自下廚,要說口福可便宜死刑天麟和常忠了。
蘇若水做的飯菜都填了他倆的肚子,他們都習慣了頓頓跟蘇若水坐一起吃飯。
現在太子回來了,他們還敢有這想法?莫說坐一起吃,站都得門外站。
蘇若水知道以後想親自下廚給他做頓飯都難了,那麽多雙眼睛盯着,有什麽風聲傳到皇後耳朵裏,這就是罪過一條。
皇娘不是民婦,是不能夠下廚的,就是做飯也是做給自己吃。給皇上、王子做飯,安全怎麽保證?
蘇若水早早就計劃好了他回來以後給他做什麽,現在看來必須得抓緊了。隻有今天一天的時間,蘇若水也就能給他做這一頓了。
“是啊,有沒有興趣看我做飯?”蘇若水想多點時間跟他在一起,不要求他做事,陪在她身邊就好。
“好啊。”葉孤元弘還真沒看到過她做飯的樣子。
葉孤元弘生平第一次踏入廚房,感覺還挺新鮮的。看蘇若水紮起圍裙,他手欠的上去掀掀,驚奇的問道:“這麽大個肚兜?”
蘇若水套上套袖,告訴他:“這叫圍裙。”
“别欺負我不懂,管什麽裙都得裹上雙-腿才能算得上是裙,裙者圍穿于下體。你這套胳膊上怎麽能叫圍裙呢?”葉孤元弘揪着她的套袖,認真的有理有據的提出疑問。
“哈哈哈哈。”蘇若水笑得肚子疼,這個傻太子什麽都不懂,還這麽認真的樣子。
葉孤元弘讓她笑的臉都紅了,明明自己說的對嘛,她笑什麽?
“我有說錯嗎?《衣禮服儀》有雲:上者衣,下者裳,裳即裙也,裙者圍穿于下體。哪裏不對了?”葉孤元弘讓她笑得莫名其妙,還跟她據理力争。
蘇若水就是笑個不停,捂着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了,你說是圍裙就是圍裙,别笑了,笑壞了不好治。”葉孤元弘拉着她的胳膊,摸着她的套袖哄她。
不哄還好,越哄笑得還越厲害了。葉孤元弘長長歎了一口氣,太無奈了,昨天她大哭,今天她大笑,無論哭笑自己都這麽無能爲力,隻能是看着。
無論大哭還是大笑都是情緒的一種宣洩,她壓抑的太深了,葉孤元弘回來讓她盡情的釋放出了心底的壓力。
蘇若水笑夠了,擦擦淚告訴他胳膊上的是套袖,身上紮着的才是圍裙。
“刑天麟!”蘇若水着裝好了到門口去喊刑天麟。
一個侍衛立馬出現在蘇若水眼前:“娘娘,刑護衛不在,有何吩咐小人去做。”
“他幹什麽去了?”刑天麟就像看不見的影子似的,隻要蘇若水一喊随時出現,怎麽太子一回來他就不見了?
“他喂雞去了。”
“喂雞?”葉孤元弘一步就蹿了過來,太子宮什麽時候養雞了?刑天麟養的寵物可真特别。
“正好,我就是想讓他抓雞的,去吧,抓兩隻野雞過來。”蘇若水一擺手,那侍衛應了一聲就趕緊跑了。
蘇若水擡頭看看天,萬裏無雲一片湛藍,空氣清新的沁人心脾。她身子向後靠近葉孤元弘的懷裏,多美好的一天啊。
刑天麟知道他養的野雞快沒命了,他就跑去喂雞還跟雞說了很多的話,勸它們多吃點,上路也做個飽死鬼等等。
刑天麟和侍衛一人拎着一隻野雞走到廚房門口就聽他們兩個在裏面說笑,不知說些什麽,反正他們倆很興奮,太子爺都快笑躺了。
“殿下,娘娘”
葉孤元弘看到刑天麟就哈哈大笑,然後端起一碗酒遞給他:“來,喝。”
“啊?”刑天麟低頭看看手裏的野雞,再傻也明白他們笑什麽了。“給它喝吧?”刑天麟掐着雞的膀子向上提了一下。
“他那不是會抓雞嗎?”葉孤元弘聽蘇若水說刑天麟抓雞,掐雞脖子就拎過來了。
“他嘴饞啊,你問他吃了多少野雞,還有學不會的?”
“我來。”葉孤元弘覺得給雞喝酒很有趣,他端着酒過去跟刑天麟還有那個侍衛一起給野雞退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