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常忠審出劉嬷嬷的口供,打碎皇上的頭他也想不到苗皇後竟然是個草鬼婆。
面對她這個狠毒的惡魔一樣的女人,皇上恨不能寝其皮食其骨肉。她害皇上病恹恹的過了十幾年,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
她害五殿下從小受盡病痛的折磨,每個月都有兩次痛不欲生的關口,常年在鬼門關前打轉使得五殿下小小年紀就了無生趣。
倒有一件事是冤枉她了,葉孤元弘小時在禦花-園曾被一條赤練蛇咬傷,皇上一直懷疑有人刻意放蛇,而皇後則是重點懷疑對象。
劉嬷嬷招出了當年的真相,那條赤練蛇确系皇後所有,皇後是要用它練情花蠱的,不知哪個下人疏忽讓赤練蛇逃了出去。
太子受傷純屬意外,并不是皇後有意縱蛇。當然無意跟無過是兩回事,她偷養毒物,暗中制蠱,這都是死罪中的死罪。
難怪她大量的吃天山雪蓮,常年跟毒物打交道的人最怕中毒。天山雪蓮滋養得她容顔豔壓群芳,卻沒能除去她内心的陰冷與肮髒。
“皇後不必多禮。”皇上一擺手,皇後走上前與皇上隔桌而坐。
“陛下今天氣色如此之好,真是可喜可賀啊。”皇後納悶的不行,按理他的身體應該是一天比一天虛弱的。
最近這三五年他不知怎地虛弱的速度特别快,皇後多次與蠱蟲溝通希望皇上不要虛弱的這麽迅速。她畢竟還想多當幾年皇後,不想太早當寡-婦。
溝通總是沒有效果,蠱蟲又不會說話。她沒有要求加重病情,蠱蟲也就沒有刻意加重皇上的病情。
皇上這幾年虛弱的厲害,一方面是國事操勞,另一方面是他懷疑有人給他下了什麽慢性毒藥。疑心生暗鬼的使身體越來越弱,當然也不排除他很大程度上故意僞裝。
“朕也沒有想到,靜皇貴妃念了一段經,朕今早就身輕體健了。”
“真是功德無量。”皇後心裏最忌恨的就是僧道,蠱術本是巫術的一個分支,所謂邪不壓正,佛法道法是壓制巫術這些旁門左道的。
‘莫不是那老尼姑破了我的蠱?’皇後心裏開始‘咚咚’打鼓。若是蠱術被人看破,死一個苗世英怕是平不了事,整個苗氏家族都将不保。
“朕已經派禮部侍郎與戶部侍郎去江南安撫百姓了。”皇上拿起一個折子扔給皇後:“北面又傳捷報,今年殿試選出來的三鼎甲至今未開瓊林宴,朕想不如今年的瓊林宴就由皇後安排吧。”
“好啊。”皇後心懷忐忑的應了一聲,不知這皇上怎麽突然間就脫胎換骨了一般,不隻身體逆天的大好,人好像也失憶了似的。
這兩天帝後之間幾乎都要撕破臉了,甚至皇上氣息微弱之時想見見天牢中的皇子,皇後都當面抗旨沒有讓他見到。
現在皇上身體突然好了,竟然沒有提她的過錯,反而讓她操辦瓊林宴。
瓊林宴是天下學子最向往的一頓宴席,對皇家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三年一次的瓊林宴皇後也操辦過幾回,這倒是駕輕就熟的事。
操辦瓊林宴免不了要出宮采辦些食材,宮門一開就可以和外面聯系上了。要想給幾個皇子做實罪證,也得從他們的王府下手才行。
皇後心裏正盤算着亂七八糟的事情,忽聽一聲喝報:“靜皇貴妃到!”
皇後當時就撂下臉子,緊咬着牙關,滿肚子的悶氣。她要進來就得敬公公先來通報,那老尼姑直接就進來。這待遇明顯的不一樣啊,皇後還不如皇貴妃有地位,這口氣着實難忍。
皇上聽聞靜皇貴妃到,激動的滿面紅光,就差沒蹦下地去迎接了。皇後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心裏又添了三分堵。
靜皇貴妃進來一看他們一左一右隔桌而坐,她要坐隻能是坐在下首了,索性就沒坐。“皇上,難得今天天氣這麽好,不想出去走走麽?”
“妹妹好興緻啊,皇上龍體才剛好了一些可禁不起折騰。”皇後最看不上的就是靜皇貴妃了。
“真不怕把自己叫老了。”靜皇貴妃看都沒看她一眼。
“沒辦法呀,我也不願意叫,可論國禮論家禮都得這麽叫哇。”皇後得意的揚着脖子,論國禮她現在是皇後,論家禮她也是正妻。
“行了,愛妃想去哪裏呀?”皇上望向靜皇貴妃。
“也不去哪裏,就到院子裏坐坐吧。”靜皇貴妃說罷轉身就走了。
皇上和皇後走出房門隻見院子裏擺了好多的椅子,後面還有宮女打扇。正中的主位空着一把椅子,其餘兩側的椅子上坐着各宮的嫔妃。
左下首第一把椅子當然是靜皇貴妃坐了,這樣一來皇後就沒地方了。
“臣妾參見皇上。”衆嫔妃都起身沖皇上深深一福,卻沒人給皇後見禮。
“平身,你們都過來了?”皇上也有幾天沒出門見風了,今天真是雲淡風輕的好天氣,湛藍的天空一碧如洗。
皇上笑吟吟的走到主位上坐下,皇後沉着個臉走到右下首的第一把椅子上坐下。
論級别她應該跟靜皇貴妃換過來坐,但她也知道靜皇貴妃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與其争個面紅耳赤,不如隐忍了倒顯得大方。
皇上還是閑得很,就坐在院子裏跟各宮的娘娘們聊起了家常。問問這宮的小公主最近如何,再問問那宮的小王子可還淘氣。
東拉西扯的在院子裏坐了一個多時辰,皇後又郁悶又無聊便對皇上說:“皇上,坐的時候不短了,該進屋歇歇了,龍體要緊啊。”
皇上知道靜皇貴妃最喜清靜,沒事不會無故召這麽多人過來,她一直不說話肯定是在等什麽。
“愛妃,你把大夥召過來,這天都快晌午了,也不管飯嗎?”皇上沒理皇後,直接問向靜皇貴妃。
“吃飯倒是小事。”靜皇貴妃一直瞄着門口,看到常忠一閃而過,她便笑着說道:“皇上問了許多的王子、公主,怎麽不問問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