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兒子沒有真的犯錯,沒有真憑實據皇後也不敢望風捕影的就定皇子的大罪。
給皇子定罪不是那麽容易的事,皇後三言兩語還沒有那麽大的力量。
隻是關押在天牢裏,慧妃非旦不傷心還爲葉孤元曆高興。人都關在天牢裏了,誰還能對他不放心?
大家都把精力用在争權奪勢上,誰會去害他一個沒有威脅性的文弱書生?
因此上慧妃既沒有找皇上哭訴,也沒有向皇後求情。今天早晨來給皇後請安也隻字未提,倒是皇後非要提起這樁事。
“妹妹真是善解人意。”皇後一臉假笑的說道:“元曆那孩子知書達理,就是有點執拗。我關他兩天磨磨他的性子就放他回宮去。”
“皇後自有皇後的道理,臣妾理會得。”
“妹妹如此通情達理真是難得。想必你也知道昨天劉嬷嬷沖撞了聖上被杖斃了,搞得我這坤甯宮裏都亂了套了。”皇後長歎一聲:“這宮女、内侍平常都是劉嬷嬷安排,一會兒六殿下過來,我這兒連使喚的丫頭都沒有也說不過去,是吧?”
“素萍、素夢倒沒什麽事,皇後娘娘不嫌她們手腳笨拙的話,就讓她們留下吧。”慧妃不知道皇後又要搞什麽鬼,不過借兩個丫頭使喚一天倒沒什麽不可以的。
這兩個丫頭進宮都有幾年了,應該不會出什麽亂子。
“這怎麽好意思呢?妹妹那裏”
“無妨的,讓她們留下吧,臣妾告退了。”
“送慧妃娘娘。”皇後一擺手,敬公公過來躬身施禮,引着慧妃娘娘走了。
慧妃娘娘沒想到皇後這說用人還真是用個夠本,天都黑了人還沒放回來。
慧妃以爲這兩個丫頭晚上不能回來了,剛要吩咐關了院門,忽然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娘娘,皇後娘娘帶着很多人過來了。”
“出迎。”慧妃不知道皇後怎麽這麽晚來了,但迎接是必須的。
慧妃帶着嬷嬷、丫頭們到院門迎接皇後,皇後怒氣沖沖的走進院子。
“大膽慧妃,你可知罪嗎?”皇後怒不可遏的兇相就跟抓住了慧妃謀反的罪證一般。
“臣妾恭迎來遲,望乞皇後娘娘恕罪。”
“哼,還花言巧語企圖遮掩罪過嗎?”皇後一招手,素萍、素夢兩個丫頭不知被人從什麽地方推了出來。
素萍、素夢全都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渾身顫-抖着死死的低下頭。
“你們幹的好事。”皇後點着慧妃和那兩個丫頭,咬牙切齒的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
“你們犯了什麽錯?”慧妃不用問也知道她們被人誣陷了,她們兩個在宮中不是一天兩天的,雖然不敢說特别優秀,但絕不會輕易犯什麽大錯的。
“我們”素萍擡頭看慧妃一眼便低下頭嗚咽起來。
“你說到底怎麽回事。”慧妃點指素夢,讓她說。
“我們趁六殿下酒醉,勾-引他那,那個”
慧妃淡淡的神色絲毫未變,這是絕不可能的事。除非這兩個丫頭瘋了,瘋的一點人事不懂。不然哪個宮女敢公然勾-引皇子?
“你們也忒沒規矩,六殿下現在何處?”慧妃知道皇後這是往慧心閣潑污水。
她相信皇後敢這麽對慧心閣,不相信皇後也敢當面誣陷六皇子,所以隻要把六殿下叫過來一對質,真相既可大白了。
“行了,不必惺惺作态了,六殿下現在酒還沒醒呢。”皇後陰險的笑了笑:“你好大的膽子啊,堂堂皇妃娘娘竟然使這麽下三濫的手段,公然指使婢女****皇子。你可知罪麽?”
“舉頭三尺有神明,白天有紅日昭昭,夜晚有衆星拱月。是非功過自有公道,善惡曲直皆在人心。”慧妃聽皇後給她扣上這頂‘指使婢女****皇子’的帽子就知道自己是什麽下場了。
她也不爲自己做過多的争辯了,究竟是怎麽回事,誰都一樣的心知肚明。
“好,你清楚自己犯了什麽罪就好。”皇後也不需要她的口供,直接下令:“來呀,剝了慧妃的貴妃冠服,打入冷宮。”
慧妃很從容的摘下頭上的鳳冠,脫下身上的鳳裙,換上一套普通衣裳,昂首闊步的跟着太監、侍衛們走出慧心閣。
素萍、素夢緊随其後也一同被發配到冷宮去了。
皇後處理了慧妃,滿意的回到坤甯宮。
六殿下還在坤甯宮昏昏大睡,一桶冷水兜頭澆下,葉孤元明猛的一激靈驅走了睡魔,一刹時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母後?”葉孤元明滿眼迷惑的望着皇後,心‘噌、噌、噌、噌’的往下沉。
這架式再缺心眼的也看得出來不是好意,父皇病重母後擺這麽個刀槍陣,他如何抵擋得住?
東陵現今形勢何須多言?哪個皇子不是在拼命學乖?這時候誰不想表現得好一點?他卻不知爲何觸怒了皇後,這可不是好兆頭。
“大膽的奴才,你竟然酒後失德,光天化日下奸-淫宮女,丢盡皇家顔面。藐視國法,穢亂後宮,你可知罪?”皇後冷面如霜,目光如同利刃。
“這,這怎麽可能啊?”六皇子還是懵懵的,他再懵也知道自己沒做這種事,做了不可能一丁點印象都沒有。“母後,兒臣一直和您在一起宴飲,未曾離開過呀。”
“還敢狡辯!衆目睽睽,你有何話言?”皇後根本也沒打算跟他講什麽理。“來呀,把這個畜生給我押到天牢去。”
衆侍衛應了一聲‘是’,便上前拖起六皇子就往外走。任憑他連呼帶喊的叫冤,也是沒人理會。
沒想到天牢裏還能遇上熟人,他以爲他從坤甯宮出來開喊,一直喊到天牢就挺能喊了呢。雖然中間被人用布條把嘴勒上了,但他一直在堅持喊。
天牢裏的兄弟比他多喊了好幾天,現在還在咆哮着罵天罵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