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劉铮略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道:“若他實在想不通,咱們再做去揚州的打算!”
魏博元猜到了劉铮心中的顧慮,點了點頭道:“好,老夫這就去找周雲談一談!”
這邊魏博元一走,劉铮便讓人去請曾開宇去了,如今曾開宇坐鎮青州指揮換防任務,這段時間劉铮的計劃有些亂,導緻了各地區的防守部隊換防十分頻繁,劉铮又被臨清的繁雜的事情拖住了走不開,所以隻得讓曾開宇去青州看着。
這要想見到曾開宇,最快也得明天中午了,所以劉铮便去了軍營找蔣明達去了,他找蔣明達爲的就是從蔣明達嘴裏打探一下王煜,想來能得魏老爺子誇贊的人,這蔣明達必然也是認識,就算不認識也應該知道這人。
自打劉铮得了臨清後,就把臨清内城所有的人都清理出去了,并且拆除了所有的建築,把整個内城打造成了一個巨大的軍營。
來到内城的城門處,士卒見到劉铮,雖然知道他是主公,可也照樣問他要了腰牌,這規矩是劉铮親自定下的,不管是誰,進出軍營一律得出示軍營通行證,這通行證就是一塊腰牌,腰牌上都記錄着所屬人詳細的信息,如今有這腰牌的人,隻有二十來個人。
在登記簿上記錄好信息之後,士卒把腰牌還給了劉铮,并給劉铮打了一個敬禮,劉铮回了一個敬禮這才進入了軍營中。
說起這敬禮,劉铮也是郁悶的很,自打他定下這規矩後,執行力度一直非常的差,不說别人,就是他自己也很少去執行,畢竟這個時代裏,拱手禮和抱拳禮才是正統,而人們也習慣了這樣的禮,打敬禮總感覺有些别扭。
不過劉铮始終覺得打敬禮才最能體現軍人的風采,所以這次臨清招募新兵,劉铮便下了強制性的命令,新兵以及各教導營的老兵還有各将領在軍中的時候必須打敬禮,不能再使用抱拳禮。
進了軍營,順着路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位于正中間的帥帳,進了帥帳便看到正在沙盤前做推演的蔣明達。
蔣明達雖然武藝了得,可對于軍陣和兵法這一塊實在有些欠缺,所以他一有空就泡在沙盤上,照着兵書做戰陣推演。
蔣明達聽到親衛對劉铮的問候,放下手中的兵書對着劉铮笑了起來:“好外甥,今兒怎麽有空跑到我這裏來了!”
劉铮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問起了蔣三兒:“舅舅,小三子呢?”
蔣明達擺了擺手道:“别跟我提那臭小子,現在他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我的話都不聽了,你要找那臭小子就去演武場找他,在那一準兒能找到他!”
劉铮還以爲蔣三兒被臨清的繁華晃花了眼,開始不務正業了呢,這一聽原來不是,便好奇的問道:“舅舅,這去演武場有什麽不對了?”
蔣明達歎了一口氣道:“那臭小子跟着他師傅學了不少的本事,将來多多積累些實戰的經驗,就是一個很好的主帥,可這小子覺得坐在軍帳中不如領兵沖鋒陷陣來的痛快,死活的不肯跟我一起練習戰争推演!”
原來是這麽回事,劉铮呵呵的樂了起來!說實話,以蔣三兒的這個年紀,正是好動的年紀,你叫他坐在帥帳指揮,看着士兵們熱血沖鋒,他能坐的住才怪了!
“舅舅,依我說啊,現在小三子還年輕,正是積累經驗的時候,在基層可比在上面強太多了,一些在上面看不到的事兒,在基層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你不叫他從基層做起,一上來就做一方主帥,難免會犯紙上談兵的錯誤!”
“唉!”蔣明達歎了一口氣道:“這些我也懂,我不是爲這個,而是……”
說到這裏蔣明達一下子停住了嘴,他忽然想到,蔣三兒讓他心煩的事兒,劉铮也是一樣,他心煩的是什麽事兒,他心煩的是蔣三兒如今還沒個媳婦,劉铮呢,劉铮比蔣三更甚,蔣三兒如今才十八,而劉铮如今都是二十好幾了,還沒個媳婦,怎麽不叫他心煩?
之前有個李潤兒,還有點盼頭,可沒想到後面會發生那些事兒。
“算了,不說這個了!”蔣明達再次擺了擺手,然後道:“如今你正是忙的時候,今兒來軍營怕不是找小三子的吧”
劉铮點了點頭道:“今兒我過來确實不是找小三子的,我來是想跟舅舅打聽個人!”
“哦?”蔣明達疑惑的看着劉铮問道:“你想跟我打聽誰?”
“王煜,揚州王煜!”劉铮看着蔣明達道:“這個人舅舅你認識嗎?”
“揚州王煜?”蔣明達點了點頭道:“這人我認識,江湖上有個外号叫震天白玉鷹,一柄青鋼劍也使的甚至是厲害,除了武功之外,此人還是個秀才,書畫雙絕被人送了個小唐虎的雅号,铮兒你打聽這個人作甚?”
劉铮一聽蔣明達認識,心下一喜,然後便把事情跟蔣明達細細的說了一遍。
蔣明達聽完劉铮的話,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好半晌之後才道:“這人确實是個狂士,性情喜怒無常,甚至有時候還瘋瘋癫癫的,铮兒你要想把這人招攬到帳下,恐怕隻能你親自去一趟揚州了!”
劉铮點了點頭道:“舅舅,這些我都知道,我是想問問你,這人值不值的招攬!“
值不值得招攬?蔣明達皺着眉頭沉思起來,好半晌之後才開口道:“我對這人不甚了解,若他真的如魏老所言那般厲害,确實值得铮兒你下力氣去招攬!”
說到這裏蔣明達略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不過铮兒,你有沒有想過,你如今的身份不适合離開山東!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如今無數的人指着你活着,若你有個閃失,将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此而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