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的這情況,放在國内真的沒什麽,可以說是個非常好的優點,畢竟古往今來,看看那些百勝之師,哪一個不是仁義之師,爲将帥者,哪一個不是,心懷百姓疾苦之人?看看北宋時期戰無不勝的嶽家軍,看看讓人無比尊敬的嶽飛,就能明白這些。
可這仁義也是分對象的,對自己的百姓仁義,這很好,若入了敵國,再如此,顯然就不合适了,尤其是還在補給得不到有效補充的時候,這麽做無疑是取死之道。
“主公的意思是?”
魏博元雖然明白劉铮心中所想,可這換人的話是自己是絕對不能提出來的,不然很容易讓周雲誤會自己,從而生出不必要的間隙。
劉铮沒覺察到魏博元心中的小心思,他甚至都不曉得如今他手下這些大将們已經開始出現小的間隙了,甚至生出了一些官場上的陋習。
“我想換人去!”
沒有出乎所料,魏博元在聽到劉铮說出我想換人這幾個字後,心中歎了一口氣,很早前提出打算讓周雲的102師進入朝鮮練兵後,周雲就對這事兒很傷心,時不時的找自己來請教一些問題,甚至結合朝廷傳來的朝鮮軍情以及朝鮮的地圖做過很多的推演。
周雲如此上心,卻沒想到隻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了大的變故,這叫周雲如何看?如何想?
魏博元都不敢想下去了,不過他也沒辦法,畢竟周雲有着這樣明顯的缺點,若他反對劉铮換人的安排,依舊推薦周雲前往朝鮮,這要萬一出了問題,這責任他可擔當不起,如今的劉铮已經不是當初帶着草台班子的劉铮了,眼下的劉铮是幾乎手握整個山東的一方諸侯,有下文武已漸成型。
“主公有合适的人選替代周雲嗎?”
劉铮略微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實這替代的人選,根本就沒得選,除了曾開宇之外,叫誰去都不合适!”
魏博元點了點頭道:“确實如此,兵在外作戰,尤其是入得敵境,必須有一位殺伐果決且理智冷靜之人來領軍,咱們這些人當中,除了曾開宇也沒有别的人能夠勝任了!”
劉铮苦笑了一聲道:“可老爺子您也知道,我身邊能勝任軍師一職且讓我放心的人,也隻有曾開宇了,把曾開宇放到朝鮮,猶如少了一條胳膊,這事兒劃不劃得來,我還得仔細的考量考量!”
魏博元腦子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然後一個名字突然蹦了出來,揚州王煜,外号震天白玉鷹的王煜。
思量了片刻後,魏博元忽然道:“主公,若是爲此發愁,老夫倒是有個法子能爲主公解憂!”
“哦?”劉铮微微一愣道:“老爺子有什麽法子?”
魏博元笑了笑道:“主公,還曾記得我給您推薦過一個人嗎?揚州的王煜!”
劉铮擰着眉頭思量了片刻,忽然恍然道:“記得,怎麽不記得,老爺子曾說若能得此人可得一臂!”
魏博元點了點頭道:“王煜此人,與四方一樣早年中過秀才,後來考過兩次舉人,可惜沒有中舉,也可能是心灰意冷,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後來便沒有在考!”
“雖然沒能中舉,可主公也不要小瞧了此人,此人兵法韬略、戰陣計謀,無一不精,說出來主公可能不信,此人十來歲的年紀就曾帶領二十幾個家丁打敗過百餘劫道的賊匪,中得秀才之後外出遊學,在福建聽說一夥倭寇正在襲擊沿海村鎮,此人去縣城借了百餘巡檢司兵丁,便将那一夥倭寇斬殺殆盡!”
聽到這裏劉铮微微感到有些吃驚,雖然這兩個例子讓後來人聽,可能覺得隻是些小打小鬧,可放在當今這個世界裏,确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兒了。
尤其是這人聽到有倭寇襲擊村鎮,居然跑到縣城去借兵,被他借出來了不說,還憑借着百餘廢物一般的巡檢司兵丁滅了一夥倭寇,這事兒聽起來真的有些玄幻。
不等劉铮有所評價,魏博元又開口了:“主公對此人不了解,除聽這些事兒可能覺得不真實,不過等我說完後面的話,主公也就曉得此人爲何如此厲害了!”
“王煜在江湖中有個外号,叫做震天白玉鷹,得此外号是因爲此人輕功甚是了得,三丈多高的城牆,在城牆上随便蹬兩下就能爬上去,王煜不僅輕功了得,武功也不賴,一把青鋼劍在手,等閑近不的身!”
這下劉铮徹底被驚到了,這就是一個妖孽級的人啊。
“老爺子,此人真的有你說的這麽厲害?”
魏博元輕輕一笑道:“我在主公身邊時日也不短了,主公可曾見我有過诳語?”
劉铮微微怔了怔,然後沉默了,他對魏老爺子的爲人是絕對信的過的,既然魏老爺子如此誇贊此人,說明此人絕對是個值得拉攏的人。
好半晌之後,劉铮才開口道:“老爺子,我有一事相求!”
聽的這話,魏博元從輕笑變成了哈哈大笑:“主公,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以我對王煜的了解,此人非主公親去不可得!”
劉铮眉頭微微一皺道:“莫非此人欲效仿武侯,非劉備三顧而不出山?”
魏博元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我說此人非主公親去不可得,是因爲此人還是一狂士,他除了震天白玉鷹的外号之外,還有一個外号,叫小唐伯虎,得此名号不僅是因爲他書畫雙絕,還因此人性子與唐伯虎一樣放蕩不羁,若能與他投了脾氣,你想要他做什麽都行,若與他脾氣不對路,别說你想請他做事了,就是見他一面,都不可能,哪怕主公把他綁來,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會爲主公獻一計一策!”
歪日,怎麽是這麽個人物?劉铮腦門一下子就大了!說實話,這種人是最最最難對付的主,說不定本來談的好好的,稍微一不注意說了點他願意聽的話,惹的他不高興了,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結局。
還有一點讓劉铮很無語,不說如今他手頭上的事兒多的要死,就說讓他貿然離開山東,這一點他就很不願意。
不是因爲他經過了臨清兩次被人算計差點丢了命之後膽子小了,而是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如今的他不是孤身一人了,有着無數的人依附着他生存,若他出個什麽意外,将會有很多人因此而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