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稅收,這一塊我把他定位工商局,負責的常委就是工商局局長!”
“工商這一塊很簡單,卻又不簡單,他負責的是稅收,說他簡單就是隻負責商業稅這一塊,說他不簡單,就是将來他會對商品進行稅率制定!”
聽了這話能飛羽還沒等反應過來的,李廷機就大聲的驚呼了出來。
“劉将軍,李某可否有聽錯,你說的是商品定稅權?”
劉铮點了點頭道:“對,李大人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商品定稅權!”
李廷機不解的看着劉铮道:“李将軍,難道你不知道這個收稅關系到你整個、整個……”後面的話李廷機沒說出來,可劉铮和能飛羽都知道他要說什麽,劉铮的臉上沒什麽變化,能飛羽卻驚的變了臉色。
“主公萬萬不可!”能飛羽急急的勸劉铮。
劉铮笑了笑道:“你們别着急,我說了這是在将來,現在這項權利還是歸朝廷的!”
這話音落下,能飛羽和李廷機都松了口氣,在他們看來,把這個朝廷事關朝廷收入的大權下方給地方,那簡直是找死的行爲。
可還沒等倆這口氣送多久,劉铮就又讓倆人把心提了起來。
“但是,這項權利是必須下方到地方去的!”
“啊!”
“爲什麽?主公,在屬下看來,這殊爲不智!”
劉铮看着大爲驚訝的李廷機和急慌慌的勸解自己的能飛羽,輕輕笑了笑道:“商品的定稅權,本就不應該是統一的,你們想一想就應該能明白,不過看你倆都甚爲不解的樣子,我給你們稍微解釋一下,咱們打個比方,比如說棉花,山東是重要的棉産地,這裏大部分縣都有棉花的種植,棉花的産量非常多,但是棉花種的多了就會擠占糧田,導緻糧食的産量變少,那麽這時候就需要工商出面來抑制棉田擠占農田的事态,怎麽抑制呢?增加對棉花的抽稅,甚至對棉花收重稅!”
“這麽一來,你們可能會認爲,對棉花抽了重稅了,成本增加後,其棉産品必然會因爲成本的增加而擡高價格,這樣一來就會對購買棉産品的百姓增加負擔!對不對!”
能飛羽和李廷機對視了一眼,然後很老實的點了點頭,他們确實是這麽想的,而事實也确實是這樣。
劉铮輕輕的笑了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這樣想,我不怪你們,畢竟你們還不了解我提出的商品定稅權下放地方的真正含義!”
聽劉铮如此說,兩人臉上立刻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可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這次李廷機不在閉口不言了,而是出聲問道:“劉将軍可否詳細解釋一下!”
劉铮哈哈笑了笑道:“李大人,不用你問我就會給你們解釋的,你們聽好了,這事兒非常的簡單,山東是抽了重稅了,可别的地方并沒有抽重稅啊,相反的一些地方完全可以降低稅收,甚至倒貼讓百姓們去種植!”
“比如,山西,山西也是非常适合種植棉花的地方,隻是山西種植棉花的比較少罷了!說到山西,那咱們就不得不說一下山西的百姓,山西的百姓普遍的收入比江南以及黃河下遊這一片的百姓收入要低,面對這一情況,山西的官員無一不在想法設法的提高百姓的收入!可怎麽提高呢?現在法子來了!山東因爲棉花抽了重稅,導緻了棉價的提高,山西完全可以實施降低棉話抽稅的政策,甚至出台财政補貼的政策,比如你種棉花,我一畝給你補貼三錢銀子,以此來鼓勵百姓種植棉花!”
“由于山西的棉花抽稅少,甚至朝廷還會倒貼給種棉花的棉農銀錢,這麽一來,山西的百姓就會大面積的種植棉花,種的多了棉價自然就會降下來了!”
劉铮雖然說的很有道理,可李廷機和能飛羽的眉頭還是皺的很深,兩人不是不理解劉铮的話,而是對這一政策充滿了擔憂,畢竟其中的漏洞太多了。
沉默了半晌之後,李廷機忽然開口道:“劉将軍,你有沒有想過,山西本來糧食産量就很少,若再大面積種植棉花,那糧食……”
劉铮知道李廷機要說什麽,笑了笑道:“可以買啊,買糧食,蘇湖熟天下足,這句諺語可不僅僅是諺語,它是在訴說一個事實!蘇湖的糧食産量足以滿足天下百姓的需要!”
李廷機可不認同劉铮的話,擰着眉頭道:“道理雖然是這麽個道理,可劉将軍你有沒有想過遇到災荒之年會怎樣?”
劉铮點了點頭道:“自然想過,這個任何一個朝代的當權者都在想,也有一個很不錯的解決方法,那就是糧倉!”
說到這裏李廷機又想開口,卻被劉铮一伸手制止了:“李大人,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有的是法子讓那些貪得無厭的家夥們不敢對糧倉伸手,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
對于劉铮說的這話,李廷機是相信的,而且非常相信,可他相信劉铮的話,并不代表認同劉铮說的話。
“劉将軍,就算你有糧倉解決這個問題,可有沒有想過,若是蘇湖也種棉花呢?就算他們不種棉花,如今江南越來越多的農田變成了桑田,如此……”
說到這裏,李廷機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問題實在是可笑之極,蘇湖種棉花,江南桑田侵占農田,這事兒劉铮已經解決了,那就是抽重稅。
甚至劉铮根本就不用抽重稅,因爲劉铮不收農稅!李廷機已經想到了劉铮打下江南後,會是怎樣一個場景,真到那了那時,江南絕對不會有人種什麽棉花,甚至蠶都有可能沒人養了,那時候絕對是滿眼的糧田。
見李廷機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化,劉铮便知道李廷機想明白了,哈哈一笑道:“看來李大人已經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