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铮和柳玉娘都微微有些錯愕,這定國公徐文璧可不是一般的人,那是真正的在這個時期勳貴們的領袖人物,就算老資格的英國公張元德都不如徐文璧在勳貴們心中的地位高。
劉铮沒說見不過,親衛就沒出去,站在那裏等着劉铮吩咐,可這邊劉铮有些爲難了,他不是不想見勳貴的代表,反而他很迫切的想跟勳貴們談談,因爲他缺錢,建新城的預算超标了太多,所以他想讓勳貴們先掏一部分,而且他還想讓勳貴們幫忙給萬曆施加點壓力,讓萬曆把老狗下天牢。
之所以讓劉铮感到爲難的原因是李廷機在那等了很久了,他是真心想把李廷機拉入夥,原本這李廷機就對他抱着很大的敵意,若這會兒再涼着他,恐怕他心裏對他劉铮的感覺就更加厭惡了。
李廷機可是他内定的第一任内閣的其中一員,哪怕不是首輔也會是第一任内閣裏的次輔,如此李廷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勳貴們對劉铮同樣重要,甚至在今後的很多日子裏,他都得跟勳貴們進行緊密的合作。
似乎是感覺出了劉铮的爲難,柳玉娘抿嘴淺笑道:“主公,若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玉娘可代主公先與這定國公大管家見一面,等主公得空了,來親往便可,如此既不得罪這成國公的人,又給了他足夠的面子!”
劉铮看着抿嘴淺笑的柳玉娘微微有些愣神,随之便笑着道:“如此甚好,如果那定國公的管家覺得你是個女子,你就說經你說出口的話,就是我要說的話,不管是臨清的事,還是青州的事,你都能一言而決!”
柳玉娘聽劉铮如此說,也是微微有些愣怔,随之眼眶就開始泛紅了,好半晌柳玉娘才起身福了一福,什麽都沒說轉身離去。
看着柳玉娘的背影,劉铮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便起身向着旁邊李廷機和能飛羽所在的屋子而去。
……
親衛領着柳玉娘來到了定國公大管家所在的待客樓,這樓還是當年女兒國用來招待那些不能進入女兒國的客人用的,雖然來這裏等着的大多數都是家丁或者下人,可難免會有身份很高的男性客人,所以這樓子的裝修和内飾,一點都不會讓進入這裏的人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可當柳玉娘進了這樓子後,卻發現大廳裏喝着茶水的那個大管家臉色陰沉的很。
當大管家見柳玉娘這樣妖豔的美人進來後,以爲這是劉铮安排來伺候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可當他知道柳玉娘居然是代表劉铮來跟他談事情的人後,立刻就翻臉了。
咣當,嘩啦!!!
這位大管家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氣呼呼的站起身吼了起來:“劉铮是什麽意思?我雖然隻是個管家,國公府的大管家,可我好歹代表的是國公爺!劉铮就算不親自來,可你哪怕派個重要的親信來我也忍了,可派個女人來是什麽意思?侮辱我,還是侮辱我們國公爺?他劉铮也不想想他是個什麽東西!”
柳玉娘心中的火騰的一下就頂到天靈蓋了,你他娘的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國公府的管家,就算你是大管家,是國公的親信,那他娘的又怎樣?就憑你敢這麽一口一個劉铮的叫着,老娘就能把你剁碎了喂狗!你他娘的居然還不知死活的說劉铮算什麽東西,你這真是茅坑裏打燈籠,找死!
可就算心裏的憤怒已經頂破了天靈蓋,甚至忍不住當場就把要這什麽狗屁的大管家給砍成零碎去喂狗,柳玉娘還是忍住了,隻在心裏爆了幾句粗口就忍住了。
她不得不忍住,因爲這會兒她心裏那個對她最重要的男人有求與這幫子蠹蟲,她不能壞了他的事兒。
柳玉娘心裏雖然火大的快把自己燒着了,可她沒失去了理智,同時她心裏對劉铮的愛,更加的濃郁了幾分,他早早的就料到了她會受委屈,所以他才早早的說出了那樣一番話。
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努力控制着臉上的表情,柳玉娘福了一福道:“徐管家,主公那邊确實有事脫不開身,還請徐管家見諒,玉娘雖一介小女子,卻也有些身份,在這臨清,在青州,若主公不在,任何事情小女子都可一言而決,若國公爺有什麽話要對主公說,徐管家可暫時說與小女子聽,也可等主公來了再說,主公雖有要事在身,可也說過了,一抽身就會親自來見徐管家!”
這徐管家名叫徐有慶,在國公府待了數十年了,是标準的徐家的家生子,他爹就是國公府的管家,雖然不是大管家,可在一衆管家中也算是個有分量的,因爲得到老國公爺的賞識,如今的國公爺徐文璧剛出生那會兒,徐有慶就被安排到了徐文璧的身邊,等徐文璧掌權之後,徐有慶漸漸的就成了國公府的大管家。
雖然徐有慶仗着大管家的身份橫行無忌,可他也不是個純白癡,算是有點腦子的人,尤其是那一對罩子亮的很,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他心裏門清。
這次被派到臨清來,臨走前徐文璧還特地囑咐了他,讓他把性子收斂些,這劉铮不是一般的反賊,若惹惱了劉铮,想活着回京師隻能是癡心妄想。
徐有慶自己心裏也明白,這劉铮連勳貴子弟都說殺就殺了,還怕他個管家?若劉铮一心想着招安,說不定他還敢抖抖威風,可看這架勢,你想求着人家招安,人家都不一定搭理你!
既然他心裏都明白,他爲何還這麽作死?那是有原因的,徐文璧這次派他來臨清找劉铮,是爲了生意上的合作,駱思恭回京的第一時間自然是進宮去見皇上,可駱思恭出了宮,别的地兒沒去,邁腿就進了定國公府。
國公爺徐文璧本以爲駱思恭找他是有什麽大事兒,可沒想到駱思恭急匆匆找到府上來居然是來談生意的,起初徐文璧還沒放在心上,可當駱思恭把東西掏出來後,别說徐有慶了,就是連徐文璧的眼珠子都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