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铮再次吼了一嗓子,随之搬磚過身指着身後那面散發着刺眼光芒的銀磚牆壁怒吼道:“看看我身後的這面牆,它,是用一塊一塊的銀磚砌成的,知道它爲什麽在這裏嗎?”
士兵們已經被這充滿了誘/惑力的刺眼光芒晃的大腦空白了,在聽到劉铮的問題之後,本能的搖了搖頭。
其實這面牆所用的銀子并不多,折合成銀兩也就十萬兩多一點,若仔細看,便會發現這面牆壁中間夾雜着許多雪白的瓷磚,可在太陽光芒的照射下,處在遠處的士卒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全是銀轉。
雖然用的銀子很少,但是它帶來的視覺效果和蠱惑的效果,卻遠超其本身的價值。
畢竟這裏所有的人,包括劉铮都沒見過這麽多銀子堆在一起,哪怕他如今手握遠超十萬兩白銀的财富,也隻是銅闆換算成的銀子而已。
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自己也會被這光芒而誘/惑。
“因爲我要将這些銀磚交給你們,交給你們中那些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表現優異的人!”
“什麽才算表現優異,很簡單,隻需要做到三點!”劉铮伸出三根手指,一根一根的掰着說道:“不懼生死帶頭沖鋒,比别人殺更多的敵人,比别人立更多的功!”
說完這話,劉铮再次伸手指着身後的牆壁道:“完成這三點,它就是你們的!”
嘩,一陣喧嘩過後,忽然有一個人高聲喊了起來:“沖鋒,殺敵,立功,拿銀子!”
這人喊過之後,他身邊的人也跟着喊了起來,緊跟着有更多的人加入其中,到了最後,校場上所有人甚至包括劉铮身邊的人都跟着高喊了起來。
“沖鋒、殺敵、立功,拿銀子!”
“沖鋒、殺敵、立功,拿銀子!”
“沖鋒、殺敵、立功,拿銀子!”
無數的聲音彙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巨大的聲浪,拍擊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讓每一個人體内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
面對如此士卒如此高漲的戰意,劉铮心中滿意的同時,緩緩的擡起手,做了幾個向下壓的動作,整個校場再次變的安靜下來,隻不過士卒心中的血液卻依舊在沸騰着。
“我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有的人家裏窮的隻能吃糠,有的人家裏窮的一身衣服輪流穿,有的人甚至隻有一間破敗的茅草屋容身!”
“不過這樣的事情馬上就要結束了,打完這場仗,不管你們立沒立功,咱們的後勤部都會給你們,給你們所有人的家裏蓋三間瓦房,就是你們來到青州城看到的城北那樣的紅磚瓦房!”
嘩!!!巨大的喧嘩聲再次在這片天地響起!這裏的士卒大多數都是新兵,新兵的來源全都是遠離青州府城各縣、各鄉的民人,他們可是沒有享受到青州府城百姓們的待遇,人人家裏都換成了紅磚瓦房,他們住的依舊是老舊的屋子,甚至像劉铮說的那樣,隻有一間茅草屋容身。
紅磚瓦發比起銀子來,對他們更有吸引力,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大多數人一輩子求的就是能給後代留下幾間像樣的房子,甚至在後世裏早上十幾年,農村的老百姓們,能蓋的上幾間紅磚瓦房都是很高興的事兒。
房子是什麽,房子是栖身安命之所,衣食住行排列是有問題的,在老百姓眼中,最重要的是吃,畢竟民以食爲天,其次是衣和住,這兩點都很重要,最後才是行,這裏的行代表的是交通工具而已,對百姓來說兩條腿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喧嘩聲過後,便是更大的歡呼聲響起,振動了這一整片的天地。
古代大軍出征,都會祭旗,劉铮也不例外,帶着魏博元、周雲、曾開宇三人,在巨大的香案前行完了祭禮,劉铮便打手一會呼喝道:“開拔!!!”
緊跟着便響起了萬人同聲的開拔聲,騎兵營的騎兵早早的就準備好了,這一聲萬人同聲的開拔過後,騎兵們打馬前行,代表這一次大軍出征正是開始了。
……
濰縣是登州府最接近青州府的城池,早在劉铮開始攻打青州府城周邊各縣的時候,縣裏的知縣就病了,然後以看病爲由跑到了萊州府府城,爲了能在府城待下去,這知縣給陳增這死太監上了不少的貢品,陳增笑嘻嘻的收下好,便讓這濰縣知縣留在了萊州府城了,畢竟之前那位萊州府知府已經被陳增搞下去了。
朝廷新派到萊州府的知府,是個很有眼色的人,知道他到萊州來也鬥不過陳增,爲了不受窩囊氣,從京師啓程的那一天就病了,到了臨清就病的快死了,如今還住在臨清府治病。
濰縣的知縣跑了,縣丞和主薄也不是傻子,也早早的卷了銀子跑路了,他們跑了,那些富商們一看,媽蛋主事兒都跑光了,那他們不跑等死呢?
除了土地帶不走之外其他之前的東西全都被這些富商們帶到了萊州府,他們早早的就聽說了,劉铮這人專門劫富商,甭管你是作惡的還是行善的,直接抓了抄家砍頭,誰也不想死,所以就都跑路了。
劉铮的大軍來到這裏的時候,城門大開,别說當兵的了,三班衙役都沒見到一個,大軍并沒進城,隻是在城外歇息了一晚便再次開拔。
而那些從各縣抽掉的、随軍來的打算當官的書生們,很利索的接管了這座縣城,然後一道道政令,随着征調來的青州各縣衙役們的手,下發到了濰縣縣城每一家住戶的手中,第二天便向着縣城附近擴散開來。
離着濰縣六十多裏的昌邑縣的知縣到是沒跑路,打算來個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死守到底!
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沒他這麽有骨氣,等劉铮一到,他們就把知縣宰了,打開了城門,迎接‘王師’的到來。
他們認爲隻要投靠了劉铮這賊匪頭子,在獻上一小部分金銀财寶,那麽他們就能保住這些年來刮地皮得到的大部分銀子。
可惜,他們太小看了劉铮的手底下那些探馬,他們正在向着錦衣衛靠攏,青州府附近的這幾個縣城裏,什麽人被老百姓暗地裏罵娘,什麽人被老百姓稱贊,全都摸的一清二楚。
同樣他們也小看了劉铮的性情,這貨本質上是個憤青,不過不是那種粗淺的憤青,而是高端憤青,他深深的知道老百姓富裕了,他才能得到更多的錢,他有了更多的錢才能打下更多的地盤,等有了更多的地盤,老百姓就會更加富裕,他同時也會有更多的銀子。
媽蛋的凡是坑害老百姓的,都是他劉铮的敵人,隻要是敵人,就得往死裏弄,so,這些人很自然的成了劉铮的刀下亡魂。
近似大屠殺一般,把沒跑路的幾十戶惡名昭著的官吏、土财主拉倒縣衙門口一刀一刀剁了,然後在縣衙門口旁邊立一竿子,将人頭一個一個的挂上,又在旁邊立了一塊木牌子,牌子上寫着,凡欺辱、坑害百姓者,死!
略作停留,大軍轉向南方,奔着高密縣城而去,到了高密,當官的也都跑了,這世上可不隻你劉铮有探馬,人家也有探子,你在昌邑幹的事兒,人家早就知道了。
連續三個開門紅後,劉铮的大軍停在了高密,在往前就是膠州縣城了,雖然高密和膠州離着很近,也就幾十裏地,大軍半日就能到了,可劉铮卻讓部隊在這裏紮營了。
原因就是靈山衛、以及浮山前所的朝廷軍隊已經在膠州縣城裏集結完畢了。
劉铮的本事,也就是京師裏那些朝臣們還懵懵懂懂的,山東各府各縣的頭頭腦腦們心裏都跟明鏡一樣,所以在青州府,準确的說在原左衛大營外面活動者如牛毛一般多的探馬,這些人都是爲山東各府各縣的大老爺們服務的,當然也有爲山東都司服務的。
當得知劉铮的部隊是向東移動後,青州西邊的那些老爺們狠狠得松了一口氣,尤其是濟南府裏那些老爺們,這裏的老爺們太多了,山東最高的那些頭頭腦腦們可都在這裏,畢竟青州府離着濟南府才不到五百裏的路,在沒有多少部隊可做抵擋的情況下,用不了多久劉铮就能殺到家門口來。
現在好了,劉铮沒有奔着他們而來,而是去了東邊,他們松了口氣,東邊的這一幫人可就是倒吸一口涼氣了。
原本劉铮還隻有不到萬把人,隻在青州府活動,現在劉铮手上有五萬人了,媽蛋的整個山東有五萬人嗎?青州以東面上的人是有不少,可真實的數字有多少,誰心裏不清楚?
在得知劉铮帶着不對奔東邊來的那一刻,萊州府、登州府下轄各縣的知縣就沒有一個不罵娘的。
可罵娘有什麽用,還得想想怎麽活命,于是離着衛所近的那些知縣老爺們,把縣庫房裏的銀子,加上自己偷偷藏起來的那些銀子,統統都搬了出來,還順帶着強硬的把屬下家的銀子也拉了出來。
裝上大車,一車一車的送到衛所的那些指揮使手裏,期待着他們能在關鍵時刻保一保他們的小命。
于是,靈山衛以及浮山前所的軍隊便開拔到了小小的膠州縣城裏,試圖依托那不怎麽高的城牆,抵擋住劉铮的腳步。(未完待續。)